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桃花儿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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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宋天祁细细道来:“不知是哪里流出来的画,现在皇城几乎人手一张,都称你为桃花仙。一夜之间,你这名号传得沸沸扬扬,竟是将那钟芷娴的第一美人的气派都给抢得一干二净,你也真是厉害。”

“桃花仙?”

“可不是么,你看这画上面,还写着夸你的诗词呢?虽我觉着实在与你八竿子打不着,但不知情的人也是信了好些。”宋天祁摇了摇头,有些欠打。

我仔细看了看,这幅画上写着:北初山上有一仙,桃花艳艳羞煞天。

“这诗写得倒是贴切,不过这画嘛……真是一般,为何皇城这么些人,能被这样的画给骗了去呢?”

“我手里的这副画确实不怎么地,但有些人手里的画却好得很,我正叫小厮全城搜罗呢,挑些好的挂到我王府的书斋里去。”

“怎么滴,这画工还千差万别了?”我着实纳闷,同一幅画,还能不一样?

“这可不是一人画的,估摸着是从哪副画上摹下来的。你还不知吧,这画上的诗也都不一样呢,唯有这落款一样,写着柳下画馆。”

“柳下画馆?未曾听过呢?”

“新开的画馆,我也没去过,这不就带着你一同去吗?”

“在哪儿?”

“泰安河边,柳岸巷五居,柳下画馆。”

这傻王爷,一派天真,兴冲冲给我带着路,往河边走去。他或许还不知呢,这一带路,便是把我那位白衣飘飘小公子的居所给牵带了出来。拿到这幅画的第一刻,我便猜出来是谁了,只是一直不肯信:生得那样好看的公子,居然画得如此不好看?

幸好幸好,这幅画是仿画的,不然我可真是白在桃花树下站了那样许久。

终于,到了柳下画馆。果然是新开的小画馆,连门前檐上挂着的灯笼都是新的,一点雨水日头都未经受过,娇滴滴的很。

柳下画馆里,人可不少。好些个年轻的小公子坐在画馆里,埋头执笔,认真极了。我走进去仔细瞧,这每人案前摆的画纸,无论是只画了个身形轮廓,或是画到了发丝眉眼,可不都是我付浅浅吗?

抬头仔细打量这小画馆,正对面就挂着一幅极美极细致的付浅浅画像,这幅画上的姑娘,这才能衬得起这桃花仙的称号啊!只可惜发丝间,像是笔尖沾多了墨水儿,晕染开,有些渗开了。画的左上角赫然写了两列文雅小字:三月风雨间花落,四时顾盼间神飞。娇花揉碎心头气,仙子甩袖盈然笑。

“这副好呀!这画得才是好!”

宋天祁这个傻子,高声一语,将众人都惊醒了。满座小公子抬头望着我,说不出话来。略有些生涩的小公子,脸煞得羞红,赶忙伸出手捂住案前,用袖子遮住了画,墨渍未干也顾不得了,实在不好意思让桃花仙本人看到这些个不成样的画像。

“你可小点声,别人作画呢。”我低声叫住宋天祁,示意他小声些。本想给眼熟的几位公子打个招呼,奈何之前给宋天祁许诺了,便闭上嘴止住了。

“抱歉抱歉。”宋天祁也是率性,抱了抱拳,给众人客套地道了歉,随后又稳住声音问道,“你们可知这是谁的画?本王要买。”

馆中的人尚未开口,便从里间走出一白衣公子,说道:“不卖。”

“许生,果然是你!”我一见他,算是了却前日的遗憾,开心得很。

“怎么是你?”宋天祁一见许生,立马警惕起来,就像是公鸡见了黄狗,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在我和许生之间筑了道铜墙铁壁。

“付浅浅,你依了我作画,我也依了你。”许生没有理睬宋天祁,只是冲着我言语。

“依了我?什么?”我不由发问道。

“你说呢?”

“我?原来!”我转而细想,深思,今日这种种,原来如此。不由感叹,真是妙啊,他今日这一出沸沸扬扬的桃花仙,居然是为了告诉我他住在何处,让我循着画上“柳下画馆”的落款主动来寻他。

“原来什么?!你们很熟吗?!”宋天祁气得不轻,打断了我。

“付浅浅,昨日北初山上的事,也算是清了。”许生对我说到。

“清了!是清了!就那一面足够了,这辈子都清了!男未婚女未嫁,做什么直呼女子闺名!”宋天祁咋咋呼呼地好一通说。

“王爷说的是,男未婚,女未嫁。”许生平平说了几句,意味深长。

“你!你未婚是你的事,与她不相干!她未嫁是她的事,更与你不相干!”

“与你也不相干呐,宋天祁。”我站在他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说道。

“你!”宋天祁转头将矛头指向了我,皱着眉看着我,哑口无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是很可乐的。

“许生,你是这柳下画馆的馆主?”我从宋天祁身后探出头,远远问道。

“是。”

“那他们是……?”我指着馆内坐着的这一群年轻公子问道。

“是来学画的。这几日正巧,学着描摹人像,就借了你的样子,让他们画一画。”

“原来如此。”

我自在和许生聊着,宋天祁更是气得不轻。好用力地猛挥着袖子,在我和许生中间,直跺脚。

“你怎么了?可是犯了什么病?”我给了他几分薄面,关心到。

“付浅浅,你是犯了什么病?他一个陌生男子,你跟他这么熟络,不怕上当受骗吗?”

“宋天祁,一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匆匆忙忙,第二日成了挚友,不也是一样的吗?”

“我能和他一样吗?我可是宋天祁!当今皇上的亲弟弟,皇城里无人不知的小王爷。他呢?无名无姓,你凭什么要信他?”宋天祁就差将手指戳到许生的脸跟前了。

我见他火气这样旺盛,估摸着是一些无根无据的醋坛子打翻了。在这里闹个什么劲儿呢,别打扰了别人做生意,只得告个别,拉着他走。

“不!等一下!这幅画,我买了,你开个价!”宋天祁硬是不走,非要将那幅画买了才甘心。

“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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