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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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一,寒风凛冽,海边的一座小山中,崎岖的山路上,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正在缓慢地行走着,她手里拎着竹篮有些忧虑地望了眼天边的夕阳后加快了脚步,此刻的山中早已没人了吧,她得在太阳落山前拜祭自己的丈夫。

她的丈夫,半年前在海里被海妖咬掉了差不多半边身子,被救回来的时候还没有断气,临死前还搂了下才一岁半的大儿子,摸了摸她的肚子,满眼的不舍。

穿过前面的小树林就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寒地冻的原因,此时的小树林除了风声外,显得格外幽静,女子莫名地打了个哆嗦,背后生起阵阵寒意。

她整理了下衣服轻吸一口气后就低下头继续行走不敢四处张望。走着,走着,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她心中一紧,竹篮险些掉在地上。

声音是从左边不远处传来的,是女人的声音。

此刻的女子头皮发麻,关于山精野怪的传说她听得太多了,何况自己的丈夫就是被妖兽咬死的。她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大气都不敢喘,只求是错觉,什么都不会发生。

她越往前走,那呻吟声越大,隐隐间还闻到丝丝的血腥味。忽然间,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响切山林,紧接着是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这是。。。”本来被吓掉魂的女子在听到啼哭声后反倒镇定下来,她小心翼翼地往哭声处走去,走了百步左右,她赫然发现一个华服女子正躺靠在一颗大树旁。

然后这个大着肚的女子好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她放下竹篮,一步一步的朝华服女子走去,这时的她完全没有了恐惧。

华服女子一动不动,身前一摊鲜血,一把满是血迹的匕首掉落在她旁边,她的怀中正抱着一个“哇哇”哭着的婴儿,婴儿已被她用布包住,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腹部被切开了,鲜血正不断地往外流,此刻的她脸色惨白,脸上却没有痛苦之色,反而充满着一种喜悦之情,她两眼痴痴的望着怀里的婴孩,就连有人走到跟前也顾不得瞧上一眼。

大腹便便的女子双手捂着嘴来到了她跟前,难以自信的望着她那被切开的腹部和掉在一旁的匕首。

“帮。。。我。。。照。。。顾。。。他。。。”她尽可能露出一丝笑意后带着满眼的不舍离开了人世。

她从她怀里抱起不断哭喊的婴孩,发觉这女子早已浑身是伤,那一身华服被鲜血湿透,只是那些再怎么狰狞的血色也比不上那恍如空空如也的肚子,热泪夺眶而出。

她望着婴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起还留在家中的大儿子,慢慢地朝山顶方向走去。

夕阳下,山顶处的那座老庙显得格外沧桑,一个老道正站在庙旁往下看,喃喃地说着:“不应该啊,不应该。”

十六年过去。

一天之计在于晨,天还未亮,短发少年应不该牵着一头小毛驴踏入童安镇,毛驴驮着一个竹筐,框里装有几条鱼。他的身上背着一个布包,包里装着药材。腰间还别着一个葫芦,空的,一回还要装满酒拿回去。

菜市路上行人已有不少,他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将毛驴上的竹筐卸下,笑着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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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小贩打了声招呼后,就站着静待客人的到来。

童安镇是方圆五十里村寨的中心,不大,但每天都人来人往,无论是镇里的居民还是附近村寨的人来到这里总能买到想要的东西。

但卖东西总是难,尤其是对于应不该。

别人卖东西总是大声吆喝外加热情拉扯,买卖的时候一面精打细算还可以一面有说有笑。

应不该做不到,此时的他恍若一棵树。有几个人走到他跟前,看了看他的鱼,他刚想伸出树枝摇两摇的时候,人已经被旁边的小贩热情的拉了过去。

应不该也不懊恼。

这时,一个胖子边走边气喘吁吁地喊着:“买鱼,买鱼,有没有君子仙,今天醉倾心高价收购君子仙。”

那胖子一路走一路喊,来到应不该这个十字路口时,已是大汗淋漓,他抹了把汗抱怨地说道:“要说今天卖鱼的不少,怎么偏偏没有卖君子仙的?”

“君子仙?”应不该望向那胖子,他不知道自己的竹筐里面也没有,于是便冲他笑了笑,示意他过来看看。

或许是笑得不够真诚,或许是笑容欠缺了点穿透力,胖子没有察觉到他左右看了两眼便要失望离去。

“你应该叫他过来看的。”说话者站在应不该旁边,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衣衫破旧,头发蓬松凌乱,面黄肌瘦,左眼被杂乱的头发遮挡住,右眼却一闪一闪的,透射着别样的神采。

应不该撇了撇嘴没有说话,这小姑娘他不陌生,从他五年前第一次在这里摆摊开始,每次都会出现在他身后。

小姑娘摇了摇头,然后一瘸一瘸的向胖子走了过去,原来她的右腿已经瘸了。

也不知道她对胖子说了什么,那胖子跟着她走了过来。

“我看看,还真有君子仙,还是两条。”胖子抓起一条长有红白相间竖纹的怪鱼看了看后说道,“这样吧,你这里有两条君子仙,三条杂鱼,我全要了,五十两,怎么样?”

旁边的几个小贩听到后不由得凑上前来,看是什么鱼这么值钱,然后杂七杂八的对应不该说着“发财了”“运气真好”之类的话。

对于胖子的价钱,应不该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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