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绝笔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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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夕楼上下三层,飞檐朱漆雕龙刻凤,三层檐下挂一大扁上书月夕二字。前后有庭院,左右有溪流,正对一片荷塘,冰面之下偶能见几尾鲤鱼游曳。金碧辉煌而不俗,文阁香谢而不陋。定临城中除寄北楼总柜和天下第一温柔乡醉仙楼外,便是这花前月下的月夕楼最为瑰丽。只是这黄金鸟笼如今却囚禁了玲珑这只金丝美雀,更可笑是这月夕楼还是寄北尹家产业。

李归尘赶到定临城之时正好是大德厉二十年十月初十,也正好是太常谷大医给谢游方定下的解禁之期。只不过李归尘到定临城北门之时,辰时将过,再加上尹乐这么一搅合,去城之时已至巳时。

月夕楼中,谢游方急不可耐的往楼上冲去,昨日他几乎一夜没睡,五更一过更是睡意全无,从小到大他从未觉得报更声如此动听。辰时刚到他便难以自持,多一等一刻对他而言都是煎熬。半年的禁令加上倾城的佳人,他俨然已经失去理智。

月夕楼顶玲珑对镜梳红妆,喜好白衣男装的她今日破天荒要求谢游方送来一袭黑色长裙。不再是束发头衣的妆扮,而是盘头绾发飞凤钗斜,脸如白玉唇如夕霞。听见楼下谢游方急促的脚步声玲珑心中并无波澜,今日玲珑脸上娇美的神情取缔了万古不化的寒霜。谢麟封住了她各处大穴,此时她与寻常女子无异,想要从谢游方手中脱身已无可能。玲珑行至长廊外凭栏处看着远方,这几日她总是喜欢在这里看远方的山头,今年的风雪天来得格外早,琼楼天阙远山近水尽着白衣。她想起那片草坪,想起了那个叫当归的小贼。

知君万事不由己,莫觎当归不当归。

玲珑提笔疾书草草十四字,书案之上有绝笔一封,有凤钗一支。

谢游方快步上楼,不多时已至门外。玲珑站在栏边尺长凤钗已对准心口,有死而已,何惧之有?

谢游方推开房门正看见玲珑握着凤钗欲寻短见面色更加阴鹫了几分,冷冷开口道:“你以为可以一死了之?”

玲珑面色一凝,这个谢游方难不成连她的尸身都不放过?一念及此心中一阵恶寒,转头不看谢游方一眼。

谢游方见玲珑神色有变更是变本加厉道:“本公子就在这等着,不就是一死?身体尚温有何不可为?”

玲珑从未见过如此令人作呕之人,大骂无耻。

谢游方眼露癫狂之色声音尖锐道:“苗疆有控尸之术,只待你一死,本公子便将你练成行尸日日供本公子行乐!当时候本公子要你大庭广众之下褪去衣衫,也在一念之间!若是遇到你的熟人相好,哈哈哈哈!本公子倒是想想都觉得刺激!”

玲珑心中惊惧,没有哪个女子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毫不怀疑谢游方这等禽兽能做出这禽兽不如之事,李归尘如若身故她自是不惧去阴间寻他,如果他真被那女子救活它日相遇,李归尘又该如何自处?

“你!供本公子一乐,若是能让本公子满意倒是可以考虑让你落个好死。”谢游方淫邪的眼神毫不收敛的在玲珑身上游走,今日这女人换上长裙更是惊为天人,不由得口干舌燥。

玲珑终究还是怕了,她怕真如谢游方所言死都不得安宁。手中凤钗掉落在地眼角清泪流下,她没得选择,只愿这畜生能言而有信让她落得好死。

“脱!”

谢游方走到楼外栏杆处厉声道,让女子宽衣解带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正是他双腿不便之时心中滋生的邪恶嗜好之一。

玲珑心中挣扎,在她心中名节自然是大过性命,本来很容易做出选择。岂料遇到谢游方这等人,她的心乱了。是干净了当一死尸体受辱,还是受这一时折辱,死后落得无碍,她也不知到底该如何抉择。连死都不惧的她此时却如此无助,下意识的不断后退,直到退到长廊死角。

玲珑退一步谢游方便往前进一步,谢游方一生采花无数,贞洁烈女他见过不在少数,如何摧毁她们心里的防线自然是得心应手。从玲珑的神态动作他已然知晓,今日之事可成!

“你脱不脱?本公子不介意等你死后再亲自帮你宽衣。”谢游方趁势威逼道。

玲珑最终还是不能接受李归尘见她受辱的场景,死死咬住嘴唇紧闭双眼,双手颤抖着缓缓解开衣衫。黑色长袍滑落,露出凝脂般的肌肤,内衬亵衣已然是她最后的防线。玲珑双手死死抓住亵衣的领口,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谢游方见玲珑露出洁白藕臂,身体也跟着止不住颤抖,天生尤物!人间绝色!谢游方也算阅女无数,跟玲珑一比如同瓦罐与瓷器,天差地别!谢游方死死抓住玲珑的手肘,满脸陶醉的嗅着玲珑手上的芳香,玲珑拼尽全力抵抗,却只在手上图留一圈红印。谢游方的大手宛如铁钳,任凭她如何努力都不曾松解半分。

谢游方双眼血红,他已经等不及了!丝毫不顾及还在楼外长廊之中,疯狂撕扯着玲珑的亵衣,玲珑想要反抗只换来结结实实的几个耳光,嘴角破裂鲜血留出。谢游方如同着魔一般舔食玲珑嘴角的鲜血,在血腥味的刺激之下更是完全失去理智,一把撕破玲珑的亵衣,露出大片雪白。失去内力的玲珑一切的挣扎皆是徒劳,粉拳落在谢游方的身上也无关痛痒。屈辱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出,裹带脸颊之上谢游方残留的口水一起掉落在地。

在谢游方疯狂的撕扯之下,玲珑的亵衣片片碎裂,眼看衣不庇体之时突然有一物飞速而来直击谢游方首级,瞬间便将他打晕过去。玲珑来不及多想急忙抓死长裙裹住自己的身子,这才看清落从楼下飞来在自己脚边之物,竟是一个精致的酒葫芦。

“玲珑姑娘,可能劳烦将黄竹还给在下,这酒葫芦使的年头久了,要是没它盛酒,再好的嘉酿味道都要打些折扣。”玲珑惊魂未定之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楼下庭院外传来。

不多时庭院大门被人从外推开,一剑眉星目束发玉冠的青年男子大步行来,腰悬宝剑气宇轩昂。玲珑见此一幕堪堪止住的眼泪不觉又低落下来,在这危急关头出手相助之人竟是与她萍水相逢的章子輿!南诏祭酒学宫小圣贤!

“差一点就晚了,姑娘可还安好?”章子輿朗声开口问道。

“多谢先生相助。”玲珑定了定心神,遥遥对着章子輿一礼。

“无需客套,世间多有不平事,君子坦荡岂能旁观?更何况你我同李兄不是朋友吗?哈哈!”章子輿高声笑道。

章子輿接着说道:“不动峰谢游方,恶贯满盈掠女无数,今日既然碰上了,那便由我章子輿为天下除此一害。”

“小友稍待!”

风雷棍谢鳞从月夕楼一楼推门走出,手中握着一杆乌青色镔铁长棍。

“小友,这女子你带走我不为难,还望放过游方一马,不知可否?”风雷棍谢麟淡淡道。

“哦?我带她走你不拦我?”章子輿开口问道。

“谢游方行事我亦诸多不满,只是他毕竟是我不动峰的二公子,他的性命我得护着,你将那女子带走我绝不为难!”谢麟正色开口。

“哈哈哈!好个正义凛然的风雷棍,倒是三言两句将自己撇个干净!”章子輿嘲笑道。

“小子,你这是何意?”谢麟语气不善道。

“何意?你可曾听闻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若非是你在他身后,他又怎敢屡屡为恶?有错不纠有罪不罚,你这个长辈做得很不称职,谢游方有今日与你干系甚大!”章子輿盯着谢麟道。

“小子,你真当老夫是泥捏的?不要以为你身后靠着祭酒学宫我就不敢动你!就那个整天躲在学宫不敢入世的老东西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谢麟慍怒道。

“你所言不错,家师的确是迂腐了些,可他不敢做的事我敢,他不敢说的话我敢,君子明礼识器是小,正天地人心为大!今日谢游方必死!”章子輿腰间宝剑出鞘一剑朝昏迷不醒的谢游方挥去。

剑气将至风雷棍谢麟果然出手,手中镔铁棍一击一道内力飞去与剑气相撞,一声巨响将楼上栏杆炸的粉碎,也惊醒了昏迷的谢游方。

谢麟见章子輿痛下杀手,完全不顾及他存在当即觉得脸面无存,高呼放肆便举棍向章子輿攻去。楼上谢游方被一声炸响惊醒显得有些慌乱,见谢麟在楼下与人交手这才明白发生何事,暗自庆幸有谢麟在场。

楼下章子輿谢麟战至一处,章子輿所修君子道浩浩荡荡,谢麟棍法亦是大开大合,二者交战恰如针尖对麦芒。章子輿使得一手自创书剑,剑招横劈侧挑间如同洒墨挥毫。剑尖飞舞,接连在谢麟身前凌空写出天、地、诛、戮死字,一时间占尽上风!

谢麟不愧是成名已久的高手,镔铁棍挥舞携风雷之势,三两下便稳住局势。章子輿修君子道,一手书剑变化多端,可他终究还是天溪境,而谢麟入六合天人已然十数载,稍一发力章子輿便落入下风。

楼上谢游方见谢麟游刃有余当即心中大定,眼中一抹戾气闪过开口道:“你想从本公子手里抢人?也不掂量掂量你的斤两!你不是在乎这女人吗?那你给我看好了!”

谢游方从后腰拿出事先备好的倒刺长鞭狠狠抽打在玲珑身上,这是他为了满足心中变态嗜好特意找人定制,每一鞭下去都带着猩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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