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花苞寥落莺蝶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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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秋日中,纳兰府中的亭台依旧,草木却散发出愈来愈浓的秋意。

月朗进宫去处理完一些关于冷凝霜的事情,本想去落花别苑看看花好,却又一时不知要如何面对她。与锦珂格格那一夜,虽并非自己情愿,但始终是他心上深深的一道伤。

于是,只得马蹄缓缓地回到纳兰府。

月朗脚步沉重地踏入月蕊轩小院,慢慢走到廊下,忽然听到卧房中传来一声怒吼!

“你给我滚出去!”锦珂这一声带着哭腔的大喊,竟比这几日的每一次哭喊都要凄厉千百倍。

月朗心下一惊,方欲进去看个究竟,却突然听到一个无比熟悉的男声,自锦珂的卧房中传出来。

“你别这样好不好?那也是我的孩子啊!你心疼?难道我就不难过吗?”纳兰月辉的话,如一声巨大的惊雷在月朗耳畔炸响,震得他脑中嗡嗡作响……

“小点声你!”锦珂压低声音焦急而愤怒地道。

“臣,遵命。”月辉拉长声音,恭敬地应道。

长身玉立于廊下,月朗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骤然颠倒了颜色,下意识地紧紧攥起了拳头……

“你还敢来!你说,你到底在那药中做了什么手脚?”沉默片刻,锦珂又慢慢开口,一字一顿地质问道。

“什么药?”月辉佯装摸不着头脑地说。

“你说什么药?”锦珂咬牙切齿的声音,“为,为什么会那样?”

“你和纳兰月朗?没真的在一起啊?”似是怕被人听到般,月辉故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字字句句清晰地落入了月朗耳中。

“你说呢?”锦珂又羞又恼地说着,随之,就只余悲愤而无助的痛哭声……

月朗倚在门廊的柱子上,用手捂着胸口压抑住疯狂的心跳。此时此刻,他全然没有惨遭背叛的丈夫的恼羞成怒,反而觉得心里舒了一口气。

想到自己并未真的辜负深爱的花好,那橙黄色的残阳,仿佛变得比晌午的艳阳更明朗……

???

日暮西沉,却未换来月华东升。

深蓝色的夜幕,被深色的厚重云层遮住。夜,黑得有些怕人,

落花别苑的卧房中,花好瑟瑟发抖地缩在床上,咬着被角,心惊胆颤地听着院门处的打斗声。

从初见月朗到如今的一幕幕,在眼前快速的闪现着,每一个熟悉的画面,都扯得她的心疼痛欲裂……

花好轻轻地抚摸着阵阵胎动的小腹,不知心惊肉跳地苦熬了多久,外面的打斗声在忽大忽小后,终于停止了。

“格格,没事了。”守在门口的芸儿推门进来,轻手轻脚地点燃一盏小灯,走到花好床边,轻声安慰道,“格格别怕,皓轩贝勒找来的那二位大侠,已将坏人打跑了。”

忽然亮起来的暖黄色灯光,晃得花好落下了泪。

这时,小春子突然满头大汗地推开门跑进来。

“格格,这是刚才打斗时,那黑衣人身上掉下来的。”小春子走到花好床边,满脸为难地将一个信封交到她手中。

花好惊魂未定地接过信封,轻轻撕开,手指颤抖着抽出里面的信笺。微微泛黄的纸张缓缓展开,那上面,赫然写着几个鲜红的大字:

我知道:你与月朗已生死相许。可是,你们真的忍心让纳兰家的老老小小都为你们的爱情殉葬吗?

花好似已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倒吸一口凉气,咬着薄唇起身将信笺凑到烛火上点燃。

燃着火光的信笺无力地坠落到地上,纸页燃烧的袅袅烟雾中,花好轻轻拿起枕边的蒲草同心结,攥在掌心贴在胸口上。

花好轻轻闭上眼睛,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害怕。她不是怕死,而是怕腹中这个还未见过天日的小小生命亦要随自己而去……

更怕,此生诀别,便是碧落黄泉,生生世世,都再见不到那个魂牵梦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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