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为人父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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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晏灵熹和萧尘宣慢慢溜达着回小院。

“玲喜,你说我刚才是不是,是不是很怂?”他还措了会儿辞。

晏灵熹摇头:“不怂,他们人多,你没有轻举妄动,这是很明智的选择。不过啊,我教你,下回再遇见人多呢,你就逮住那个领头的使劲揍,揍到他们怕,那就好了。”

“要是单一个领头的我也打不过呢?”萧尘宣虚心求教。

“要是这样......你就看看他们最怕什么,小孩儿怕挨揍,地痞怕挨逮,不讲道理的怕拳头,人模狗样的怕被戳穿;求财的怕没财,有权的怕失权,虚荣的怕自己处处不如人,为人父母的怕子女不平安。”

她刚说完话,忽觉福至心灵。

对呀,为人父母的怕子女不平安!

上次李平给的消息,她仔细琢磨了,那句“他什么都不配得,都给我孩儿才好呢”让她记得颇深。虽说不能单以一句话去判断人心中所想,但结合这前前后后,晏灵熹总觉着她们对萧尘宣不只是捧杀那么简单,也许是想要他的命!

倘若假设成立,那萧詹氏说“都给我孩儿”,也就代表,还有什么东西目前是没在她孩儿手里的!

晏灵熹从前一直没能想透这一层,她拉着萧尘宣快走几步,进了小院,压低了声音问:“你娘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

这个娘,说的是萧尘宣的亲娘,萧同厚的原配。萧尘宣是三四岁时高烧烧坏了脑子,而他亲娘是几年后才病逝的。父母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亲娘会不为自己这个心智有缺的幼子筹谋吗?

萧尘宣闻言道:“有啊。”

“留下什么了?”

“娘说谁也不能告诉。”

他抬头一脸纯真,晏灵熹就直觉着这心里有点堵得慌:“宣哥儿,之前别人问你的时候你不会也是这么说的吧?”

都告诉有东西了,问是啥还说不能告诉你,好家伙,这更让人浮想联翩。

萧尘宣认认真真想了好半天才明白晏灵熹的意思,他茫然:“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有什么呀,没准儿还以为我娘给我留了两只蛐蛐儿呢。”

“你娘不让你告诉别人的意思就是说,以后谁问你有没有这个东西,你就装不知道,没有。明白了吗?”晏灵熹叫他闹得哭笑不得,“现在你在我面前已经暴露了,告诉我有什么东西吧。”

若是不相干的人听了,也许还不会多想,那萧詹氏要是听了,不把这东西想成金山银山就算不错了。

萧尘宣发觉自己暴露,像个仓鼠似的顾盼一番,终于下定决心,拉着晏灵熹往屋里去:“行吧,反正你也不是外人!”

等他把东西掏出来,晏灵熹发现自己保守了。

三张大小相同的纸,叠成个小方块儿,塞在他那方型的墨玉束带里头。

那束带是金镶玉的,外头金子的包边能徒手卸下来,再一扭,把玉里头的榫卯打开,里面一块凹槽,正好塞下这几张纸。

晏灵熹把纸展开,是萧家那府城大宅的房、地两契,再外加茗盛居的地契。

这孩子,萧家最值钱的不动产竟然都在他手上!

她有点搞不清楚萧家老爷萧同厚的主意了。这个茗盛居,是萧家近两年新置办的铺面,铺子相当大,地处闹市中心,原先那个老店,连它十分之一的钱都不值。萧老爷走之前行迹就奇怪,他把新铺面出手,还几乎把家里现银全都带上,但谁也不知道他没卖那块地,只卖了铺子,地契还留在萧尘宣手里。

“玲喜,你怎么看见这些不高兴啊?”萧尘宣盯着晏灵熹的脸,疑惑。

晏灵熹哪里是不高兴,她是在那儿想呢,这家伙真是怀璧其罪,怀璧其罪啊。

萧詹氏现在应当只是怀疑,她到底是不知道萧尘宣手里具体有什么,否则也不会这些年都没有下手。那么如今她们的计划运转起来,这是和萧家搬迁到莲心庄同步的,也就是说,她们认为,现在是一个不可错过的绝佳机会!

晏灵熹将三张纸铺开,指着其中茗盛居的地契:“这张,是你一直有的,还是你爹走之前给你的?”

“一直有的,爹走之前还拿走一张呢,也写的茗盛居啥啥的。”

是了,那这个萧老爷不是受骗就是遇见什么事了,他拿走的该是本来打算一并留给儿子的茗盛居房契。

出事了,那就是短期内真回不来了。那个名为“不配得”的计划也更加容易顺利展开。

她是不知道宣哥儿手里有什么,想威逼诱供呢?还是知道了手里的只是一纸契书,只要持契的人消失了,她就可以顶着萧家大奶奶的名头补办冒领?

晏灵熹看着眼前不知愁苦的小小少年:“宣哥儿,她要是死了,你会难过吗?”

萧尘宣毫不犹豫:“不啊,我跟她又不熟。”

虽然宣哥儿智力受限,但有时候又是那么敏感通透。晏灵熹说完才发觉,自己没说清那个“她”指谁,他却直接了然。

“收起来吧。”

萧尘宣走后,一连两天,晏灵熹都在专心当倒爷,那些能够赚差价而就近能够取到的东西不太多,为首的是皮毛、山货、野果,根据这些东西来看,商城中的物价许是取的当地平均值,因为这几样不是处处都有,在非产区价格就高,整体的,均价也提了上来。

为着这事,她村子里挨家跑了一遍,本朝限制猎户,会打猎的人就不多,所以也没几张皮子,主要是山货,还跟周青石进了两趟山,收获不小。野果子也得靠银钱来收了,从前这些东西除了孩子也没人吃,但现在日子越来越紧巴,不光果子,野菜什么的也渐渐挖干净了。

连着马不停蹄奔了两天,晏灵熹总计收入近二百荣耀值,而手中的银钱只剩下当天收入的五十铜板了。

第三日,晏灵熹听见外头有孩子大哭、大人责骂的声音,依稀听有人提起“灵丫头”,又有人说:“这是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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