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随月隐空留露 琳琅邀客青怡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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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京这几日,慕苡柔时常出入各家茶馆客栈这些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是得到信息最好的地方,不过以她现在这种身份想要知道朝廷的秘事是不太可能,若要结识一些权贵对她有用之人还必须另谋出路,正走在街上思考着这些事并没注意前方过来的马车,“让开瞎眼了吗”一个相貌端正,穿着紫色的衣服的年轻男士推了她一下,看他手持一把佩剑,一脸严肃的对着慕苡柔说道,慕苡柔刚才确实走路有失神可是街面如此宽阔,那马车完全看可以过去,这分明是挑事,慕苡柔气不打一出来“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又没挡着你,你推我干嘛”裴风看这一脸无理的说道“你没看其他人都躲开了嘛,就你杵着,给我闪开”裴风又推了一把,这劲使得比刚才打大,慕苡柔踉跄了一下,站在裴风对面一步之内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慕苡柔看这排场肯定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出行,身后跟着几个侍卫,都是练家子,今日动起手来那必输无疑,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此时生气但只能调整好呼吸,咬紧牙关退在一旁,裴风冷笑了一声,便挥手让马车前进离去,慕苡柔在果架旁快要将那个梨子捏碎似的,果摊的老板说道:“小哥儿到底买还是不买?”慕苡柔最终还是没忍住,隆起胳膊使劲朝着马车砸去,好巧不巧从马车的后窗口扔进去,裴世蕃正在马车坐着看书,读到南华经里那段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正此头后被砸了一下吃痛到,“是谁?”马车停下,裴风听声忙过来询问,“公子,怎么了”正此时一个梨子从车上滚下来,裴风反应过来立马环视四周,只见人来人往并无特异之处,这事情无处可查,裴世蕃也知道朝中看不惯他的人多的是,这些年来暗中刺杀他的事都不计其数,揉了揉后脑勺,气愤的说道“回府”。慕苡柔没想到扔那么准,马车一停她就知道肯定砸到人了,立马蹲在果架旁边,“不知道砸伤了没有,如果车上是位姑娘的话,岂不是,算了管他呢,下人这般无礼,想比主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本来懊恼的情绪瞬间开阔,想到被砸之人,慕苡柔不免笑出了声,商贩老板低头对着说道,“马车走了”慕苡柔站起来心情大好,也算是出口恶气,给商贩两枚铜钱便轻摇着扇子离去。

入画找的这个房子是城东的西角门一个巷子里,叫做青怡坊的宅子,这里倒也安静,推门而入是长廊,院中几处房用长廊连接而成,中心是院落,院中有亭,山石草木点染,虽简单却不失雅致。他们住的整间屋子四周皆是窗,支起窗户,四下皆是绿意,院中之景近在眼前。“郡主我们在外也有一段时间了,你打算何时回去呀”入画边给慕苡柔束发便说道“怎么你想家了”慕苡柔转过身来“是有点,而且我整日待在这里也怪无聊的”入画丧气地说,郡主天天出去也不带她,“那这样,明日我正好去一个地方你同我一起前去可行”入画开心道“当然,我们去什么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慕苡柔一脸不怀好意地说道。

次日,温玉楼外两个相貌非凡,仪表堂堂的俊俏公子哥出现,入画张大了嘴巴,一脸恐惧又吃惊道“公子,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对啊里面有美酒美人,轻歌曼舞京城中人城它为天上人间”入画看着自家郡主一脸春意盎然的说道,慕苡柔推了一把入画说“进去吧”入画胆小,更何况一个女儿家来这地方万一该人知道怎么办推搡不肯去“公子我就不去了吧”“怕什么,今天咱俩可是正经公子哥”慕苡柔拉过入画拥住她清声说道。说完便入画被一扯两人前后脚进去了。里面是个三层楼,中间建造者一个圆形舞台想来是表演所用,四周都是由花团围成,里面人满为患,墙上还有不少名家题的字画,来之前慕苡柔打听过这个地方是京城最大的风月场所,来的人是城中有钱有权有势之人,换句话说这里是个信息渠道部,入画看着周围男女嘻耍调笑,身上鸡皮疙瘩掉一地,她们都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哪见过这些场面,紧紧跟在慕苡柔后面,正往楼上走,后面迎来了一位妇女,只见这位妇人穿着红紫色的纱衣,年龄约莫三十来岁,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甚美,只是眼光中带着三分贪婪,三分凶狠。笑盈盈说道“这位公子好生面生,想是第一次来咱们这里”,虽说慕苡柔是男子打扮进来的,不过毕竟是女儿家听到这话难免羞涩,见慕苡柔脸瞬间通红,她本就生的皮肤白皙,这一脸红更是白里透粉,若不是眼前之人是一身男儿着装,她比以为这是位相貌甚美的姑娘,竟然精致的像块美玉,比女子还多了几分秀气“哎呦,公子何必害羞,凡事都有第一次,常来就习惯了”说着还不忘用手娟甩在慕苡柔身上,慕苡柔道“你见笑了,我对温玉楼早有耳闻,今日来特此一观,果然名不虚传,妈妈更是艳光四射,绰约多姿”这一番话夸的妇人心里欢喜的不行,领着慕苡柔进了包间,“这位公子,你今日想比也是因人而来吧!”这妇女看着这两人衣着气度不凡,尤其是这位公子,刚说早有耳闻那肯定是因为紫瑛,紫瑛姑娘是这里的头牌,也是京中第一琵琶高手,来这儿大多数人都是想见紫瑛。“妈妈果真是料事如神,在下若是今日有缘得见紫瑛姑娘比当重金向谢”慕苡柔见这人有些眼力见“你真是有眼光,紫瑛是我们这里最红的姑娘,棋琴书画样样精通”入画悄声叨了句“难不成比得过我们郡主”“不过有一点,紫瑛姑娘有两条规矩,只见两种人一是朝廷为官三品以上之人,二是知己之人”“哦,有意思,我喜欢”慕苡柔不曾想到在这烟花之地还能有如此品洁之人,“那不然我给你安排个别的姑娘”妈妈说道,“我今日非紫芸姑娘不见”慕苡柔斩钉截铁的说道看着这妇人为难的样子,“妈妈,请将这个送与紫瑛姑娘就当是见面礼”苡柔从袖口中掏出一小盒子,这个盒子十分精致看外观真是价值不菲,递给妈妈“这”“这个是给你的,还劳烦告知紫瑛姑娘”说着又给了妈妈一锭金子,妈妈笑逐颜开,“我去找紫瑛你们先坐会儿”妇人说完走了。过了一会儿,便听到有丫鬟说道“紫瑛姑娘到”只见来人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贴身水靠,更显得纤腰一束,玉颜生春,双颊晕红,顾盼嫣然。声音柔柔的说道“紫瑛见过公子”微微蹲下行了个礼,“姑娘不必客气,请坐”说着两人坐下,“听闻姑娘弹的一首好琵琶,在下也是喜爱音律之人,所以特此前来拜会”慕苡柔真诚的说道“当今还能有《荆挑曲》遗卷之人,我想若非是同我一样,那也是性情中人,知音难觅”紫瑛回道“那我献丑弹奏一曲以谢公子赠曲之意”“有幸能听到姑娘琴音,真是三生有幸”“公子过奖了”紫瑛莞尔一笑,婢女将琵琶拿到紫瑛跟前。媚而不俗的容貌、淡然如菊的气质,歌喉婉转,一曲“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唱完却有哀伤之意。慕苡柔问道“姑娘此曲实属哀伤,可有心事?紫瑛说道:“问世上有几许赏花人,眉心下的心事几许?”见紫瑛没有直面回答,慕苡柔也没自讨没趣往下问,便说:“听姑娘口音莫非也不是京城之人?”紫芸道“你怎知”?慕苡柔捻了捻盆中的花笑着说道“:我之前在扬州待过也学过几句扬州话,听姑娘带着扬州口音,便猜想”紫瑛见这人倒也面善而且又同她讲了许久便说了自己的事,小时候家中进了强盗父母家人皆被杀害,她因藏在柜子中才躲过一劫,后来在街上要了许久的饭,四处辗转又落入人贩子手里卖到此处,紫瑛提起此事泪珠连连伤心道“新柳拂堤飞花撒,漾漾生波逐水流。一入江河迹难再,也无根来也无由。”慕苡柔听着这些不由得同情,这人生啊,有时候确实荒唐。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引晓穿朱户。紫瑛整理了一下仪容“刚才多有失态,还望公子见谅”慕苡柔微笑摇了摇头以示无碍,“本想为公子弹奏《荆挑曲》可这首曲子由上好的箜篌来弹最好,可惜我这里没有”旁边跟随紫瑛的婢女说道“姑娘,畅音阁后天有拍卖,其中有一架箜篌,听说还是一个和尚所造的呢,不如你让裴公子赠予你”慕苡柔听到此处不免心喜,没想到那位琴师所言属实,那她一定要把这架箜篌拿到手。这时,妈妈敲门进来,对紫瑛说道“姑娘,裴大人来了”紫瑛叹气致歉地说“今日本想与公子畅谈,看来是无缘了,紫瑛有事先告辞了”紫瑛随同妈妈去见那位裴公子了。慕苡柔和入画也正好回去,出门下楼之时,恰逢裴世蕃上楼,擦肩而过,裴世蕃闻到此人身上有股清幽淡香之气,似花香非花香,也非香料之味,不免回头多看了一眼。便上楼而去。

京城的街上

“梁涛,你看我这身好看吗”只见说话的这人是一个身穿青布衫子的少年,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一双朗若明星的大眼炯炯有神。旁边另一人是比她年长许多,个子高出他一头修长的身影在行人中显的更加挺直,梁涛一脸温柔的回应道“好看,你什么样子都好看,不过姝婉你穿成这样出来不怕被你爹发现”吴姝婉说道“大不了回去挨板子呗而且我爹近来忙的焦头烂额哪有闲心来管我,我今天找你来是陪我玩的不要坏了我的好心情”吴姝婉警告的指了下梁涛然后自个儿往前面的街上去,梁涛无奈又宠溺的叹了口气“好好好,我陪你”跟上了吴姝婉的脚步。快到花灯节了.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小商贩把制作好各色样式的灯都摆在街上售卖,路边各色琳琅满目,饭店的店小二招呼客人的声音都传出来外面,街上买串糖葫芦的商贩叫喊着,糕点糖食等各色香味混合在一起,姝婉脚步轻盈的穿梭在人群中。绕过热闹的街市,拐进一条深巷,这条巷子虽然窄小,但是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早就听说这条街上新开了一家一口酥,你看人还真不少啊”吴姝婉走到一口酥店旁边,前面还有几人排队,她自觉的跟在后面,梁涛站在旁边“就知道你是为这吃食而来”吴姝婉盯着前面所剩无几的糕点笑着回了声“懂我”刚好到她还剩一块,正想说让老板包起来的时候,旁边插出了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穿着简单脸上带稚气未脱对着老板说了句“老板给我包好”说话间从口袋里拿出几枚铜板,吴姝婉一下子不乐意,扯了一下这少年,“喂你谁啊,你没看到这里都是排队的嘛,这分明是我先要的”少年转过身来“我昨天就在这里预订了,今天过来取一下这怎么是你的呢”“你这人抢了别人的东西还吹牛,渔网都能被你吹破吧”吴姝婉感到可笑不服气的说道两人争执起来,“老板这是我的”“我的”

老板不知如何是好,昨天确实那人在他这里买货物,可巧没了,他便说明日来取,谁成想把这茬子事忘了如今叫他如何是好,“二位客观别吵了,要不这个我先给他,你明日再来我这儿我定第一个给你”老板说着要包好要给入画,吴姝婉生气道“凭什么呀”少年回应道“凭我先来”看着那股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她忍无可忍,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排了许久的队结果被人捷足先登,旁边的梁涛看不下去了“算了吧明日我陪你再来”入画拿着糕点轻佻的看着两人哼的一声,正要走时,脚下被绊倒,人带糕点糕点碎了一地,入画站起恼火道“你故意的”,看着地上的糕点,“哎呀明明是你不看路,怎么能怪在我身上呢”吴姝婉不客气的说,说是这样可她的神情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趁着那人得瑟劲儿,入画抓起一把糕点拍到吴姝婉身上,旁边的师傅和梁涛都大吃一惊,吴姝婉何时如此受辱,摸了吧脸上的粉沫,大声吼道“岂有此理”便一拳打过去,两人你拉我扯扭打起来,梁涛过去拉架还被踢了一脚,引来围观群众,两人在地上滚来扯去,“怎么回事,”一阵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梁涛寻着声音望去出来一个少年郎,纤细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他的衣服服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听到声音入画便推开吴姝婉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苡柔跟前,愤愤的说道“公子是他抢我的东西还不服气故意绊倒我,”看着眼前两人狼狈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梁涛拿出手帕让吴姝婉擦了擦脸,“好了,一份吃食,既然这位公子喜欢,你让于他便是,何来如此”慕苡柔说道,“我”

慕苡柔拍了拍入画,过去吴姝婉两人面前说道“刚才不好意思,是我管教无坊,在这里向二位赔罪”吴姝婉道“你倒是和气多了不似她蛮横无理”“你才蛮横无理呢”入画不服气地回了句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慕苡柔赶紧劝住,“唉唉打住,我看这样吧,大家也是不打不相识,今天我请客,就当是误会一场,不要因为这点事伤了和气嘛,我们交个朋友如何”吴姝婉见这人倒是有几分礼,有诚意十足便与梁涛互相点头同意了,几人一同去别离馆吃酒去,围观人群也散了。

别离馆

四人做成一桌,大家各自介绍自己,四人都是良善之辈,这吴姝婉和慕苡柔经过聊天下来倒是脾气秉性相投,两人很快便成为朋友了,因慕苡柔身份特殊便隐瞒了身份,只是说道自己来京办点事,之后要去扬州寻亲,吴姝婉道“你何时动身扬州呀,”

慕苡柔:“差不多三月初嘛”

梁涛:“烟花三月下扬州挺会挑时间啊”

吴姝婉:“那没几天了,不过也正好赶上花灯会,这京城的花灯会可热闹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玩啊”

慕苡柔:“我也正有此意呢”

吴姝婉举起酒杯:“从今日起,我们便是朋友,之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众人齐声道“嗯干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回去的路上,入画道“那两人倒也是性格爽快,尤其是那个吴公子,说话直爽,为人开朗不拘小节。虽然说吴公子和我打了一架,但我还挺喜欢他的了”入画一旁说道“这位吴公子我没猜错的话也是和我们一样女扮男装”慕苡柔轻摇着扇子道“啊?你怎么知道”入画吃惊地问“你记得她吃饭时说他爹是吏部尚书吴鹏”入画说道“哦对,还说咱们以后如果有事她可以罩着”“据我了解那吴鹏家中有三女二子,其中两个已出嫁,儿子又在朝廷为官,哪有像她这般清闲,而且她身上有女孩子专用的脂粉气,不出我所料的话她应该是吴鹏第五女吴姝婉,还有那个梁涛虽比较含蓄,不过看得出是深藏不露之人啊”慕苡柔感叹道,入画恍然大悟还是郡主聪明“郡主不是说我们要少于这官场之人打交道吗?那今天公子和他们结交寓意为何”

慕苡柔:“这有些人能交,有些人却不行,得分谁。也本无意谁料你今天歪打正着。今日和他们结交是真,看得出这两人也是性情中人,不过要是日后能对我们有所帮助也是未尝不可呢”

畅音阁

今日是畅音阁拍卖古玩之日,岳铭也是爱音律之人,听说拍卖那架著名的箜篌因此而来,台下坐着几排人,岳铭坐在最前排一副神闲气定的样子,掌柜的站在台上,几人抬出了一架箜篌掌柜的说道“诸位这便是当年遗失的箜篌,阿南师傅所造,今日得有缘者可将它归于,起价九百九十九两”底下有人说这么贵啊,第一个人出两千两,接着边有人出到三千百两,瞅着价格往上涨,最后出到五千两,正当众人相继叫价的时候,岳铭说了句“一千两…黄金”拿下这架箜篌,底下纷纷议论到出价这么高啊,这人谁啊?岳铭对这架箜篌势在必得,老板锤了下鼓,一千两一次,一千两两次,看没人出价,便说一千两三次成交,老板说箜篌归于这位公子,岳铭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老板正准备将箜篌抬下去,门卫传来一声九百两,怎么叫回去了,只见这位公子面如冠玉,长身而立,一身玄青色的锦衣衬得他十分贵气,手拿一把铁扇,这扇子由金色铜铁炼制而成,上面镶着宝石,表面精美绝伦实则是暗藏利器,来人一看便是京城中的贵公子尤其是那爽眼睛仿佛能把人看透,身后跟着几名带刀护卫。老板见来人正是当朝首辅之子小阁老裴世蕃赶紧跑下去迎接。“不知大人驾到小的有失远迎”裴世蕃并未理睬老板过去细细打量了一番箜篌,看完只说了一个“好”字,岳铭和裴世蕃向来不对付,深知裴世蕃向来我行我素,为人霸道无礼,无情无义,骄奢淫逸,是个浪荡公子,既然不和他也懒得理此人。裴世蕃转过身去坐下,整理了一下衣衫这天潢贵胃,如坐云端的气质少有人在,说道“我出九百两白银竞拍这架箜篌”岳铭听到此处冷笑一下,老板此时也叫为难刚才已经成交了,半路杀出个人还是小阁老这谁他都得罪不起,“这”老板颤颤巍巍不知如何是好,裴世蕃侧身说道“岳指挥怎么你也在这”虽这样说可他话里话外并不把岳铭放在眼里,岳铭不得起身行礼道“裴大人”裴世蕃看了一下老板又扫了一眼岳铭,笑道“怎么岳指挥,对我刚竞拍的这架箜篌感兴趣”岳铭不语只是冷冷的战着,裴世蕃道“说话呀,若是喜欢裴某送你便是”岳铭停顿了几秒,今日这架箜篌裴世蕃是要定了,他也无意与这人起冲突回道“裴大人的心意在下心领,不过君子从来不夺人所好素闻裴大人一向有搜集古玩的爱好,知音难觅呀相信裴大人定然不会让它明珠蒙尘”裴世蕃说道“既然如此,那裴某便不再相让,如若岳指挥以后想听琴音我裴府随时欢迎”在座的人怎么感觉周围丝丝凉气,两人对话听着互相谦让,实则针锋相对,大家都心里清楚裴世蕃这是强买强卖,可谁敢得罪与他,大家正要恭喜时,此一个小斯跑过来对着老板耳朵嘀咕了几句,老板脸色铁青,不知如何是好,严世蕃看出端倪。“怎么可有为难之处”老板擦了擦汗镇定回复道“裴大人,这架箜篌恐怕您不能带走了,刚收到消息有位客人出高价买走”裴世蕃还是第一次有人从他手里拿东西,不免觉得可笑,谁竟有如此胆量,敢和他争东西,他也无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老板,旁边的裴风说“怎么你是嫌裴大人出价不高”“啊,小的不敢,可此人的身份小人确实得罪不起”裴风拿出剑架到老板脖子上说道“你的意思是裴大人的身份不够”老板吓的扑通跪在地上,连连叫道“裴大人饶命…”在场之人除了岳铭看戏之外,其他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裴世蕃手里把玩着铁扇,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时二楼的通道口出来了一位公子,只见他相貌俊美异常,双目清澈,炯炯有神,手中折扇白玉为柄,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这人更带着三分秀气,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姿,只听慕苡柔开口说道“诸位对我竞拍的这架箜篌感兴趣的话可来我府上随时欢迎”这几句话声音不响,可是听在耳里,人人觉得真是说不出的舒服,不由自主地都抬头看去。岳铭看着此人身影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裴世蕃抬眸望去正好对上慕苡柔的眼神,她刚才的意思是有所指,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裴风正想上去拿下这人不知好歹既然敢于自家公子抢东西,就如同在老虎嘴里夺肉,裴世蕃伸出扇子挡了一下裴风,裴风作罢,慕苡柔看着裴世蕃,便略微颔首转身离开。岳铭也不惊好奇,这人今日能从裴世蕃手里带走箜篌,身份不简单。裴世蕃冷笑一声,起身摇着铁扇离开,众人皆道“恭送裴大人,裴大人慢走”

裴府

裴嵩因为孟坤丢失沿海布防图一事大发雷霆,“孟坤,我费了多大的心力才把你推上位,自从你上任了非但没有做出功绩还频频出事,你让我怎么给皇上交代”孟坤:“阁老这比是有人陷害于我”裴嵩怒道“你知不知道这可是布防图啊一旦边关失手外寇入侵,不光你的性命难保我也要受到牵连”孟坤:“阁老你不能弃我于不顾啊,你一定得救我啊”此时裴世蕃刚回来听说这事边进来道“孟大人,别着急你的事情我听说了”孟坤见是裴世蕃便犹如抓住救命稻草恳求道“小阁老你法子多,你得救救我啊”裴世蕃说道“这件事容我好好想想,你先回去,我想到了会派人通知你”孟坤感激道“谢谢小阁老,阁老在下先行告辞”孟坤便走了。裴嵩问道“这事应允下来,你有注意了”裴世蕃稍叹口气“我们好不容易等到个机会,用这个人将俞岱莫换下来,既然他把布防图弄丢了,这人留他何用,兵权也不能落入他人手中,儿建议不如趁此机会,找个人顶上来,”裴嵩问道“谁啊?”“近来霍青抗敌有功皇上多次褒奖把他调上来也是理所应当”裴嵩思考一番“就依你之言,我跟皇上说这事”解决完此事裴世蕃出来回屋的路上,想到箜篌一事,对裴风说道“去,查一下今天那个人”裴风应允“是,公子”。

东城

这几日岳铭在东门蹲点,便衣打扮在凉亭中这些天也并无察觉到异常,上次那人莫名其妙死掉,现在根本无从查起,唯一的切入口就是这里,岳铭正准备起身一个妙龄少女过来说道“岳指挥我家小姐有请去府上一叙”岳铭一脸疑惑,不过既然她家主人能知道他的身份说明对他的底细也清楚,又看这少女只是微笑道并无恶意便跟了上去,绕过两条街道,终于到了,门牌上写着青怡坊,这院子十分雅致,入画说道“这边请”岳铭跟随其后,进到后院中便听到有人抚琴,这琴音如此熟悉,“公子请”入画伸手以示道进去,岳铭顺着手指从小桥上过去,只见此处种满花草,在一片灿烂耀眼的春光中踩着随风飘落而下的铺满地面的花瓣缓步而行,耳中听到了鸟儿们婉转清的欢叫声,花香气息从随着吹拂的微风扑面飘来,满园满地的绿色、白色、粉色、黄色、红色、紫色随风摇摆,层层叠叠,花香弥漫,溢满身心直至肺腑池中的鱼儿在绿潭碧波中游泳嬉戏,不时浮上水面查望敌情,或而潜下水底嘴里还要冒出几个大大小小的水泡,整个园中到处都充满勃勃的生机,充满生活的希望,到处都光彩夺目、鸟语花香,宛如进入了人间仙境。只见杨柳树下一位黄衣女子背着身子弹奏着箜篌,听到来人的脚步声黄衣少女便起身转过去,岳铭看女子笑吟吟的站在树下,长发披肩,发丝偶尔因风吹动,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岳铭此时竟有些痴呆,慕苡柔走过来不明所以道“岳指挥”岳铭反应过来“姑娘,刚才在下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慕苡柔让岳铭坐下讲话,两人坐在石凳之上,慕苡柔给岳铭到了杯茶,岳铭看着身影如此熟悉,他突然想起去年在汝宸王府一女子,身形相似,又看到那日的箜篌,便知就是这位姑娘买走的,岳铭问道“姑娘我们可曾在畅音阁之前见过?”慕苡柔听此话想着这人肯定是记起在客栈有点尴尬道:“岳指挥真是好记性呀!之前确实见过”“噢?”慕苡柔说道:“那日你们拱卫司追捕人,在临水街确实有过一面之缘”“原来如此”岳铭说道,想那日在楼上的少年竟是她,不过她为何没说在大理相见之事,可是看她样子好像真的在这之前未曾见过与他。慕苡柔看岳铭也不喝茶反倒打量她又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慕苡柔笑道:“岳指挥,我的茶沏的不香吗?还是说你怕我下毒呢?”岳铭回过神道“姑娘多虑了,今日既然让我来此,便足矣说明姑娘坦诚相待,又怎会担心你会谋害于我”“岳指挥果然是快人快语,请”两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岳铭觉得这茶又不是他们平日所喝的,不过倒是符合他的口味“这茶味如甘露,使人口齿生香,想不到姑娘不仅善于抚琴这茶艺也是如此了得”岳铭赞叹道

“岳指挥过奖了”

“还不曾请教姑娘芳名呢”“慕苡柔”慕苡柔岳铭淡淡的把这三个字默念了三遍“我素知岳指挥也是爱好琴音之人,而又一直在求这架箜篌,所以今日便将这架箜篌送与你”岳铭不可置信道“姑娘此意何为”慕苡柔起来走到箜篌旁边手指弹了一下发出箜篌响声说道,“俗话说黄金万两容易断,知音一个也难求,当然我也有个小小的请求”“姑娘请说”“如若之后我有所求,还望岳指挥全力相助”“不知姑娘所求何事”能得箜篌岳铭自当欣喜,可这姑娘如果要求他做是什么违背原则或是不忠不义之事那他岂能答应,慕苡柔看出了他的想法便提前开口说道“岳指挥你放心我要求你之事自当是在你能力之内”岳铭见此女子能看透人心不由得佩服。“那我从命就是”岳铭回去的路上想起畅音阁那天,如果说比裴家还有权势之人就是慕苡柔,在想起去年在汝宸王府初见种种联想起来,这女子又姓慕,那她来京所谓何事,藩王不得传召是不能进京难不成是打探朝廷虚实。诏狱死的那人说是东街口对线,军械失踪会和慕家有关吗?如果是那他们想做什么,想起不寒而栗,种种事情联想到一起不得叫人烦恼不堪。

------题外话------

蘅芷清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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