遭遇刺杀(2 / 2)
卢家的家主是西宫谨外祖父的养子,同时也是西宫烨母亲一母同胞的兄长,他的站位一目了然,只是那时的少年西宫谨看不出来罢了。
“是。”陆羿没有想太多,拉着马儿一转便远离了管道。
三人乘坐着简陋战损到极致,且已经不能称为马车的交通工具一路飞驰,在滂沱大雨中赶着路。
此时虽然只是傍晚,但天空却已被乌云遮蔽,漆黑一片。
三人虽然浑身湿透却丝毫没有狼狈之色,西宫谨在确认安全后老神在在地端坐在马车车板上。在经历了紧张刺激的刺杀后,她的精力反倒更加充沛了。
“今年是什么年?”西宫谨状似不经意地询问出声,想要验真脑海里那个荒诞的想法。
“孝光二十六年。”坐在西宫谨身侧的陆耳老实地回答道,他根本不觉得自家殿下问这个问题有什么异常。
孝光二十六年,离她登基为帝还有三年,她回到了一段最尴尬的时间里。
三年前的少年西宫谨被明德帝也就是她的父皇送到了皇陵附近的寺庙为死去的太后守孝,今天便是她归京的日子,也是她第一次面临生死抉择的开端。
自刎时的窒息和痛苦突然如潮水般袭来席卷了西宫谨的理智,她是真的死过一次了。
大雨在一刻钟后停了,西宫谨主仆三人也不敢停下,若是让那群人再追上来就麻烦了。马儿在山间一路飞驰,马蹄落下溅起水花。
西宫谨嫌弃地看了眼只剩下车板和轮子的马车,他们为什么不骑马?还有陆耳那个家伙,方才还把马给放跑了。
想到陆耳,她心中微微叹了一声,活着就好。这辈子,她要保住他们的性命,不再与哥哥们争了。可她忘了,她只要当一天太子,只要她是皇后嫡出的皇子,她的生活永远都不会安宁。
三人在山里碰到了个山洞,便进去避雨。因为马车只剩下一个车板,几人的衣物都被颠簸出了马车,只有陆羿腰间的荷包里还装着不少银钱。
烤干了衣物,西宫谨准备换上。陆羿和陆耳都自觉背对着西宫谨,守在岩洞口。
在确认一切都正常后,她利落地将裹胸布缠上。看着一马平川的身材,她不知道遗憾还是庆幸。该是庆幸的吧,这样更容易掩盖她女子的身份。
西宫谨自八岁便开始吃药,女性该发育的地方她根本没有发育过,普通姑娘十四五岁便来了癸水,她上辈子到死都没来过。
而且喉间的凸起让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得罪了女娲,把她捏得不男不女。
穿戴完毕,西宫谨柔顺的墨发披陈在脊背上,一点也不显女气,甚至多了几分少年英气。
西宫谨梳好长发便对守在洞口的俩人说道:“你们两个赶紧把衣物换上。”
深夜雨便停了,主仆三人便起身继续赶路,陆耳赶着马车,陆羿躺在颠簸的车板上微微闭着眸子假寐。
翌日,一脸只剩车板和车轮的马车从山里出来了,摇摇晃晃地带着主仆三人一路向前。
青山远去,田野上的新麦子绿油油地抽着麦穗。微风袭来,带着四月的气息。麦浪涌动,清新怡人。
一行三人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到了洛水镇,主仆三人低调地进了镇子。
洛水镇西靠洛水、东接渠川,两条河交汇之处商人来往络绎不绝。除了商业繁荣,这里还人杰地灵、钟灵毓秀,是诸多文人的云集之处,举办诗会的风水宝地。
寅时末卯时初,傍晚时分的天还亮着,街边的商贩们都在收拾货物准备回家了。
主仆三人为了节省银钱便在街边吃了碗云吞,陆羿特意买了袋饴糖挂在西宫谨腰上。正准备找家客栈休息时,前方传来里一阵嘈杂的动静。
西宫谨牵着马走在最前头,突然有个穿着素白长裙的女人往她的方向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西宫谨眼疾手快,利剑出鞘横在女人的脆弱脖颈间。女人也没料到西宫谨会如此警觉,她吓得浑身颤抖。
“殿……公子!”陆羿差点说漏了嘴,他和陆耳连忙上前挡在西宫谨身前。
“公子能否救救奴家!奴家愿为公子当牛做马!”女人眼泪顿时从眼眶内汹涌而出,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不要。”西宫谨冷漠地说道,在陆羿和陆耳俩人上前后便把佩剑收回剑鞘。
女人被西宫谨冷漠拒绝后恐惧地看向身后,西宫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群家丁穿着的壮汉手中拿着粗壮的木棍朝女人的方向靠拢。
“还请公子救救奴家吧!外祖父重病卧床还等着奴家买药回去伺候啊!”女人双膝跪地,她发丝凌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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