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大海,原本平静蔚蓝的海面漂浮着一艘渔船的散架零件,一块木板上躺着一个脸色惨白气若游丝的年轻男子,他的身子由左脸下半脸开始截至左腿一侧已被妖物咬掉,血水亦仿似流尽,只是他那充满光芒的两眼示意着此刻的他等待的并不是死亡。
“想不到你的执念竟能让你坚持到如此地步,想不到真有意念可以跨越时空。”恍惚间他听到一个声音,然后一只大手从天上朝他抓来。
经过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终于看到了心中一直念想的人儿,她抱着他们的孩子,挺着微隆的小腹哭成了泪人。
他举起右手轻轻地擦拭掉她的眼泪,又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腹,然后在满足与不舍中闭上了眼睛。
“你们是修道之士,凡人眼中的神仙,为人处世这些道理当然比我们懂了。好了,既然看到我这个孩子没事,那我也应该走了。”回过神的马娘有些失望地说道。
“我这个孩子。”听到这句话的应不该心里五味交集,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要离开,他连忙上前将她拉住。
马娘先是一呆,片刻后眼泪倏然流下,然后不顾房里还有其他人一把将这个比已经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短发少年抱入怀中,说道:“别怪马娘,那时你还小,我怕你学坏才会出手打你的,你和马将马凡他们不一样,他们捣蛋最多就是偷鸡摸狗,你捣蛋可是会。。。”
应不该挣脱马娘的怀抱,一脸正经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非因为挨打才有意躲避她的。
“您说过我们是人不是畜牲,做人做事要已善念先行顶天立地,我记得的。”应不该说道。
马娘听后一脸的欣慰,然后走到小姑娘床前说道:“也是个苦命的娃,这几天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的。”刚刚她听到归非余所说得知这个小姑娘是在废弃的房屋中被应不该看见的,所以她猜想到小姑娘应该是个孤儿无疑了。
“马娘,我真的不是你的儿子么?”应不该内心几经挣扎后,终于问出了这个一直压在他内心深处的问题。
房间一片安静,正宗弟子们忽然觉得很尴尬,在这里听别人聊这种话题于他们的身份多少有点不合适,要不是“元凶”妖怪在这,他们真的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而归非余和老板娘则是一脸的好奇,一人是因为对二人的关系早有疑问,一人则完全是因为女人的八卦心理。
马娘一呆,她现在终于明白应不该这些年来对自己避而不见的原因了。
自小到大,应不该是和老道一起住在老庙中,但很多时候她都会将他接回家中与她的两个儿子一起玩耍成长。一直以来,应不该都以为自己是她的孩子,只不过要学本事才去老庙那住的。而马娘亦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该教就教该打骂就打骂,只是在称呼上她让应不该叫她“马娘”而不是“娘”或者“娘亲”。她依稀记得在应不该小时候曾经问过为什么,那时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摸着他的脑袋说道:“傻孩子,那不是都一样吗?”
“孩子,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些什么了。”马娘说道。
应不该想了想,数年前那一幕呈现在脑海里:那天一早他就一路飞奔走去马娘家,在村口的大树下遇见了那个老妇人,她拉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不断地哭诉着什么,待到应不该走近时她忽然指着应不该说道:“小刀子,你不是没有爹娘的野种,他才是!他才是没爹没娘的野种!”那一刻应不该呆住了,他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回的老庙,只记得一闭上眼就是老妇人那副竭斯底里喊他野种的嘴脸,然后他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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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足足半年。那半年里,他发觉自己身边只有老道一人后,就知道自己真的是没有爹娘的野种。期间马娘一次都没有来探望自己,这就足以说明一切。病好后,应不该就开始变得不善言语,如果那人见过几次面还好,但如果是个陌生人他就会变得什么都难以说出口。
望着马娘一脸疑惑的样子,应不该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人家问你话呢,你又是摇头又是哑巴的,什么意思啊?”马娘还没有说话,那一直坐在床边的老板娘忍不住上前推了应不该一把。
马娘经常来童安镇,所以知道这黑袍女子是醉倾心的老板娘,她连忙拉住她说道:“他还小,你这样会吓到他的。”
“小?占老娘便宜的时候我可没有觉得他小!”老板娘不耐烦地说道,可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果然,现在房间里的人都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那些眼神多少有点那个的意思。
她羞得满脸通红,有点不知所措地说道:“那个,我下去看看这个药熬好没有。”说完“噔噔噔”的离开了房间。
这时,马娘一脸严肃的看着应不该说道:“孩子,我知道老板娘长得漂亮迷人。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来你年纪还小,二来你怎么可以不正经占人家便宜的呢?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说着说着忽然想起这几年他们一直没有见面,而小时候因为年纪问题所以根本没有教过他男女相处的道理,“想当年,你马爹娶我的时候刚好二十,你现在才十六,太早了。不过你既然欺负了人家,就得像个男人有担当才行!”
一番话说得应不该不知道怎么回话才好,而一旁的正宗弟子和归非余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对着他点了点头。
“算了,既然生米煮成熟饭了,你怎么也得娶她过门了。你不是问我是不是你娘吗?我告诉你了,应不该,我还真不是生你的那个娘。所以你姓应,不姓马,你叫我马娘不是叫我娘。可是我也要告诉你,我虽然没有生你,但是你怎么也算是我养大的,这件事情轮不到你做主了。一回我就回老庙找老道向他说清楚。”马娘多少有点烦恼,她实在想不通这孩子小时候一直老老实实的,怎么现在变成那般模样了。
事到如今,应不该知道自己只是一直摆手是解析不清楚的了,只能咬着牙说道:“我。。。我。。。没有占她便宜。”
“没有?”马娘一拍桌子,“人家堂堂醉倾心的老板娘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应不该,你该不会认为自己学了些神仙法术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应不该内心没理由的一抽,记忆中只要马娘一用这种语气说话接下来就会拿鞭子什么的揍人了。
一旁的归非余是相信应不该的,看到应不该想解析又解析不了的神情后,他连忙说道:“马夫人先不要动怒,一回等老板娘上来问个清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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