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邀月楼舌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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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时节,傍晚的天空布满了乌云,没有一丝儿风,空气阴冷潮湿。

御书房内,李显面含倦容坐在龙案的后面,龙案前边右侧首位,坐着四方大脸的丞相姜维达,次位坐着户部上书章金泽,第三位坐着礼部尚书王真和。龙案前边的左侧首位,坐着一个身穿紫衣的中年男子,次位,坐着兵部尚书卢归贞。

李显打了一个哈气,前几天他身边的宠臣王瑾给他搜罗到两个美女,是一对儿十六岁的双胞胎,长得千娇百媚。李显一连忙活了三宿,累的够呛。今天武亲王李震回朝,急着请见,是为了商议联华攻蜀的事儿。他强打精神在御书房召开这个小型会议。

李显直了直腰,笑着说道:“震王叔是我离国的兵马大元帅,常年整顿兵马,训练水师,镇守大江抵御外敌,劳苦功高。这次刚一回来就去了父王的陵前祭拜,傍晚又急着见孤,不知王叔有何事要和孤说?”

紫衣人李震浓眉似墨,双眉之间有一道深深地纵纹,眼底隐藏着一抹忧色,声音低沉地说道:“启禀我主,臣听说近日华国燕王来使,劝说欲与我国联合攻蜀,不知可有此事?”

李显笑道:“确有此事,孤正欲与王叔商议此事,不知王叔意下如何?”

李震斩钉截铁地说道:“臣以为此事万万不能答应。”

李显眉头一皱,问道:“王叔为何如此说呢?”

李震忧心地说道:“如今天下局势,北邙与华国止戈休兵。华国、蜀国和我国鼎足而立。说是鼎足,其实蜀国地处川中一隅之地,民稀兵薄,仅能靠地利自保;而华国厉兵秣马,兵力胜我国十倍,我国唯有联合蜀国才能与华国抗衡。一旦蜀国被灭,我离国将危矣。”

李显不悦,看了眼礼部尚书王真和。

王真和捋了捋颌下的白须,轻松地笑着说道:“王爷是否过于忧心?蜀国灭国以后,大江南北,只剩下华国和我离国。而我国的王后是华国的公主,两国是姻亲之国,燕王又有承诺,到时华、我两国划江而治,睦邻友好,我国怎会有危险?”

李震看了一眼王真和,讥诮道:“王大人饱读诗书,是忠厚仁者,不知国家相争,唯实力为上,岂能相信一个王爷的诺言?王大人难道忘了宋襄公不击半渡后终为天下人所笑的典故?再说王后虽是华国公主,到时华国要攻打我国,王后又能如何?”

王真和听到李震提到宋襄公的典故,面红耳赤,闭口不敢再说。

兵部尚书卢归贞小心说道:“王爷,下官有一言。到时蜀国既灭,我国和华国将平分蜀国的土地,我国可就地招兵买马,扩充军备,想来即便两国将来不睦,我国也能和华国抗衡。”

李震耐心说道:“王大人所说,是最理想的局面。可首先,华、我两国攻蜀,灭蜀后未必能平分蜀国土地。即便平分土地,我国可以就地招兵买马,华国亦能。实力依然没有变数。”

户部尚书章金泽高声道:“王爷,如今我国国库尚有盈余,可再造战船百艘,扩充水军。到时我水军横锁大江,可不惧华国”。

李震听到后心中满是苦涩,他知道这些年为了换取平安给华国进贡,赋税一加再加,国库盈余的代价是多数百姓食不果腹。但是这些话,他是不能说的。他忧虑地说道:“章大人统筹国家钱粮,对大江防御所知不详。我国是可以凭借水师防御华国,可是只能据险而守,而大江两岸几千里,华国又兵马数倍于我国,一旦多地同时进攻,水军防御必将力有不及,就算再多一百艘战船,也是无济于事。”

李显脸色难看,看了看丞相姜维达,姜维达微微摇头。李显意兴索然地说道:“王叔奔波一天,早些歇息吧。此事改日再议。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纷纷叩拜退了出去,姜维达留在原地没有走。

李显不悦地对姜维达说道:“丞相先前也支持联华攻蜀,刚才为何闭口不言?”

姜维达连忙小心说道:“禀我主,臣见武亲王态度坚决,一时难以改变,不如私下劝说。”

李显说道:“那好吧,此事就交由丞相来办。”想了想又坚决地说道:“父王临终之时,拉着孤王的手,念念不忘恢复帝号之事,此为孤王心中所念。孤已决意联华攻蜀,请丞相务必尽力劝说王叔回心转意。”

秋天的天空中一连三天都阴云密布,今天刚刚入夜突然刮起了风,随后游方就听见外边“沙沙”的雨声。他走到窗前,看向小院的门,有辆驿馆的马车停在了那里。

马车里下来一个驿馆的吏员,跑进屋中喘着气儿禀告道:“燕王令下官来接游大人前去侍伴。”

游方心里一阵埋怨:“这个霸道王爷,天黑了也不消停,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还非得我去陪着。”

游方在车厢里颠簸了半个时辰,一下车蓦然发现到了邀月楼。往前一看,梁玄站在小门外,正笑吟吟看着自己,一个侍卫给他举着伞。旁边站着那个女扮男装的白衣公子。不远处有一辆马车,看样子也是刚到。

游方举着伞来到燕王面前,闷声道:“小臣奉令前来侍伴,不知王爷有什么吩咐?”

燕王梁玄看了游方一眼,笑着说道:“你负责协助我在建安时的一切活动,今晚本王来这邀月楼赴会,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游方心里一阵哀叹:“你来赴会关我什么事儿,干嘛大晚上折腾我?”口里恭敬地说道:“小臣听令。”

游方跟在梁玄身后走进门,上了二楼。看到厅里放着一张长案,案两侧摆着几个座椅。邀月舞主坐在主位,她左手第二位坐着姜维达。梁玄与两人打过招呼后坐在了右边的首位,白衣公子坐在了次位。

游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又不能走。心里别扭着坐在了右边的第四个座椅上,与白衣公子隔了一个空位。刚一坐下,就见姜维达正用疑问的目光地盯自己,灵机一动,站起来小心说道:“下官奉命来侍伴燕王殿下,既然丞相在这里,下官就告辞了。”

姜维达听到后,这才收起疑问的目光,露出满意的笑容,欣慰地说道:“好、好,你回去吧。”

游方心里一乐,刚要走,不料听梁玄慢悠悠说道:“游大人既然奉诏侍伴本王,本王还在这里,游大人怎么能走呢?”

游方看向姜维达,却见他那耷拉下眼皮,默不作声。无奈只好又坐了下来。

几个人没等多长时间。游方看到一个紫衣华服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中年文士和一个年轻的带刀护卫。游方大吃一惊,心想:“这不是当初我在夫子庙摆摊算卦时遇到的那人吗?记得当时我给他的批语是“内有纷争,外有强敌。小事可保,宏愿难成”。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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