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太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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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踏入上书房的是个一身月白色衣袍的小郎君,手里握着把折扇悠哉悠哉地从小道上晃过来,身后的小厮手中则提着他上课要用上的其他物件。

这小郎君踏进门内,先看见的是两个坐在侧边的侍读。

萧载阳一如既往带的是纪修,小郎君自认和这位东宫太监总管算半个熟人,带着笑冲其点点头,心中感叹一番太子逢考必满分却依旧好学的毅力。

至于旁边的飞镜,他看了却并不在意,只以为是新来的那位世家小姐的侍读,瞥了一眼就自顾自坐到自己的座位。

跟在这小郎君身后的侍读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也坐到了侧面。

小郎君这时才有心思来同萧载阳问安。

其实他很想进门第一时间就这么做的,但圣上说书房里头只有学生没有太子,总归要做做样子。

见萧载阳点了头,他才预备同何芊蔚打招呼,但话还没出口,整个人就面色滑稽地顿住,讶然道:“殿下,这……?”

萧载阳瞧了瞧身边笑容扬起一半又收回去的何芊蔚,抬起手掩饰着轻咳一声:“何修竹将军的女儿,何芊蔚。”

说完,他又低声交代何芊蔚:“司徒策,礼部侍郎的嫡幼子,行事有些……嗯,总之本性不坏。”

他尽量说得很委婉,于是何芊蔚也委婉地给眼前这人贴了标签:脑子不太好使。

太子亲自引荐可是殊荣,司徒策晕乎乎地点了点头,连声说何姑娘好,换来何芊蔚敷衍的几句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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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再来的人各种方面来说都比司徒策正常的多,瞧见与太子同桌的何芊蔚也稳住了表情,不过凡事皆有例外——

“殿下!”一个正坐在萧载阳身后,身着绀色衣袍的半大少年夸张的哭诉道:“我从前不知道说了多少好多,你可从不让我与你同桌,原来是要留给别人这位置!”

他作势去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演戏演了个全套。

“还记得那年澄瑞湖畔,你说你是太子,终究是错付了……”

何芊蔚抽抽嘴角。

作为当事人的萧载阳则当机立断抄起桌上的笔洗就砸了过去:“于粱浅,给孤闭嘴!”

于粱浅应声将表情一收,熟练地往后躲过袭击,又把落在身上的笔洗捡起来,双手捧给萧载阳:“太子殿下息怒!”

萧载阳理都懒得理他,一言不发地接过笔洗放回原位,却也没有当真动怒。

何芊蔚心里好奇得紧,但为了表示自己坚定地站在萧载阳这边,同样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然后凑到两张书桌的分界线轻声询问。

“于看松于将军的嫡幼子,名唤于粱浅,上头有个兄长于粱深。”

萧载阳这回说得最详细,何芊蔚不免也跟着往深处想了想。

脑海中忽然掠过什么,何芊蔚反应极快地将其抓住,压低声音问:“南松北竹的那个于将军?”

南松北竹说的正是于看松与和何修竹两位长期驻守边疆的大将。

其实更早的时候,这句话应该是南松北上官。

当年太祖皇帝建国时,大启岁虽地理位置优越,却北有匈奴,南有女真。

因此,太祖皇帝特地任命了上官、于两个世家分别驻守南北边境,其中北境上官家后来造反被诛了九族,兵权也由其他将军轮流把持,直到当今继位才由何修竹领命长守。

可南境的于家却是传承至今,时代征战沙场。

何修竹与于看松曾同在军中历练,互相因为知己,何芊蔚也听父亲说过不少于看松的事,认真想想也就全记起来了。

“是。”萧载阳肯定道。

何芊蔚心中对于看松那被灌输许久、深信不疑的印象不知为何有些幻灭。

好在很快萧载阳又开了口:“于粱浅在于家是个例外,也就他这么混不吝。”

还好还好。

何芊蔚庆幸地拍了拍胸口。

在二人低头闲聊的时候,太傅踩着上课的时辰准时到来,审视了一圈眼前的人,目光威严。

至于就在眼皮子底下说悄悄话的太子殿下和不知名的女郎,太傅自然而然地跳过了。

——像太子殿下这般省心的好学生,根本用不着多加管束。

太傅如此想着。

至于那女郎,太傅猜测多半是不久前刚到京城的何将军遗孤,他心中难免有几分怜爱,也宽容了几分。

好心的太傅甚至特意等到那说着话的人停下,才用教鞭顺手瞧了瞧身边的桌子,正式宣布上课。

萧载阳与何芊蔚也收起了心思,认认真真地听起课来。

眼角余光瞥见这一步,太傅心中更是欣慰。

老夫眼光一如既往地狠辣,从未看错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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