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八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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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神公腿肚子上有个洞,以前有个野小子住在那里,现在野小子不见了,可能死外面了。她把他放进去,自己也钻了进去,她用绳子套住他老公,然后爬上去,骑在神公裤裆上,把他老公拉上去,扔进了另一条大腿里,这样就没人能发现了。

可是她又舍不得离开他,于是就进城去买冰块和福尔马林,想要把她老公的尸体先冷藏,等弄到足够多的福尔马林再找地方把他浸泡起来。她天黑回来后,却发现他老公的尸体被人从神公腿肚子里扔了出来,还扔在庙外的地上!这让她气愤至极。她看到以前那个野小子又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个妞!这更加让她不能忍受,你们恩恩爱爱,倒把我老公扔了,岂有此理!她起了杀心,正准备对熟睡中的野小子和那个小妞动手,却冷不防被人套进了麻袋里。即使她会功夫,奈何夜黑风高,对方偷袭,她自己的心思全在杀人上,且对方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五六个。她气的大喊大叫,被人打了好几棍子才老实,但她不甘心。她对着神公像大喊,野小子、死丫头,快救命!结果野小子发烧,小妞刚刚还魂身体虚弱,都睡得死死的,没听见。抓她的人一看还有人在,就顺便把那个妞也装进了麻袋里。但偏偏没抓野小子。

后来代芸分析,那帮人可能只抓女的,对男的没兴趣。不过能抓一个也不错,叫你们扔我老公!她的目的就是把野小子和小妞一并拉进来,要死一起死。所以当她眼中的野小子救了她时,小妞暴揍她,她也不反抗。这几年里,她早把当年的事告诉了沈灵,他们都认为没有活着出去的希望了。沈灵早就想揍她,可是手脚都被锁着。如今被解救,总算可以报仇了,岂能手下留情?这八年的苦难都是拜她所赐!而代芸在八年的非人生活里,也早已悔过,她没想到为泄自己一时之愤,坑害了花季的沈灵。

强子小时候父亲被乡霸打死,乡霸虽然被抓,可是没几年就放出来了。他一心报仇,跟随鸡尾山上一个老道士学武,三年不到,老道士也死了。到了参军的年龄,他应征入伍。在部队上时,因为打抱不平,伤了人,被部队开除了。满心愤懑的他回乡后直接去报杀父之仇,没成想仇人喝酒喝死了。之后认识了一个姑娘,坠入爱河,结婚当日,迎亲途中遭遇车祸,他在医院被救醒时,新娘子已经不在人世了。跟他有瓜葛的人,一个个的死去,亲戚朋友都不敢和他接近,都说这小子是霉神,谁接近他谁倒霉。强子离群索居,慢慢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疯子。之后开始四处流浪。流浪来流浪去,到了小镇,一天醉酒后倒在街上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时已经身陷入“囹圄”,手脚都被锁了。本日门的人为了图方便,把沈灵、代芸和强子关在了一个大房间。三个人在这里承受着相同的折磨。

黑衣人每周来一次,每次选定一个人,用意念练习灵魂活体分离术。人的灵魂只有在肉身死亡后才会告别躯体,黑衣人练习活体分离,就如同在活人身休内部残忍的撕扯,不会有皮肉之伤,却又让人感受着无数钢针在身体里游走的痛苦。刚开始黑衣人的能力不够,沈灵他们还没受到太多摧残,但虽然黑衣人修炼的深入,功力越来越强,他们就进入了人间地狱。其它房间本来都是有人的,不过都是普通人,等到黑衣人对他们的灵魂分离成功时,人也死没了。沈灵他们不知道黑衣人为什么要修炼这种邪术,这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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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说过话,至于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现在黑衣人的活体灵魂分离术在超人身上也已经接近成功,如果康宁再晚来一两个月,可能就见不到沈灵了。黑衣人成了他们几个人的梦魇,恐惧与仇恨都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说起来,代芸也是受害者,只不过她顺带着把沈灵也变成了受害者。

他们三个,现在全部丧失了感知能力,作为超人,他们现在只有再生和退回的能力,连普通人的思想也读取不了。

沈灵被装进麻袋里后,就被打晕了。她醒来后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她企图感知到康宁,向康宁传递信息,但是她做不到。虽然无数次的默念康宁的名字,但是得不到一点回应。后来她们三个被辗转关了好几个地方,最终才在现在这里长期关押。经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摧残,沈灵已经心如死灰,每次黑衣人出现时,她都害怕得要命,想一死了之,可是求死也是不能的,她只能任其残害。每一次灵魂从身体上开始脱离,她都想过放弃,但是心里残存的生的希望和超人顽强的灵魂,又使她不肯就范。她一直在放弃与坚持中挣扎,而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康宁。她是个孤儿,康宁在她心里其实已经胜似亲人,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他们共同经历了生死,康宁已经烙印在了她心里。

沈灵在康宁怀里平静的叙述着过去的故事,慢慢睡着了,可是她在睡梦中总是会因恐惧而尖叫,身体会不停的哆嗦。黑衣人在她心里种下了恐惧的种子。她每次惊叫都会把康宁抱得紧紧的,让康宁觉得呼吸困难。康宁整晚都搂着她,到天亮的时候胳膊已经麻木了。康宁没有办法安抚她,只能一边搂紧她一边默默地流眼泪,深深的自责使他升腾起仇恨的火焰。康宁想把黑衣人碎尸万段。他暗暗的发誓,若不能给沈灵报仇雪恨,宁下地狱!

天亮以后,康宁去看了代芸和强子的情况,他们都已经起床了,虽然代芸被沈灵狠揍了一顿,但并不致命。强子的体力也恢复了很多。

“姓代的,脑袋疼吗?”康宁带着不客气又嘲讽的语气跟她打了个招呼。康宁心里也恨她,但他不能再对她动手,她已经悔过,而且也遭受了同样的痛苦,打死她也于事无补。

“还好。”她声音低沉,眼睛发直,显得很呆滞。

“你好像有有点痴呆啊,是不是杀了自己老公,寝食难安啊?”康宁的话很刻薄。“你现在是个寡妇,我就叫你‘代寡妇’吧,极度适合,以后就叫这个名字吧。”

“随你便。”代寡妇还是面无表情。

“兄弟,感觉怎么样?”康宁转而问强子。

“谢谢。”强子看看康宁,没有回应他的问候,寡淡的地说。

“不用谢,作为同类,应该的。”康宁说。

“嗯。”他说了句“嗯”,这是他妈的什么意思!是认同康宁的说法还是真的觉得不用谢?惜字如金的家伙,怪胎!

“代寡妇,今天我做饭,你再休息一天,明天你做。”康宁说。

“不用,我可以。”她倒很倔强。

“那就有劳了。”康宁也不跟她客气。

吃过了饭,康宁带着沈灵到了西屋。

“都排排坐吧,闭上眼睛。”康宁对他们说。

代寡妇和强子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坐在炕沿上。

康宁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他们名字,他们每个人的脸都映在康宁的脑海里。康宁接近他们的灵魂,审视着他们疲惫苍凉的轮廓,在他们的意识里寻找感知。在意念中,康宁伸出一只手掌,竖起食指和中指,在每个灵魂的眼前掠过,将一缕清泉输送到他们头顶,慢慢浸入大脑。康宁要给他重建感知能力。他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但自从知道他们丧失感知,康宁的潜意识就一直怂恿他来做这件事。他虽然高调的把他们聚在一起,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片刻之后,他们的灵魂给康宁回馈了成功的信息。

现在,他们三个,又有了感知力。

沈灵兴奋起来,过来扯住康宁的胡子,“大傻子,我给你刮,从今以后,不准再留胡子。”

康宁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她“啪”地打了康宁一耳光,康宁又亲了一口,她又打了康宁一耳光,然后笑嘻嘻地问:“疼吗?”

“有病!”代寡妇极其鄙视地说。

强子跟没看见一样,只说了句“谢谢。”

沈灵转过脸,狠狠地瞪了代寡妇一眼,“乐意!”然后像牵驴一样把康宁拉到东屋,顺道进灶间拿了一把菜刀,准备给康宁“刮”胡子。

中午的时候,时仁开着一辆吉普车出现在院子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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