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的苦楚(1 / 2)
陆羿和陆耳自然知道自家殿下想做什么,也拿过收缴送回的武器跟上西宫谨的脚步,几人很快就到了府衙门口。
那白衣女子被押在长椅上,臀部的布料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她面色苍白,冷汗涔涔,整齐的牙齿将唇瓣咬得鲜血淋漓。
“殿下,会暴露身份的……”陆羿拉住了愤怒的西宫谨轻声提醒道,但若是西宫谨做出任何选择,他都会支持她。
西宫谨捏紧了手中的佩剑,如果这辈子这个女人没遇见自己,她会过着怎样悲惨的生活呢?或许是年老色衰后便会被一张简单的草席裹起扔到乱葬岗。
屈剑在牢中说遵循本心做事,遵循本性做人。她西宫谨本就不是见到冤屈会袖手旁观之人,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西宫谨身形轻快地移动,几瞬便到了女人身侧。
她举手抬剑挡住向下而来的木板,力道大到那行刑之人都压不下去。接着她便举起佩剑将木板劈得一分为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
围观行刑的百姓们呼声响起,劈得好!
“大胆刁民!你是何人!?胆敢阻止府衙行刑!”肥头大耳的知县穿着一身浅青色云纹官服,声疾色厉地怒吼道。
“西宫谨。”身穿湖蓝色锦袍的俊美公子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块金色腰牌丢向知县,神情中带着蔑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
西宫可是国姓,谨更是当今太子的名讳!县里颤颤巍巍地拿起西宫谨丢在桌上的腰牌,龟钮、朱绶、四采、赤黄缥绀、三百首,是皇太子的象征!
肥头大耳的知县冷汗直流,连忙叫停了刑罚,朝西宫谨的方向连滚带爬跑了过去。
他只是一个七品官员,哪怕眼前的这个皇太子再不受皇帝待见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做了什么?他竟然将皇太子下了大狱!
“叩见太子殿下!是小官猪油蒙了心,竟让奸人蒙骗了!”知县已然没有了初见时的气势,此时如同一只待宰的肥猪趴在地面上,十分滑稽。
围观众人听到太子二字便鸦雀无声了,跟着知县行叩拜之礼。趴在长椅上的女人虚弱地抬起头朝西宫谨的方向看去,那位公子竟然是太子吗?他在帮她吗?
即使被打得遍体鳞伤女人也没哭过,当她看见了那道挡在她身前如竹般修长的身影后,她发红的眼眶盈满了水雾。
“猪油蒙了心?孤看你就是头又坏又蠢的肥猪。”西宫谨冷哼一声。
她眼神示意陆羿、陆耳二人将白衣女子扶起,拿回腰牌甩袖离开了县衙。
知县此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趴在地面上祈求西宫谨这个煞星赶紧离开,千万不要再追究此事了。
直到西宫谨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主簿才敢爬起来去扶起知县,遣散府衙前的围观群众。他们今天算是惹了个大麻烦!
沈厌景后脚一出来就看见府衙内外跪了一地的人,而罪魁祸首本人提着剑,阔步走远了。
沈厌景突然被西宫谨腰间的金色腰牌吸引了视线,那是!那是象征太子身份的腰牌!
一般人都不会费力去研究腰牌的,他们要拿到手上才看得出真伪。
而沈厌景是出身七大世家之一沈氏的继承人,他从小便要记住这些,他远远地便看出了端倪。
卢是当朝太子西宫谨母族的姓氏,而少钦这二字也正好是谨太子的字!
看来跪了一地的人,是因为谨太子的身份暴露了,还是他自己主动暴露。
皇太子就算身份再尊贵也无权参与审案的,西宫谨这次不过是借着自己的身份和天高皇帝远的便利才能将女人带走。
“太子殿下。”沈厌景见西宫谨停下脚步等自己便加快脚步走到她身侧。
“你知道了?”西宫谨挑眉。
“是。”沈厌景眼神隐晦地看了眼西宫谨腰间的金佩。
“你是有什么话想说?”西宫谨见沈厌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道惊奇,从前这人不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吗?
“是,殿下您是无权……”
还未等沈厌景说完西宫谨便打断了他的话,“真相你我皆心知肚明,若是再让他们打下去,那女子将性命不保。”
“若是他们将此事上奏于京,殿下恐会招致诸多口舌。”沈厌景担忧地说道,虽然面上表情淡淡,但也能听出他的忧心。
西宫谨闻言笑了笑,这还不简单?那群人最是欺软怕硬,打蛇打七寸,她缓缓说道:“那就让他们不能上奏。”
沈厌景与西宫谨对视一眼便心领神会,大烟。
这样山清水秀的镇子竟养出了这样一群丧失神智的瘾君子…………
要知道临启开国至今都是严令禁毒的,大烟这类能使人上瘾的东西会严重破坏社会稳定。农民吸毒上瘾了便不再去耕种了,官员吸毒上瘾了便会勾结商家贩毒,搅得整个国家不得安宁。
也不知道这藏龙卧虎的洛水镇中到底有多少真君子变成了“瘾君子”。西宫谨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她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这样看来,她目前是走不了。
西宫谨一行人谢过傅俞生便告辞了,她不打算将傅俞生牵扯进来。若是傅俞生居心不良,会让事态变得更加紧张。
沈厌景的书童文仪和护卫行止见自家少爷被释放了出来,连忙迎上前来。
他眼神不快地看向西宫谨主仆三人,都怪他们莽撞打人,害得公子去蹲了大佬。公子打小身子骨就弱,要是因为这次牢狱之灾生了病可怎么是好!
几人带着女子去了有女医治伤的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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