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官场对立(2 / 2)
梁王道:“实在不行,就把西北那一块地……”
“陛下!”沈鹤烟恨铁不成钢,几乎咬牙切齿,“割地事大,伤及国之根本,请陛下思虑后言。”
只是说话不过脑子!
“既如此,沈议郎有何高见?”
她一出声,场上的锋芒自然转移到她身上。殷相隔着半个大殿朝她浅笑,意味不明地道:“赵国强胜一方,小恩小惠恐怕看不上。”
众目之下,仍旧有那么几道目光足以让她安心。她定了定神,将那日在琅轩的计划搬上台面。
“陛下,求助赵国看似有利实则祸害无穷。”
大殿上有人轻蔑一笑,“沈议郎此言差矣。粮食关系千家万户,同样是国之根本,用一些奇珍异宝换成年收成稳定,久而久之,国力自当回盛,这不正是长久之计吗?”
沈鹤烟就知道有人会打断她,干脆顺着这个思路继续。
“这位大人恐怕对长远一直有些误解,不能持续的计策,如何当得起长远一称?试想,赵国答应放水,则百姓乐于耕作。到要收成那几天,突然反悔,拦河修坝,阻水不通,粮草无水灌溉通通枯死,大人又当如做?”
“这……”
一时间,不仅他,所有的人都感到出乎意料。
“故而,殷相之计,看似巧妙省力,实则将国之命脉交付他人手中。”
沈鹤烟暗暗凝着殷相,也不绕弯子,就是要把利害列明了摆在王上面前。
对于这样的君主,旁侧敲击是行不通的。
果然,原先还觉殷相说得好的梁王,顿时又认为沈鹤烟有理了。
他连忙倾身向前,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如沈卿之见,自当如何?”
“臣以为,应当抬高耕位,建蓄水池,改种小麦……”
下朝之后,从大店到宫门的这一段路,沈鹤烟走的心不在焉。
自新王登基以来,魏国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从今日看似微小的事就可以反映出,朝廷上的一部分人——尤以殷相为主,看似在为魏效力,实则是在一点点削弱国体来补充私利。
而另一部分,哪怕有心治国,也容易被殷相的表象所迷惑。
虽然琅轩里的人,大部分都能猜出殷相不怀好心,但却很难推出他是如何从中获利的。
回过神时,她已经离宫门有一段距离,而且好像走的有点偏——
以至于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议郎还真是让本相刮目相看。”
殷相负手而立,毫不掩饰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嘴角上扬,似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真可恶,怎么碰上他?更可恶的是,她还得向他行礼!
“殷相说笑了,下官驽钝之材,怎可和殷相相比?”沈鹤烟说着,不着痕迹退了一步。
亦步亦趋的上前,殷相那看不出情绪的脸,始终让人琢磨不透。
“还真是谦虚。”
沈鹤烟不敢轻举妄动,大脑却在飞速运转着。
这附近都是他的人,脱身谈何容易。
“别紧张,本相不过想同沈议郎说几句话。”
“下官同殷相之间,恐怕没什么可说的。”
没心情与他客套。沈鹤烟留心观察四周,始终对前面之人怀着警惕。
在拟好的几个脱身方案被一一推翻之后,她不由自主按上腰间佩剑。
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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