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见温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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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门口,郑禾玉看到偌大的“光新门”三字,还有女婢早早等候了。见到郑禾玉走来,女婢立马迎上去,给她请安见礼,随后领着她进入殿内。

郑禾玉看她的兄长见郑旭身着朝服,高挑的身形,衬得他更加气宇宣扬。发冠上嵌了一颗红宝石,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把宝石的轮廓显现的更加完整。微微冷峻的神色,让她看不清脸上的喜怒,倒让人能够从心底生出敬意来。

郑禾玉对着郑旭也行叩拜大礼:“臣妹给皇兄请安,皇兄万安!”

原本坐在座上低头看奏折的英俊男人立马起身,亲自把郑禾玉扶了起来。郑禾玉这才看清他冷峻的脸上略显笑意,可见对她的回归还是比较高兴的。

“禾玉客气了,你我兄妹,一母同胞。昔你流落他国,今你回到孤身边,孤自是喜不自胜。以后没外人在身边时,唤我‘大哥’即可。”

二人在殿内闲话了几句后,有大臣请求觐见,郑旭轻轻“啧”了一声,似是表达不满。郑禾玉便也很懂事地说要告辞了,改天再来。

走出光新殿,郑禾玉觉得无所事事,便让亮馨带着她四处逛逛。她来到一座假山后面的凉亭边,看见亭中有一位少女坐着刺绣,偷偷问亮馨这人是谁。

亮馨看了一眼,告诉郑禾玉这就是温如小姐。

郑禾玉走上前去,看着眼前人手中绣的荷包上有一朵半开的莲花,突然想到昨日张温如头上戴的是一支碧莲样式的簪子,觉得她可能钟爱此花。“安裕给表姐问安。”

张温如正绣得认真,突然听到一个陌生声音心下疑惑,转头一看,原是昨日回宫的公主。她放下手中的绣品,对郑禾玉行点头礼:“本是臣女不好,昨日怕公主舟车劳顿想要休息,故而没来看望。反倒是今天叫公主寻来,真是该罚该罚。”

郑禾玉见她客气,急忙阻拦:“表姐客气,都是一家人,我寻你跟你寻我,本没什么分别。”

“公主大度,臣女自愧不如。”

郑禾玉莞尔一笑,说:“无需称呼我为公主,我唤你姐姐,姐姐叫我闺名禾玉即可。你我何须如此生分。”

张温如轻轻说了一声“是”。

郑禾玉怕冷着场面,就主动搭话:“我瞧着,姐姐绣的莲花真好看,但怎么只绣了一朵?姐姐绣艺精湛,若满池碧荷一道盛开,那景象才是真真迷人眼呢!”

张温如看着眼前人灿烂的笑脸,这欢欢喜喜的样子是真切热烈的,她自从入宫以来就很久没看见这样纯粹真挚的人儿了,她婉言:“禾玉你年轻,喜欢花草们热热闹闹地簇在一起。但我独爱一支清莲,出淤泥而不染的,淡雅素净。”

郑禾玉看自己的建议没被采纳,小小的有一丝尴尬,但很快转为笑容:“是,姐姐高洁端庄,禾玉倒是不如了。只是我看着露珠用的丝线怎么不是银丝呢?银丝的在阳光下可以更显出露珠的光泽感。”

“殿下皇妃皆不喜奢靡之风,如若小小荷包都要用银丝来制成,则背离了简朴的本意。”张温如若有所思道,“我从小养在太妃身边,也断断不想叫姨母为难。”

“姐姐多虑了,不过几根银线罢了,哪能就叫母妃娘娘为难呢?”

郑禾玉看她不言语,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也只好赔罪道:“姐姐莫怪,禾玉不懂规矩礼仪,失言了。若是姐姐不嫌弃的话,我替姐姐绣两针如何?”

张温如点点头:“无妨,你若喜欢,你来试试吧。”

郑禾玉接过张温如递来的荷包,她先是打量了一番,想着从前阿娘教的手法,选了一根和银丝颜色差不离的丝线。又掺了一根极细的浅蓝色丝线,将两股糅合在一起,在原本白色的露珠上,多加了几针,露珠的色彩便不再单调了。

张温如看着绣的样子,面露诧异之色,似是没想到郑禾玉对刺绣如此有心得。郑禾玉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释说:“禾玉的养母擅刺绣,奈何儿时家道中落,收养我之后,靠卖绣品度日。我从小就跟着养母学习刺绣,时常绣上几幅来贴补家用。”

“妹妹的孝心我自愧不如。奈何母亲去得早,我没有机会。而父亲偏爱妾侍,连带着小妹也极度受宠,我在家中,可谓是个多余的了......”

说着说着,郑禾玉似看见张温如眼角晶莹,连忙安慰道:“瞧瞧我,我这张嘴是真的不会说话,姐姐莫怪。如今有母妃娘娘疼爱,她把姐姐当亲生女儿来对待。我倒还要感谢你,替了我在母妃娘娘跟前承欢多年。”

“幸得姨母垂怜,如今你回来了,怕是娘娘也顾不得我了。”张温如说完,低下了头。

郑禾玉无奈,她本无此意,却被张温如一再误解。可转念一想,心头也浮现出一个道理:哪有亲娘不爱自己孩子的,看着这两天太妃对自己的亲热样,怕是张温如是会受冷落一些时日了。

但郑禾玉也不愿与她结仇,再者说她的温婉性格确实让自己羡慕,因为从小阿娘就说她没个姑娘样,像个野小子一般得活泼。因此,也愈发想要和张温如交好。思索了片刻,故而道:“姐姐对待母妃娘娘恭敬孝顺,母妃娘娘待你我的心只会是一样的。”

张温如破涕为笑,郑禾玉的这一句话也像在表态,让她心中宽慰许多。

拜别了张温如以后,郑禾玉走在路上,心里想着:张姐姐怎么如此多愁善感,有些话我本不是这个意思,却平白叫她误解了。要不过两日学了礼仪,找个借口去给太妃请安,顺便探听一下其心意,就算探不到,也好提醒一下,叫她不要厚此薄彼。于是吩咐道:“亮馨,准备一下。明日一早,让教习尚宫们来见本公主。”

“是。”

学了半月礼仪后,郑禾玉觉得自己小有所成,不仅仅是体态和仪制方面都了解全面了,连语言也进步不少。她觉得可以主动求见太妃,以请安的名义来说张温如的事了。

到了太妃的寝殿内,郑禾玉欠身行礼:“儿臣给母妃娘娘请安,母妃娘娘万安。”

太妃立马然给身边的女婢扶起郑禾玉:“好孩子,快快请起。”一边笑着,一边让女婢给郑禾玉准备茶点。

郑禾玉先用允国话和太妃寒暄了几句,虽然有点不太流畅,但是太妃能够听得懂,一边听着一边笑。郑禾玉瞧着太妃神色很愉悦,话题一转,说:“前两日,张姐姐来看我。我瞧着她眉眼有愠色,母妃娘娘可知是何缘故?”

太妃了然,心中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动的是什么心思,但又想听听她接下来会说什么,故作不知。郑禾玉装作非常苦恼的样势:“儿臣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但儿臣一朝回宫,多少人的眼睛都关注着我。不说母妃娘娘,就是大哥和皇嫂,都对我疼爱有加......”

“哦?安裕的意思是,温如会因此吃味?”

郑禾玉看着太妃掩面而笑,也不多做隐瞒,直接欠身道:“儿臣想问母妃娘娘讨一个恩典。母妃娘娘莫要因为儿臣回宫,而冷落姐姐,姐姐替我在母亲跟前侍奉多年。虽说是表姐,但只凭这一点,儿臣也愿意把她当做亲姐姐来对待。”

太妃满眼含笑,心里想着郑禾玉为什么怎么傻傻的。纵使是这么想的,也哪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明目张胆地讨恩典,也不怕传扬出去满宫笑话。但还是答应了她,见到郑禾玉高兴地像个孩子,心中平添几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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