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夤夜刺探 曾大人归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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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清廷绿营兵也许是因为久未打仗,连最起码的打仗技能都不会,他们手脚软弱无力地被那些劫囚的好汉给一个个地解决掉了。那位五十上下脸型瘦削的头头手里我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只听‘嗡嗡’几声,剑已出鞘,那位老者早已把那位黑脸汉子身上的所有脚镣、手镣都给斩断了。此时黑脸汉子‘嘿嘿’冷笑一声挣脱了脚镣的束缚,向着那位顺天府尹的官儿扑了过去道:“张大人,怎么样?今天你没杀死我,现在反转过来,好让我杀死你。”那位张大人吓得直打哆嗦。

张大人嘴角抽搐地说话,慢慢吞吞地道:“殷大侠,你就饶了小的吧!只要你放了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殷野闼抖擞着手上的铁链道:“你个狗才,当时你给我抽了几鞭子,我现在也打你这老不死的几鞭子。”张大人吓得直跪下道:“殷大侠放了我吧!殷大侠。”可是铁镣早已在张大人的背上打了几个大鞭子,那位头头道:“六弟,一刀解决他,何必如此。”殷野闼‘嘿嘿’地道:“是,大哥。”殷野闼提起一把被绿营兵丢弃在地上的大刀,一刀解决了顺天府尹张大人。

殷野闼见那位四品官还在桌子底下不敢往上抬头,殷野闼一把抓起那个狗官,本想教训他一番,忽然一声口哨,众豪侠知道湘勇可能快到了,为了不让那些清兵包围,二十几名小刀会好汉混入了人群中去。殷野闼骂了那个四品官儿道:“我且饶了你,回去告诉你的老妖婆说你的殷爷爷在这里撒野过。”也不知道是哪个绿营兵跑得快早已报入曾府,所以曾国荃和一名青袍道人便来到了菜市口,一见那些人都不知去向,便派人让李鸿章在京城内到处搜捕,设置关卡严加防范。

此时全城戒严,李江宁早已回到了客栈,不过李鸿章的士兵到处挨家挨户地搜捕着,故此李江宁也被那些清兵盘问着,那些清兵见李江宁好似书生之气,一脸白净、活像个书生,细皮嫩肉的便不再多加盘问,只问了他一句来京城做什么?李江宁说是来京城找亲戚的,那些士兵便不多加生疑了。

李江宁在回忆着刚才的那些场景,那些劫夺囚徒的人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们是太平天国的后裔,不过刚才听那个狗官说他们是小刀会的,看来他们与太平天国并无关联,现下就是不忘蒙义父的嘱托,为了天国,为了父亲、母亲报仇,晚上必然深入虎穴,探个究竟。于是李江宁便早早地吃了饭,然后再休息了一会儿。

一直挨到了晚上,直到夜深人静,他打开了带进京城时身上所带的包袱,他拿起了那套蒙义父所买的那套夜行衣,他穿好了那身夜行衣。打开楼上的檀木窗,跃上屋顶,踏着瓦楞,身如猫身跳跃在一座座房子的屋瓦上,不知不觉地便来到了曾府,他早上早已探清了曾府的位置。他越过一座座围墙,这身板还当真身轻如燕,轻而易举地跳进了曾府的公园内。

曾府是座大观园,自从曾国藩被提拔为太子太傅后,他已是无多少兵权了,而此时正处于养尊处优的地步。李江宁发现桃树背后有一盏灯依然亮着,灯烛下,那盏灯亮如白昼,李江宁想这间屋子应该就是曾国藩办公的地方,于是趋身上前,脚步轻盈,慢慢地跺到了那间屋子下,他舔了一下唾液在自己的食指上,只见一个道士正在和曾国荃商量早上那劫囚的事情。

只听曾国荃道:“我们只知道小刀会有个叫什么殷野闼的人物,其余的皆不知道姓氏身份,这股势力不除,恐后患和发逆一般。”曾国荃把手掌重重地在八仙桌上一拍,那位道人道:“曾大人何必如此担忧,这些散兵游勇,难成气候,曾经的陈庆真在闽南一带创建小刀会,最后还不是被张大人所剿。我看那个新小刀会创办人有可能就是陈庆真的后人,若是这样,只要在上海和闽浙一带多加搜捕,这群势力可灭。”

曾国荃道:“这些人也太过猖狂,居然在天子脚下劫囚,这些事情早已惊动了老佛爷,老佛爷大发雷霆,要令我等抓拿要犯,否则就以重罪论处,你也知道我和我哥被解去兵权之后,老佛爷依然对我们兄弟两放心不下。”一说完便又连连叹息,那青袍道人冷笑一声道:“这样也好,这股势力闹个翻天覆地更好,老佛爷还是得重用大人你。”曾国荃思来想去觉得有道理,道:“铁观道人说的是,不过小刀会这件事,还当真得铁观道人你多多担待。”

铁观道人道:“曾大人尽管放心,我明天就广发英雄帖到峨眉山让师兄们帮忙查访新小刀会的隐匿之地。”李江宁曾经看过曾国藩的画像,据义父曾经所画出的画像眼前之人不大相像,不过还是有相似之处,李江宁看那道人也不一般,只好又蹑手蹑脚地向其它方向踱去,正好向东南角一带蹑去,因为这座大观园够大,所以李江宁不知哪间是曾国藩的真正房间,夜里巡逻打更的有序地到处巡逻。还好李江宁脚步轻盈,身如飞燕。

这陆阿采所传授的轻功也颇为了得,而陆阿采在李江宁北上之后,便带着行李上了佛山,所以才有后来的黄飞鸿,此是后话了。李江宁在陆阿采处全身心地投入学习武艺,练就了一身轻捷的轻功,这也是他最得意的手笔,不过对于李江宁的武功还是平平,他这一来全靠自己的轻功,由于瘦小,故此可以如飞燕一般窜来窜去。那些巡逻打更的哪里听得到什么响声,这夜行衣,更让这些湘勇看不到有任何异样。

不过就在李江宁到了另一个西花园时,忽然听到有人说话,一个貌似耄耋之人正在那里踱步,脸上写满了忧郁,只在一棵银杏树下来回地踱步着,不断地发出叹息、感叹着,他自言自语地道:“没想到这次老佛爷让我从南京返回京城,奔波劳累,又要受到如此这番惊吓,我对朝廷可谓忠心耿耿,对付新小刀会亦可让年轻后辈去做嘛,何必叫上我们这群老骨头。”

曾国藩不断地感叹着,其中一个年轻人却在安慰那年老的道:“父亲大人,何必为此事如此烦躁呢?”曾国藩摇了摇头道:“你不懂,这几年经常生活在忧虑之下,你以为老佛爷会放过我们曾家吗?”那年轻人怒道:“那老妖婆真是太不讲道义了,我们曾家不知道为朝廷做了多少事,结果就像犯人一样遭到如此软禁一般。”

曾国藩大惊失色地咳嗽了数声道:“泽儿,别胡说,你给我记住做人就要像《曾家诫子训》那样做人,你为何又犯糊涂了。”说完又连咳数声,咳到最后,泪流满面地道:“泽儿,你先回房休息吧!我也累了。”那年轻人吃了一惊道:“父亲,你脚扭了。”曾国藩摇手道:“不碍事,你回房休息去吧!”不过年轻人还是扶着他父亲回房休息。

李江宁看在眼里,手里拿起那张画像,还颇为相似,曾国藩再老,也抹不掉那张脸的。于是李江宁心中的一股仇恨顷刻间涌上心头,小时候的天京沦陷,那些湘勇到处抓人杀人依然历历在目,屠城的清兵让李江宁此刻的脑际像播放电影一样再绺了一遍。曾国藩的儿子为父亲关上门后,李江宁便踱到了那间小屋下。

李江宁用手指戳破了门上的油纸,见曾国藩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地叹息着,还不断地咳嗽着。李江宁用手上的小刀撬开门闩,人早已站在了曾国藩的面前,李江宁对着曾国藩说道:“曾剃头,好久不见了。”曾国藩从梦中惊醒,张开双眼看到一个貌似李秀成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曾国藩先是吓了一跳,之后又觉得眼前之人颇为年轻,才知那不是在梦中。

曾国藩惊道:“你是什么人?”李江宁怒道:“一个没有被你杀死的人。”曾国藩不解地道:“如何说起?”李江宁道:“那就得从天京沦陷之时说起,你们的湘军一进城,连屠三日,老幼皆不放过,你还记得吗?”曾国藩点了点头,此时早已不再害怕什么,只觉得眼前之人应该是发逆的后代,曾国藩道:“你是什么人?看你挺像一个人的,有点印象,对了,你是李秀成之子。”

李江宁听曾国藩能认出自己是李秀成之子,看来父亲给曾国藩的印象是深刻的便怒道:“亏你还认得出来,不过你今日劫数难逃了。”曾国藩点点头道:“我佩服你父亲的为人,当真是当世枭雄,只是跟错了主子,否则他是个帅才。”李江宁听曾国藩为自己的父亲夸奖了一番,刚才的那股恨意大减不少,曾国藩又道:“可惜当时你父亲不肯归降,否则必受朝廷重用。”

李江宁吐了一口唾沫在地怒道:“呸,你觉得清妖们会放过我父亲?曾经你的学生李鸿章不也杀了我天国八名降将,我才不信你们那一套。”曾国藩道:“咳!此事也已过了这么多年了,李秀成之子有后,我大为高兴,若你恳归到我门下,我一定把你当作自己亲儿子看待,而且日后还前途无量。”李江宁道:“多谢你的好意,可惜我并不稀罕这些东西,我天国不知道被你杀了多少,今日要让你付出点代价。”

此时曾国藩见李江宁依然执迷不悟便冷笑一声道:“那你们天国又杀了我们多少湘勇?天京事变时,本来你们可以打败我们,然后一统天下,可惜你们的主子杀了杨秀清,这也是天意,你又何必违逆天意呢?”李江宁怒道:“切,什么是天意,我们杀你们湘勇,你们却杀我们妻儿,比起来,你们更像魔鬼。”

曾国藩俗称曾剃头,只要他剿过的地方,都要一路屠尽,以前的一切所为皆依然历历在目,曾国藩无话可说,闭着双眼道:“我一把年纪,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李江宁右手举起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对着曾国藩的咽喉道:“今日我便是来为天国所有死去的人报仇的,曾妖,你去死吧!”李江宁刚要一剑刺去,曾国藩闪了一下身子。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换,这让李江宁觉得曾国藩还能有这么一招,曾国藩有气无力地大叫着‘有刺客’,‘有刺客’,不过曾国藩由于年老,早已翻倒在地,李江宁一剑在曾国藩的脖子上一抹,然后从后窗跳了出去。那些巡逻的湘勇一听到叫唤便都跑了进来,不可一世的曾国藩就死在了李江宁的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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