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哑巴来告状(1 / 2)
李四一听,顿时软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道:“忽略了,忽略了。”
“你忽略了什么?”唐律问道。
“忽略了那褡裢。”李四说。
“还算识相,你是主动交代,还是动大刑后交代,书隶,准备好记录,等一会签字画押,打入大牢等候斩首。”唐律说。
“大人,不用动刑,反正小的是要死的人,就来一次痛快的,小的主动交代,不用动刑,小的全部招供,一点都不隐瞒。”李四说。
“那就实话实说,小心筋骨受伤。”唐律说。
“大人,小的愿意招供,那死者正是小的所害。他就是宋老板,是卖土布的,他有一批货,在小的处寄卖,上一次的货这一次结算,小的看他是外地的,这一次送的货比较多,小的收了货,不想给他结算上次的货款,就设计杀害了他,然后想办法将尸体运到城外,看到短松冈,车走不动了,就将尸首拖进短松冈的草丛里,为了不让人发现,身上盖了大青石板,当时,听到远处有人说话,慌里慌张就跑了,就忽略了他肩上的褡裢。正是这样的疏忽,忽略了褡裢,将自己的罪行抖落出来,这些话,全是小的的肺腑之言,不是虚假陈词,全是货真价实的陈述,请大人明断。”李四说。
“你说的,本官都明白了,正是符合本官的推理,还算诚实,就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你的贪婪害了你,你赚取了全天下的钱,可惜无法享用,还是要留给别人。你的钱一半给宋家,因为宋老板是宋家的顶梁柱,你给宋家造成了损失。再多的钱也无法换回宋老板的命,宋母没了儿子,宋子没了父亲,宋妻开始守寡,你的一般家产无法弥补宋家老小受到的精神伤害。你拿出一半家产来,一点都不亏,还有一半,一半的一半要没收入库,另一半留给你的家人,放心,不是威胁到皇权,不会株连九族。你就放心地去吧!至于说你的人血怎么处置,那是刽子手自己决定的。刑场之上,不是你能决定的。刽子手拿你的血去蘸馒头,卖给得痨病的,那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你就安心地走吧!不用管身后事。”唐律说。
“多谢大人提醒。小的后悔,但来不及,一时贪恋,让小的丢了卿卿性命,真是财迷心窍,如果当时稍微冷静点,也不至于如此!哎——”李四叹了一口气说。
“你去了阴曹地府,好好表现,争取早点投胎。争取早点改变你的命运,人生在世,不要贪得无厌,大富大贵总由命,命里有,自然来,命里无,莫强求。上天公平,给你天年,你不珍惜,提前完成在地上阳间的工作,就要阴间报到。你也别怪本官,不要变成厉鬼来纠缠此案,你去了那边,见到了宋老板,好好解释解释,寻求他的原谅,免得怨气太盛,影响你后人的生活。怨气太盛,到了那边,你也都不过他,他是冤死的,你是该死的,本质不同,法力也就有差异,你好好表现,多争取点法力,免得你回不来,午时三刻问斩,可以延迟或推迟一会,你就有机会。本官也是为你考虑,本来没有什么前仇旧恨,只是临时起意,想要吞掉宋老板的财产,这个可以理解,知道拿了人家的必须要还回去。吃了人家的要吐出来。你走一步错路,步步都是错的,想要彻底改变就要彻底放弃一切。要不然,你还是受到不少的考验,会有不少的问题让你来解答。”唐律说。
“大人,小的知错,也知道罪该万死,只是不想这样去死,能不能让小的吊死,就是绞杀,不想见血。”李四说。
“这个由不得你!一定是鬼头刀在刽子手那里,已经磨的锃亮,寒光闪闪,令人胆战心惊,你也会有这种感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经历死亡,就无法珍惜活着的时光,不经历危险,就不珍惜平安的可贵。要想知道梨子的味道,就需要亲自去尝一尝。因为你犯了抢劫罪,不仅是图财,而且害命,如果你只是图财,还可以考虑从轻处罚,可是你拿到了钱,或者拿到物资,但不害命,不夺去别人的性命,就还有希望活下去,只是在钱方面吃了亏。”唐律说。
“算了,说再多也没用。小的遵从大人的判决,怎么死都是死,人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带不走,死的当天,和死人相关的东西都不复存在。小的算是想通了,什么功名利禄,到最后都是一场空。少年不知愁滋味,只是未到伤心时。我们要是面对未来的不确定,不能成功,只能抬头看天,明知道天命不可违,可是就有人去违反。这就是巨大的问题所在。小的明白,这是注定要因宋老板引起小的早亡。小的心中就有贪念,才会在有机会的时候,开始膨胀,跃跃欲试,目的就是贪到更多多财富,这样才能应付明天的考验。实际上,小的完全弄错了,没有分清主次,抓到了芝麻,却丢了西瓜。真的是得不偿失。”李四说。
唐律让书隶过来,将刚才的口供,给李四看看,李四看了,没有提出疑问,就签字画押,然后等唐律宣判,毫无悬念,李四被判处死刑,择日行刑。
唐律上任不久,在谷城县遇到一件奇特的案子。
有一个人,背上插着荆条,跪在衙门外,击鼓后,等县令出来。
唐律问:“下跪者何人?”
没有任何动静。
“你怎么不说话?”
那人也不回答,只是跪着,背上的荆条十分显眼。
唐律看他不说话,走下来,俯下身一看,他低着头,嘴巴在动,就是没声音。
师爷说:“大人,听前任师爷说,这是个哑巴。他每次见到新任县令,就要来一次。”
“来干吗?”
“据说是来找打的。”
“找打?真奇怪!人家都是不敢去县衙,生怕打官司,打官司搞不好,会挨打,人家躲之不及,生怕惹上官司,他还求打官司,真是奇怪。”唐律说。
“你说他背着荆条干吗?要负荆请罪吗?”唐律问。
“是的,他就是要请罪。背着荆条的目的,是冒着被打的危险,也要告状,这是冒死告状,不要死亡,不怕伤害,也要将状告到底。前面几任县令都是将其痛打一顿,赶出公堂,不受理他的案子。这一次,他可能看到大人是新来的县令,就来告状,碰碰运气。”师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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