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2 / 2）

太捉弄人了。

“你到底是谁！”

“小九……小九……小九?”

熟悉的声音……

“妈?妈?是你吗妈妈?”

声音像无头的苍蝇一样飘向远处，而后逐渐淹没在黑与冷的浪潮里。

黑暗与寒冷化作丝丝缕缕，从裸露的肌肤上，从衣服的夹缝里，从剧烈起伏的鼻腔间穿过，向着逐渐冰冷的血肉包裹下的骨髓里侵蚀。

“小九，来，吃水果，这是你最喜欢的火龙果哦，今天妈特意买了一大袋，怎么样，喜不喜欢?”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画面。

“喜欢，喜欢……”

薛九行的嘴角上扬，长长的睫毛微颤，面部的肌肉被牵引着露出幸福快乐的表情。

“喂，宝气，来跟我打球啊，赢了我，今天请你吃烧烤！”

李航?

炎炎的烈日下，李航背过身卷起上衣粗鲁地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擦还一边张大了嘴大口喘气。

“等等我李航，我换一下……球衣——”薛九行激动的对着李航喊道，可下一瞬，李航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刚才还热热热闹闹的篮球场，此刻全都归于虚无。

再一转眼，已是身处堆满某科试卷与作业的办工桌前。

“薛九行，这就是你交给我的作业？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

耳边老师的怒声质问和眼前空白一片的作业不断刺激薛九行的大脑。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可再一转眼，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

薛九行更咽着，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的喷涌。

“咚”，“咚”，“咚”……

早先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回离得很近。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和她仍有自主意识?”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停了一会又道，“好久都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薛九行向周围望去，企图在无边的黑暗里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别找了，我不想让你看见，你是看不见我的。这样吧，陪我玩个游戏，我玩得高兴了就放你们走怎么样?”

什么游戏?薛九行心中如此问着。

“一个小游戏罢了。如何？你可不要太贪心哦，对于我来说，捏死你们就像捏爆一颗星球一样轻松。”

戏谑的声音在耳边环绕，还有那轻蔑的笑声。

他?他说的是李航?李航还活着?薛九行心里不住高兴，假如我胜了，那么我和李航都能得救。

那，那个女孩呢?算了，不管了，我连救自己都勉强，更仿徨那个呆瓜了。

虽然与那个呆瓜只相处了很短的时间，可她确是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遇到的第一个同类，这样不管她的生死，自己真的能忍心吗?

薛九行摸了摸自己的心。她，她估计有自己的法子吧，薛九行最终还是做出了抉择——一个自私的抉择。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