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仙起,无六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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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而起,透过稀疏不满的漫天云朵直下九天,映照着由天师堂倚背,破冰而出,缓缓浮于东北侧的升仙台更显庄严肃穆。

“娘亲,你还好吗?”

憨憨对着一旁的小瑾,担忧的问着。

经过这些时日以来,小瑾对它的各种“教诲”,小小的它,勉强认可了他和它不是母子关系这一事实,但依然改变不了,它幼小心灵中存在的娘亲位置。

而所有对娘亲的关切与在乎,都化为最直接的心灵相通,毕竟是上古圣兽,对亲近之人,更加能够感应其心五感六觉的微妙动向。

小瑾望着已然徐徐上升至昆仑之巅,万丈悬崖之上的升仙台。

只见,台上一片苍茫浩瀚,光亮得能印出天际偶时飘过的片云之影,而台面以下,是那看不尽岁月交替时节,所沉积下来的冽冽玄冰。

站在通向升仙台唯一方向的一角,小瑾并不像其他人那般从容,亦或是有所准备。

迎着东北方渗下的冰寒之意,没有灵气与仙泽护体的娇小身躯,颤抖得有些无法抑制。

“小瑾,你这还没上升仙台呢?抖得就这样厉害,待会儿可怎过得那玄铁桥呀!”

绿梧也甚是担忧的靠了过来,满脸忧色的看着抖得像个筛糠一般的小瑾。

又看了看当下还空悬的玄铁桥,手是举起又放下了好几轮,总归是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法子,替这个弱小子,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来施法过这一关。

“是呀!这小妖这次说得倒是有理,没那能力就别逞能,冻一冻事小,别待会儿丢了小命是真,毕竟啊,这玄铁桥,可是要靠修行之人的灵力显现的,你灵力如此不济,怎筑桥上台?”

锦姒公主适时的也上来打趣的补上一嘴,虽面若桃花,光彩照人,嘴里却无只言片语与之光彩相配。

“你这女人嘴怎的这样狠毒,人小瑾只是现下有些冷而已,你就开始咒人家掉下悬崖摔死?也太没品了吧!还公主呢!我看山下那些个山鸡都比你来的善良有爱心,切!”

绿梧直接饶过小瑾,像个母鸡护着小鸡崽儿似的,雄赳赳气昂昂的直接开怼。

小瑾听着正为自己争执起来的话语,像是醒过神来一般,举起双手,连连对着手心哈了几口热气,才稍有缓和的,镇定了下依然冷得颤抖的身体。

“是呀!这还未上台,已然冻若寒颤,就算侥幸登得那升仙台,一没仙泽护体,二没灵力傍身,还没开始斗法,估计都先被冻成那万年玄冰了,该要怎么办才好?”

一时,小瑾有些难过的举起右手,试着让颤抖的小手比划着,艰难的运出一个小小的术法,一招一式顿挫有致的化作最后的结印于心。

随即,一道星芒之光应运而生,顺着心房之处波光四溢开来,慢慢行至周身一轮。

小瑾虽觉身体依然寒意刺骨,却相较前一刻还是好上许多,就是不知这刚学的术法能维持多久。

小瑾回头望了望,那个闲散在一处角落里,无所事事的昇昇,耳边奕是响起那夜他对他说过的话。

“记住,好好练这个御火之术,你这小体格,别的术法估计你也用不上,别还没上那升仙台,就先活活冻死了,你体内那点儿灵力,用不用得出还是个问题,就好自为之吧!”

他居然说,他的体内有灵力?他自己都不曾知道,何时,体内竟有了那么一股灵力呢?

“小瑾,你准备得怎么样?“

闻声,小瑾微微转过身去,见正拍了拍自己肩头飞花碎叶,对着自己笑脸盈盈的二殿下玉烛来到自己身边。

“还好,还好,多谢二殿下关心。”

小瑾拱了拱手,礼数周全的回着话。

只见,玉烛那刚刚落步的身形微顿了顿,像是对他突如其来的礼数有些诧异。

但顷刻后,仿佛想起什么来,将那手中的物事往前递了递。

“那就好,别的,想来我也是帮不上你什么,看前些日子,北海呈上来的这个大氅还不错,有抵御寒霜酷暑的功能,想来你该是用得上的。”

小瑾一双眼睛,溜圆溜圆的盯着眼前举高高的那件大氅,在那日光照耀之下,更显光泽斐然。

“这大氅这么贵重,二殿下真就这样赠与我了?还是,这个,只是暂借给于我呀?”

小瑾觉得,凡事还是需要问个明白的,毕竟借和赠,那可是两码事,赠那感情好说,自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哪怕是用破了天去,顶多也是自己损失一件宝贝。

可借,这问题就大发了,这么贵重的物件,要是整坏了,就是把他拿去凡界那银元当铺,给论斤称两的当了,他也是赔不起的啊!

玉烛见小瑾对他总算是没再那么梳理,也随即笑逐颜开的放松不少。

“小瑾只管用,这大氅我那儿还有好几件,即便是用坏了也无妨,既赠与你了,那就是你的了。”

小瑾刚要准备接过,那在自己跟前亮晃晃的举了有会儿的大氅,心中实觉,人家既以说是赠了,那自己再扭捏,反而显得没那么有男儿身的气概了。

咳咳!虽说吧!这身体是个伪的男儿身......。

待他听得这二殿下居然说他那儿还有好几件这样贵重的大氅,小瑾只觉心里一阵唏嘘。

“这天家的皇子果然就是不一样,妥妥的“富”二代哟!比不得比不得呀,啧啧啧!”

小瑾拿到大氅后,只觉身前靠近的那处绒毛瞬间温暖了那寸心头肉。

“嗬!不愧是进献的东西,也太暖和啦!二殿下哟!果然还是你最懂我啊!”

小瑾抱着大氅,一头砸进那柔软的绒毛之中,来回开心的蹭蹭,别提有多舒服了。

“咚~!咚~!咚~!”

众弟子本还在互相寒暄攀谈着,只听,天际忽然传来那震慑大地的破晓之音。

三道沉闷厚重的钟鸣之声慢慢响起。

“该登升仙台了。”

一道道此起彼伏的声音,逐渐化作那一个个,接二连三施法登台而去的身影。

“小瑾,我先去了,你慢慢来啊!”

绿梧那厮这会儿竟丢下一句话,就像个灵活的兔子一样,朝着那悬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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