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画里画外姻缘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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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要被单相思的泪水淹死,我也永远永远不会爱上你!”锦珂攥紧粉拳,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

缓缓闭上眼,月朗如玉的笑脸,那般模糊又那般清晰的浮现在眼前。自己明明是天之骄女,为何就是够不到那皎皎月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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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紫禁城内依旧灯火莹莹。

皇上批阅完一摞小山般的奏折,满面倦容地揉了揉太阳穴,吩咐太监起驾如玉宫。

到了如玉宫,皇上摆手示意太监不必通报,遂信步踏上廊前的台阶。

花厅内,宁妃娘娘正端坐于暖黄色的灯前,执笔细细描绘着一幅丹青。因画得太过入神,竟全然未察觉到有人进来。

皇上缓步行到桌前,只见那素白的宣纸上,绘着一位身着水蓝色旗装的清丽女子。此时的宁妃,正细心地描着她左侧额角处的月光花。窗外的月儿,似乎也感应到了笔间的深情,亦将那如水月光,融入了片片花瓣中。

“我们的锦玥,同你年轻时一般清婉动人啊。”看着丹青中女子弯弯的眉眼,皇上不由得轻声叹道。

“啊?”忽听到皇上的话,宁妃惊得身子一颤,毛笔自玉指间滑落,落到天青色长裙上,晕染开一大片墨水花。

“画得,甚是传神啊。”皇上在宁妃对面的锦椅上落座,拉起她的手温柔地道。

“时时刻刻印在心上的,落入笔墨,怎能不传神?”宁妃微微垂眸,柔声道。

“也是咱们的锦玥,生得可人儿。”皇上凝望着丹青上的玉人,嘴角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想来,那林氏夫妇也是用心教导过这孩子的。”宁妃感激而委屈地说着,目光落到丹青旁的一张素笺上,正是花好写的那阙《诉衷情》。

“是啊,想那两首回文诗,其中一首,定然也是出自锦玥之手。”皇上说着,炯炯目光中透出一丝自豪,亦透出一丝伤感,“这丫头,是朕所有儿女中,最能干的一个。”

“可惜,这么好的姑娘,却是在苦水中泡大的。”想到女儿这十几年来的颠沛流离,宁妃的眼中又氤氲起迷蒙水雾,“皇上,那些派去寻锦玥的人,可有消息?”

“还无音信。”皇上说着,无奈而疲倦地摇摇头。

“都怪臣妾粗心,女儿在身边三年,竟毫无察觉,还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了那最悲苦的试婚格格。”宁妃说着,晶莹的泪珠一滴滴滚落。

“哎,这真是一段孽缘啊!”想到自己的两个女儿竟都与纳兰月朗纠缠不清,皇上不由得浓眉深锁,只觉得头痛欲裂。

“那要如何是好啊?皇上,万不能再委屈了咱们的锦玥啊……”宁妃泪眼望着皇上,认真地道。

“哎……”皇上未作回答,而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试婚格格与额驸假戏真做,此事着实棘手啊……

这三年来的一幕幕在眼前依次掠过,刺得宁妃泪落如雨。她怕弄脏了那丹青,忙用帕子拭泪,却终还是有一滴,落在了那画中女子衣襟的绣花上。辨不清是灯下人的泪,还是画中人的泪……

???

翌日,天气很是晴好。

趁着秋高气爽,福晋带着月然去了广缘寺,焚香为月朗和花好祈福。

“求菩萨保佑父母健康顺遂,保佑哥哥嫂嫂平安归家,保佑……”跪在满面慈祥的观音菩萨面前,月然眼眸清澈地虔诚祈祷着。

心中连日来积压的苦闷,竟真的在檀香袅袅中散去了几分……

自广缘寺归来,月然的脚步轻盈了许多。她扶着福晋迈入纳兰府的大门,却见无数顶扎着红绸花的朱漆箱子,大大小小地摆满了纳兰府的院子。

月然心内一惊,脚步顿了顿,遂跟在福晋身后,向品蓝苑而去。

方踏入品蓝苑的门槛儿,月然唇角的笑意,忽如被冰冻般僵住了。

只见,正厅中,王相爷正满脸堆笑地坐在纳兰恒硕对面的锦椅里。

见月然进来,站在王相爷身旁的王云昊,得意洋洋地冲她做了个大鬼脸,恶心得月然差点一头栽到花盆里。

这……这……是菩萨会错意了吗?自己悄悄在心中祈求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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