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临世(1 / 1)
天和二十八年,早春,乱葬岗,午夜。
月朗星稀的夜晚,突然一声惊雷当空炸响,天空下起瓢泼大雨,雷声震得大地颤了几颤。一道闪电,劈入乱葬岗。
随着闪电炸了一下,直接将乱葬岗里的一具女尸给炸了起来。
白珩玉在一堆尸体中挣扎坐起,脑袋一阵疼痛,眼前一阵模糊,闭目一会儿后,总算清醒过来。随即睁开眼,遍体尸体,还是将她吓了一跳。
“卧槽。”她想揉揉眼,却发现全身疼痛得抬不起胳膊。她卯着力气,忍着疼痛,将躺在她腿上的一具男尸搬开。再瞅瞅四周环境,心里无限好奇:我到底死了没?
她明明记得自己坐着直升飞机在去执行任务的途中,直升飞机直接爆炸,在那样的高度下,绝无可能有人生还。想她是陆战部队的高级医官,中西医料圣手,从小天赋异禀。在爆炸前仍保持清醒的头脑,所以白珩玉十分确定自己已经死了。
可是,虽然死了,但又活了。
白珩玉从死人堆里艰难的爬出来,活动活动胳膊和腿。突然,一段记忆似洪水般汹涌的涌入脑海——白珩玉,13岁,天玄朝仪国公白文武嫡女。三年前,因母亲淳于茉的同胞哥哥淳于笛夺嫡失败,成为阶下囚,而同父异母的哥哥淳于傲成为罗甘的国王。白文武怕远在千里之外的宫变影响至此,将结发之妻连夜赶下堂,并重新迎娶叶氏之女,叶怀柔。淳于茉无处可去,只能带着四岁的女儿街头乞讨,为了能让白珩玉留在府中。她一遍遍的跪在仪国公府门前哀求白文武。最后,一头撞死在文国公府前的柱子上,血溅当场。以一命,换取了白珩玉在府中继续生活。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不知从哪冒出的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奴婆,指着白珩玉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扫把星,从出生就命里带煞,四岁克死你生母,若继续留在仪国公府,迟早有一天会把这个家克得家破人亡啊!”
于是,白文武将白珩玉送到洛阳,对外宣称白家嫡女白珩玉从小体弱多病,身体娇弱,年幼丧母,更是难熬。于是,白珩玉在洛阳自生自灭了三年。
“哎呀我去!”如同看电影一般回顾完原主的一生,白珩玉极不情愿接受了一个现实:穿越了!
说来也是缘分,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年龄、不同的样貌,唯一相同的就是名字。
“放心!”她拍拍手,安慰地说道:“我既然来了,并且占用了你的身体,我就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也当是你借我身体的报答吧。”
忽然,白珩玉感到心脏有一丝疼痛,脑中飘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谢谢。”然后渐渐远去。
白珩玉一脸轻笑,看来这原主死得很不甘心呢,听到她的承诺才离去。也是,遇到白文武这种极品爹,任谁也不会死得甘心。
白珩玉身体已经缓了过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脏不拉几的粗布衣,踩着几具尸体,成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还没等寻找方向,观测地形,一阵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那死丫头卖到花楼还值六十两银子。有了这六十两银子,不仅够给柱子娶媳妇,还能我再娶两个小的呢。
“你想得倒挺美,你要是敢娶小的,我拼了命也要将你告到衙门!”
“行了行了,你这臭婆娘,我就随口一说,用得着这么着急么?”
白珩玉眉毛皱成川字,原主的记忆再度滚来:父亲将她送到洛阳,名则养病,实则自生自灭,她在上山挖野菜时,被突然敲晕。晕倒之前瞅见还没来得及放下棒子的男人,是东头村李家的男人,李树根。
白珩玉悄悄的躲在一棵大树后,侧着身,偷偷地观察李树根和他婆娘徐氏的一举一动。
白珩玉做事从不托大,她没有轻举妄动。如今她初来乍到,原主这瘦胳膊瘦腿的小身板,她可没傻到跟两个有备而来的成年人动手。
李树根和徐氏爬上尸体堆,努力翻找一通,结果没能找到。
徐氏着急了:“不对呀,不就在这里吗?难道跑了?”
李树根摇摇头,坚定地说:“不可能!那药足够她睡两天两夜了,怎么可能会醒!”
徐氏质问他:“那你说,人去哪了?”
李树根也急了:“我怎么知道,你跟我吼有什么用?人是我们俩一起弄来的,现在找不见了,怎么全怪我?”
白珩玉听着对话,联系着女主的记忆,总算是弄明白了这件事。敢情是李树根将原主打晕喂了迷药打算卖到花楼去。这么说来,原主其实长得还不错吧?
白珩玉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脸上挂着一丝邪笑,一弹一个准的朝李树根和徐氏弹去。
徐氏大惊:“谁?谁打我?”
李树根“啊!”的声音响彻乱葬岗,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接二连三的石子弹了过来,打得他连连吃痛。
两人吓疯了,拼了命的往外爬。白珩玉弹完最后一个石子,拍了拍手,准备离开,没有再理这两个人。
想她从小接触医学,12岁就随着祖父在军营救死扶伤,跟着部队接受特训,练就了一身不凡的功夫,就连枪法和射击,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好。18岁就能上手术台,25岁就成为了高级医官。可惜,却在28岁这年……如果这年没有发生意外,也许她的成就会更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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