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本该如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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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的季节里,有孩子生长,老人死去。

有的孩子起了名字,泛了这辈的字,却起了先祖的名。

家谱那么长,人那么多,难免会起了一样名字。老屋的屋檐下,下着几百年前一样的雨,父亲看着站在屋檐下看着雨水的孩子,好像想起了什么。

孩童自小就和孩童不一样,有的喜欢杀虐田间的青蛙,故意把飞蛾扔到蜘蛛网上,看着蜘蛛一点一点的靠近,猎物疯了一样的颤抖,蜘蛛咬伤猎物,慢慢退回角落,猎物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微弱,直到死亡,伴着日落的残阳似血和父母的催促,回到家中,结束这一天。

而另外一部分孩子,从蛛网上把困住的蜻蜓放下,飞向远方,无人处的螳螂用镰刀一样的爪子去割下死里逃生的蜻蜓的头,一点一点的将它吃掉。孩子早早的回了家,在家里等着父母回家吃饭,或从一些瓶子里救出被困的青蛙,放掉它们,给了它们再一次被抓住的机会,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田间,没什么人去搭理他,因为他总是这样,放了别人关在瓶子里的青蛙,很多人讨厌他。信佛的老太太爱他,因为这样善良的小孩她没有理由不爱,但他不信佛,就觉得那样被关在瓶子里的青蛙很可怜罢了,至于他者,一个小孩子能懂些什么?只不过是吃饭、睡觉和快乐罢了。

日子疯长,一切都像风一样,无序且随着某个声音吹着。

成年了的他们,看着河水,想到的就是河水,至于他者,好像都忘了干净,新的孩子也不再依靠河水和田野,在路边,在家里或者某个商场、某个补习班···

李清书好像就是那么一个简简单单孩子,小时候去救助蛛网上蜻蜓的孩子,和佛道僧侣都很看的来的那么一个善良孩子,从小到大听着那些信仰者的言语,天生觉得这个世界本该美好。可就是这样一个不像是人间烟火中生长的孩子,最讨人间烟火的厌烦,从初中求学到高中,他吃尽了苦头,他不愿意提,也没别人上心去听,那些僧侣道人也不愿意去听,原因很简单,人倒起苦水来是没完的,从白天讲到黑夜,絮絮叨叨的也许就是那么几句话。李清书也有个几个喜欢倒苦水的朋友,喝遍人间苦水的李清书却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觉得没有人会活的那么安逸,那些波折也算不上苦难,直到李清书烦了,请了那几人吃了一顿散伙饭,他学到了人不该像《故乡》里的祥林嫂那样,给人导出自身苦难,很烦,用他的话来说:“虽然可怜,但也可怜可怜我,我已经听好多遍了,劝也劝了,也劝好多遍了,还是专家说的对啊,千滚水有毒。”其实李清书是不相信千滚水有毒的,他本着水资源宝贵当理由,把煮了一遍又一遍的开水拿去泡茶、泡泡面、泡咖啡。因为他觉得,有毒的东西太多了,反正已经避免不了了,多喝一口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李清书的女人缘还算可以,从青春期开始到现在,他的身边总不缺陪他闲聊的女生,偶有爱慕他的人,他就会害怕,一想到结婚,别人办酒席的时候来那么多人,再想想自己没几个朋友,怎么能办一场好好的婚礼,想到自己去别人婚礼的时候,看到司仪非要那对新人在大庭广众下亲吻,对他而言,这样就像个街头杂耍的,在所有人面前表演节目一样,光想到这两条,他就忧郁了起来,才想到“爱真的需要勇气”这句歌词真的没有那么夸张,是那么真实不虚的。就这样,他的爱情萌芽在家长、老师未发现之前就这样莫名被抹杀了,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完全对爱情不动心思的人,可朋友知道,他想找一个好好的女友,找个人给他去照顾,还挺有成就感的。

这个朋友就是胡寒野和张四槐。

先说说胡寒野,胡寒野这个人很疯癫,喜欢玩闹,同性朋友很多,李清书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很奇怪但是人很好的同性朋友,因为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李清书都愿意把钱借给甚至给这个花钱没有计划的朋友,甚者为了胡寒野,李清书愿意放下面子,跟别人去吵架。在胡寒野眼里,李清书就是半个疯子,好好的日子里温文尔雅,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比他这个疯癫的人都可怕。胡寒野小时候喜欢虐待小动物,到了长大一点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变了心态,对于那些被别人欺负的孩子,胡寒野敢为他撑腰,去打那些年纪比他还大的那些欺负人的大孩子,对于动物之类的,胡寒野也发生了一点微妙的改变,开始不欺负它们了,他觉得一个拥有武力的人是不该对弱者开枪的。胡寒野喜欢在村附近溜达,小时候就见过李清书,但是没有跟李清书说过话,因为李清书的家离他家很远,而且李清书打小喜欢在庙里去看看香客,喜欢一个人去野外,自然是没什么机会的。

胡寒野打小就受尽父母的打骂,他把能犯的错误都在小学犯了遍,他家里的家教也算严格,从初中到高中时期,他就保持着在学校安安分分、小打小闹的常态,让老师对他又爱又恨。他有着所有老师的微信联系方式,至于老师们为什么要给这个混小子联系方式,完全是处于胡寒野的热情,其实胡寒野本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有那么多人的联系方式,可能他对于喜欢这个词的模糊对待让他忍不住去收集那么多联系方式且自己完全也不知道为什么。

张四槐的人生经历和李清书很像,像到他俩谈起的人生都是那样的,可张四槐在吃尽苦头之后变得放肆,对于什么都不是那么在乎,他不喜欢听别人讲些大道理,甚至提起那些他讨厌的教条之后,他会下意识的去挖苦别人,他好像懂得不少,但是乖戾的性格让人望而却步,在一般人的眼里,这个人就是个傻子,疯的可怕。

张四槐喜欢在热闹地方的角落里坐着,听别人吵架,他会忍不住去笑,原因也不是别的,就是鸡毛蒜皮的心酸在他的脑海里发酵以后更像是一个笑话。他也会悄悄的感慨那些苦命人,感慨那些世间疾苦,换句话说,他有那么一点点厌世,他也承认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厌世的情绪。别人当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任由这个长得还算中肯的小伙子在法律和道德的边缘肆意妄为,谁知道他到底是受了刺激还是天生就是那样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张四槐为此经常被陌生人威胁,他的胆子也变得小了,把笑容从脸上藏到了心里,照旧喜欢坐在角落里。

这样的三个人考上了同一个大学,竟然住在了同一个屋子里。

来自北方小城的李清书和胡寒野去了张四槐的家乡上了大学,认识了张四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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