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累与迷茫（2 / 2）

一张嘴，叭、叭、叭……跟个连珠炮似的。一件事她可以反复唠叨，一句话十几遍的地说——不，是几十遍或者是无数遍地说。吵得我父亲只能跑到外面去抽烟，等烟抽完了后回来，母亲还不依不饶。她的火不但没减反而更旺，父亲只好又出去。就这么反反复复，一直到母亲的火消了才安宁。

可如今我却成了他们的骄傲，母亲认为她的付出现在终于有了回报，她心里才稍稍地有了安慰。

记得念小学的时候，父母对我的成绩抓得可紧了。他们可是恩威并施；记得有一次考试，我考到了全班第七名。母亲对我说：“斌，这次考试总的来说呢不错，比上次有进步。但是你还是有点粗心，如果在考场上再多检查一边考卷，那么你还可以检查出更多错误。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这次考试成绩还可以再进步一点。”

（母亲希望我次次都能考一百分。她那贪婪的欲望是步步紧逼，一刻也不会让我轻松。）

母亲道：“如果下次考试再前进一点的话，妈妈是有奖励的哦”。（其实所谓的奖励，也是绝大多数口头上的表扬，真正物资上的奖励，是根据母亲心情而来的，或者说是有天没日子）。

我道：“真的啊？”

母亲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于是我阶级性倍增，拼命努力着学习。到了年终期末考试，我成绩果然又有进步。于是兴高采烈地，刚想向母亲展示着成绩报告单，还没等我开口。母亲道：“不错、很好，继续努力但不要骄傲。”

我道：“妈妈你说，这次考试再进步一名你有奖励。现在我想要买‘鞭炮’玩。”

母亲道：“哟！不过就考了第六名，不得了了。如果要考了第一名，是不是还要帮你做梯子让你上天啊！再说现在离过年还有些日子，到过年时候再买吧。”

母亲常常是拿自己意愿和想法强加于别人。她认为“玩”，和那些所谓“玩具”都是没有意思的。主要是“学习”。将来是否能有出息，主要就看你文化高不高了。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培养我的，而且我必须感恩戴德地接受。

如果我要有不满和反抗的情绪，在她认为我就是个不知好歹和枉费了她的一片苦心。她会委屈；总认为我不理解她，因为她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而不是为她个人。她会觉得她的一片良苦用心得不到拥护而伤心！。

毕竟大人和孩子不一样，大人总是一天到晚以实际、枯燥和琐碎的事情来过日子。而孩子呢：总是靠着幻想和玩来过着每一天，这就是孩子和大人的不同之处吧。

我也不例外总是想着玩，或者是，幻想、模仿小说和电视里的故事情节。

在放假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晚上看电视，白天就模仿“金庸”武侠小说里的人物。“我是王重阳”，“你是洪七公”，大家模仿着各种“绝世神功”打闹着争夺天下第一。记得八九十年代时期，有彩电的人家毕竟不多，大多数人家都是黑白电视机，而且还经常断电。好的“电视剧，”经常是看不全，尽管这样我们还是很满意。

母亲不太喜欢看武打之类的电视节目，她喜欢看：“王塑”的《渴望》和“琼瑶”写的爱情生活剧。说到《渴望》当时放这部电视连续剧的时候，又是万街空巷。好像和六、七年之前放《霍元甲》的时候一样。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我也是个武侠迷。从《少林寺》到《霍元甲》，再到《射雕英雄传》。里面的英雄人物，在我脑海里栩栩如生，久久回荡而挥之不去。

记得在八十年代的中后期，娱乐文化开始丰富多彩。我家隔壁的小红姐姐，喜欢“琼瑶”的小说。她对我父亲说：“吴叔叔！你能帮我借几本‘琼瑶’的小说吗？因为我们学校里的借书证在外面图书馆不能用。再说学校里也没有“琼瑶”的小说”。

她知道我父亲有全镇唯一的一家图书馆的借书证。我的父亲最大兴趣就是“看书”家里有不少的藏书，像：《钢铁是这样炼成的》、《聊斋志异》等。

小红姐姐：是我们家的隔壁邻居，她们家的条件比我们家好。记得她家早就有了电视机了，而我们家到很晚才有。小红姐姐比我大了五六岁。记得父母工作忙的时候，经常都是她们家来帮忙照顾我。自从外婆和外公去世之后，父母工作一忙就没有人来照顾到我了。而小红姐姐一家都是热心肠，经常是帮着父母来照看着我。

尤其是她妈妈就像我外婆一样慈祥。不忍心看到我一个孩子时常晚上一个人呆在家里，自己做饭、烧水。她除了经常帮我做饭之外，有时候帮还我妈妈料理些家务呢。在我脑海里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我生病期间父亲有段时间正好出差，母亲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照顾我。

我的病正是最严重时候，只能请假在家里休息。而母亲却请不到假。母亲只能把钥匙和给我中午准备的“鱼汤和鸡蛋”，给了小红姐姐的母亲，只好请她帮忙。而我一直是昏昏沉沉睡着，大概是睡到了中午。听到门锁响动。于是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小红和她的妈妈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小红的妈妈慈祥的看着我，然后把我扶起来再把枕头塞在我的身后，然后对我说：“吃饭了，不知道我的手艺合不合你胃口。”回头对小红道：“你先回去吃饭吧，等下午放学回来再帮建斌补习下功课。”

小红姐姐和我处的也不错，只要父亲不在家，在学习上遇到难题都是请她来教我。我们家也非常感激小红姐姐一家。

于是小红姐姐向我父亲借书，我父亲当然是义不容辞了。于是父亲帮小红姐姐借了几本琼瑶的小说。

记得那天父亲告诉小红姐姐说：“小红，书我已经给你借来了。”

小红道：“谢谢你吴叔叔，不过现在我去看电影，一会再来拿。”

晚上我向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后开始写作业，父亲在一旁辅导。记得快到十点钟的时候，听到敲门声，于是我去开门。当我打开门看见了小红姐姐，小红姐姐大概是刚刚看完电影回来。

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又挡不住她那迫切想看书地欲望。于是她有些不自然的找了些话说：“建斌这么晚了还没睡啊，吴叔叔还在辛苦啊？”

父亲明白她的来意，马上把几本琼瑶的书给她。好像是三本，一本是：《在水一方》、一本是：《烟雨朦朦》、还有一本是：《穿紫衣服的女人》。小红姐姐如获至宝似的说了声：“谢谢”……转身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