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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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进'修行时,帝煌印下,东荒帝阵的阵灵正在一团由血影凝聚成的光团上方驻足,接着他化作一只青锋如柱的墨笔,将九天上汇聚于帝阵中的万年阵法之力刻入他身下的帝煌印中,随着每一分岁月魂力的注入,阵灵白茫虚幻的身影随着减弱一分。

慢慢地,随着阵灵笔尖锋芒的消散,阵灵的样子也渐渐拟化成人行,他看上去苍老无比饱受岁月折磨,但他不似凡人将逝的那般佝偻身形,反而身影直立灵性非凡。

阵灵每画一笔他身下的血影光团便耀眼一分,仿佛在与阵灵争斗欲破封而出。

随着万年岁月的帝阵之力被刻画成帝纹,一道狂傲不羁的嘶吼龙啸之声从帝煌印中传出:“永劫!你是镇不住我的!”

东荒阵灵丝毫不理会他身下残魂的挣扎,只一笔一笔静心画下,看着帝阵之力不断地消磨他的残魂,龙音见此愈发挣扎道:“帝阵之灵,永劫已经魂灭万年,你为什么还要替他卖命!你若放我出去,不出千年这世间将是你我的,魁枭愚笨,刚愎自用死不足惜,从今以后我愿拜你为主人,你是帝阵之灵,我是不灭之魂,你我联手这世间万族谁能匹敌!”

“十万年了,你被埋没在这十万年!这天下有多少事值得你去看,有多少势力等着你去征服,与其让那些愚蠢的种族统治九天十地,不若你我二人杀个干干净净!”

残魂巧舌如簧千方说动,但东荒阵灵置若罔闻依旧笔尖不断,见此,残魂咆哮道:“阵灵,你别不知好歹!我能吞噬天地万物魂力永生不灭,连你的灵力也不能逃脱,你现在借助帝阵能压我一时却灭不了我,总有一天我破阵而出,到时候我要吞灭人族魂脉以报此仇!你现在放我出去,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了清,这一切都是永劫和魁枭的错,不该由你我来承担!”

阵灵身影更加涣散,但如柱的笔尖毫不留情地将一道道阵纹之力向帝煌印中涌去,任凭其中的血影如何嘶喊也不为所动。

“阵灵,你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你,既然你要耗我倒要看看万年过去了,你还压不压得住我!”残魂血影之光突然朝周围深渊处鲜红的血肉中汲取魂力,它的光影变得壮大膨胀起来,与阵灵越发淡薄的身影正好相反。

另一边'白玉进'正在修行,这层阁楼中汇聚而来的魂力却接连往他脚下的地底极速涌去,他当即对他魂海中的阵灵说道:“阵灵,变故出现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白玉进'魂海中的阵灵回道:“再等等,帝阵的威力没有削减到最弱,地底的那头残魂要开始反抗了,等两者两败俱伤的时候,就是你出去的时机。”

'白玉进'正欣喜时,阁楼的门被人推开,接着他只看见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少年头戴赤金束龙冠,腰缠银甲月华带,初见甚是威严不凡,细细打量过去,这人脸似星雕月刻夺天地之巧妙,俊朗阳刚,再者他身材提拔昂扬,目光犀利倨傲,眉间更是神采飞扬,年岁虽小但已有些许的英姿霸气。

'白玉进'警惕起来,这人他在血渊界见过,论起天赋来,这人比这副身躯的主人都要胜过一筹,他当初没有选择夺舍这人也是顾虑这人的背景。因为'白玉进'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帝族的气息。

“帝族神帝的直系后裔。”'白玉进'十分确定地推测出了这人的身份。

帝浩推开这最高一层的阁楼时,恰好看见了有一个人比他的速度还快,居然已经站在了阁楼里面,他目视过去,这人青衣蓝锦,衣服上既无图印也无绢绣,朴素简约,只是他的那双眼睛隐隐让他感到不安,属于帝族天赋的帝舜之力在他的血脉中翻腾起来,战意不由自主地从心中燃起。

帝浩在天界接触过各族的天骄,但让他急切渴望一战的人却从来没有,诸天圣殿中的那些同辈他早就战败过。同境无敌是帝族的骄傲,他不允许任何人胜过他。朝着'白玉进'走过去,帝浩将手中的战戈一挥直指着'白玉进,说道:“你,和我打一场。”

'白玉进'圣魂探去,他发现他身前手持长戈的少年魂境竟然已经到了斩魂境,而且已经到了四斩之境,如果不付出点代价,这绝非他现在这副身躯能打得过的。'白玉进'急于恢复自身魂境对于这种挑战能拒就拒,当即回道:“我不认识你,我还要修行,你找错人了。”

帝浩长戈往'白玉进'头上斩去,寒声道:“我帝浩说什么是什么,没人能够拒绝。”

'白玉进'不想和这人斗,帝族后裔他现在招惹不起,他首选就是避战,身法绝技控魂展开,在这不大的殿堂中躲闪腾挪。

“放肆!”

'白玉进'的避战激怒了帝浩,从没有人敢小瞧他,他的不断进攻这时看起来像是被人戏耍的丑角一样,怎能让他不怒。

怒意化作战力,帝浩浑身魂动,一阵金色的魂光将他整个人影包裹,速度很快就变得连'白玉进'圣魂都有些吃力方能追上。

两团残影像追电似狂雷,一个身影金光不断,一个指尖紫魂摇曳,在这最高层的大殿中飞速交手,杀伐不断的长戈如弑神般斩出,没有停滞的魂能在这不大的空间中持久不息的爆发出来,帝浩身法和技法联袂而行,杀意果断,'白玉进'则是能避就避,并没有打出火气来。

“铛!”

帝浩的战矛在追寻'白玉进'而去的过程中被后者避开,堪堪刺在了大殿中唯一的一座雕像上,还没来记得将战矛再次斩下,雕像中涌出一股未知的力量从战矛的顶端直入帝浩的帝心,这突如奇来的力量让他整个人像是被一个巨大的壁垒撞过,他当即帝心一痛,一股含有本源的魂血扑哧一声就喷了出来,而战矛上他浸润良久的帝性神光只稍微接触了一下这雕像就消散殆尽。

扶着战矛撑起身子,帝浩一擦嘴角的血迹,神色不服但有颇为忌惮道:“这地方太小,你我出去再打。”

即使受伤但帝浩的战意丝毫不减,刚才的交手他也只是出了三分力但没想到战得这么痛快,这种对手他一定要胜过!

'白玉进'看着受伤的帝浩停了下来,连忙恢复这副身躯中震荡不休的魂力,还是魂境差得太远,即使他以圣魂操控战斗,但两者力量上的差距让他吃力良多。这副身躯的魂海中只有魄力可用,精神力也只是达到韵意的层次,反观对方四斩之境,命魂的层次完全天差地别,能够躲闪不被碰到已经是件很吃力的事,况且这人没出全力,斩魂境的魂者有的战斗手段和帝族的天赋他都未能施展,真要对方手段全出,以他现在的手里的东西能不能打过真就不一定。

'白玉进'当然不理会帝浩的邀战,有风险的事能避就避,论天赋他夺舍而来的这副身躯不如对方,他早就圣魂探过帝浩的命魂,这人觉醒的命魂同样不凡,八重天上的赤战双魂,比起他七重天上的紫色双魂都要高出一截,况且他的圣魂并非人族之魂,对于阵魂的操作和理解远不如战魂,躯体适应时间太短,他还来不及发挥这副身躯暗藏的潜力。对方刚才只是用单一战魂和他打斗就让他颇为狼狈,这时自然不能接战。

帝浩看着毫无战心的'白玉进'挑衅道:“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你是在畏惧什么吗?我感受到你的魂魄很不一般,身体的魂力程度明明只到魄魂境但你的魂息好像远超这个境界,这躯体你是夺舍而来的,对不对?”

'白玉进'魂海一震,帝族后裔果然难缠,不仅战力卓绝而且见识非凡,短暂地交手后他就遮掩不住了。但帝浩接下的一番话让'白玉进'起了杀心。

帝浩嘲弄地说道:“一道陨落的残魂鸠占鹊巢真是白白浪费了这原本主人的天赋,但你放心我对你的身份不敢兴趣,只是你最好拿出你全部的实力打败我,否则你的魂息我已经记下,大三千界中我帝族要寻你如同探囊取物。”

'白玉进'怒意渐来杀心涌起,圣魂不再遮掩而出寒笑一声道:“你就那么确定,你能打得过我?”

帝浩仔细感受到'白玉进'的圣魂气息,对于拥有战意的'白玉进'很满意,点了点头道:“很好,原来是一缕圣魂,那这样打败你,才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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