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暴风雨中的幽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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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颠簸很正常,刚出港不久他们就经历过一场小颠簸,害得身为向导的本地华侨周甜都跑到甲板上大吐而特吐过。

只是这次明显地比上次来得猛烈,目测应该有三十度的摆幅,连唐顺这种身体很好意志力一向坚强的人都有干呕的冲动,别说其她几位女孩了。

不但她们,船舱里很多人都受不了了,纷纷想爬出船舱,到甲板上透透气。可是船上的广播这时候响起来,大意是外面风急浪高,为了游客的安全着想,禁止现在登甲板。

“哇…呕…啊…”有人吐,有人强忍着不吐,有人被气味熏到吐,不一而足。

这时候,靠在窗边的章丽丽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高冷----说高冷是针对唐顺的,她和闻春莉、连娇的关系一向都很好,不然唐顺也难请到她来。

这次出海,可是预谋以久的,打的是迎接和送别新老组长的名义,唐顺的目的可是非常明确的,就是她。

都说旅游是拉近男女关系的最好机会,到唐顺这里也不能免俗。计划时他还想着,在雪白的沙滩,开一瓶红酒,跟她一起度过难忘的2012年冬至。

唐顺有些后悔,要不是他们这拨在外国分厂工作的同事有人来换班而且明天就要走、作为地主兼上级主管不尽尽地主之谊确实不近人情,他本不愿意在这天出来的。

2012年12月21日,很早就有预告出来,这天是玛雅人认为地球毁灭的日子。

虽然唐顺这种无神论者知道这是无稽之谈,全球真正相信的也没有几人,但谁也不会上赶着要找事。就像大家都相信世上没有鬼,但走黑路的时候还免不了会胡思乱想一样。

但他还是愿意在这个本应该举世悲伤的日子里站在她的身边安慰她。或许,因为自己的坚定,让这个冰山美人能感受到自己还是可靠的人生伴侣。

说不定从此一战功成也未可知。其实他估计着,她能够愿意跟自己----当然是一群人出来玩,至少说明在心里是不排斥他的。

感情的事,谁又知道呢?

现在是个献殷勤的好机会,女人都是感性的,要泡妞,适当的时候进行关心是必须的。

“你怎么样?要是难受的话,我这边有晕船的药。”

章丽丽摇摇头,有些不安地看着窗外。

厚重的乌云伴随着狂风,实在不是个适宜出行的天气。并且幽灵船的传说也影响了她,一股不祥之兆笼上心头。

风急浪大,过不了多时,船舶颠簸得更厉害了,从船员们神色凛凛行走匆匆能够看出他们情绪的紧张。原本的达沃湾很少有这种狂燥的天气的,这种小船很难经得起这样的风浪。

唐顺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若说游泳,他倒是一把好手。可是在茫茫大海上,真要船翻了,个人会不会水真的差别不大,无非是晚一刻挂掉、死得不是那么从容和甘心而已。

他很想打自己的脸,这乌鸦嘴啊!

游客也骚动起来,害怕是会感染的。他们乘坐的是一艘来自棉兰旅游公司的观光小游轮,能容纳百十来号人,目的地是达沃湾里的塔利库岛----一个很漂亮的度假圣地。

“什么时候到岛上?”有人担心地问。在海上漂着很不安全,尤其是现在,上岸就安全多了。

本来行程要两个小时,但现在似乎说不准了。

“现在距离塔利库岛还有不到十海里,我们会努力把大家安全地带上岛!”广播里传出船长的话。

这是一个海湾,两边距岸上只有几十海里,塔利库岛在湾口的地方,反而现在离船最近。

可是他虽然说着要安全送到,船员们却紧急行动起来,拿出救生衣分发给旅客,让本就让人害怕的心沉到肚子底。

看外面的像要把船吞噬的浪花,小小的救生衣又能起什么作用呢?本来很简单的事,王文凭因为害怕,却怎么也系不好。

唐顺的老爸开了一辈子船,当然是在运河里,但不影响他对于船上的那一套东西很熟悉。三下五除二穿上救生衣后,又指导王文凭正确地系紧。

心里紧张,连难得的一瞥领内风光的机会都放弃了,平时他可没少想这事,这是有血性男儿的本色。

“不要怕,再开一会就上岛了,那时候再大的风浪也不怕了!”他给王文凭打气。不管能不能做成她的老公,在年龄上自己也是她的哥哥,这种时候安慰她是应该的。

只是,十海里的路,看这风浪的样子,这船能撑到吗?

不知不觉间,闻春莉、陈倩倩都靠过来,她们本能地把他作为安全窝,王文凭更是不避讳地偎到他的身边。相对于前两人,她的年龄最小,所以唐顺对她也最照顾,平时都是这样,现在更是怜香惜玉。

外边“哗”地下起一阵急雨,一会功夫就把远近连成一片。雨珠砸进海水里形成一道道水雾,把整艘船都笼罩在其中。

如果是站在岸上欣赏,的确是美景一幅;但是众人置身其中后,都没有心情欣赏,反而更担心起来。

狂风、暴雨,都开始不自禁地和幽灵船的传说联系在一起。

刚刚看到它,随后就是可怕的暴风雨…

这风起得突兀,毕竟每年的六月到十一月才是台风肆虐季,现在都进入十二月末了。

这雨下得太猛烈,不一会的功夫外面已经完全黑漆漆的,只能听到船顶棚上如注的水珠当头砸下的声音,近船边的雨点已经连成了线。

如果从高处俯瞰,这艘“太阳神”号游轮在海中如同一个微不足道的黑点,在上上下下的波浪中起伏。

在这天地为之色变、所有旅客都惊惶莫名的时候,突然从船舱的一个角落传来一阵苍凉悲怆的歌声:

“arewereallyliveinparadise?

oliveintheworld;justashortstay.

evenjade,willalsobecrushed,

evengold,also,crushed

evengrams,quetzalcoatl,god(plunge,alsobethefeathers)tearrippedapart.

oliveintheworld;justashortstay.”

唐顺上船之前,就似曾相识听到它。菲律宾这异域地方,曾经有荷兰人、西班牙人、美国人先后征服过它,马来、印度、中华文化对它也有很深的影响,受此传承,文化多元也很正常。

可是在此时此地,听到这样不祥的歌,还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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