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近人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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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州人祸不断,圣境乱作一团,大猎师苍无,近日尤为感觉人手吃紧,割取死者魂元,送往圣境千劫塔,让每一个魂元得到轮回。

各城邦烽火连连,先是尊碑城边地唤鱼池,与烟城的战事一触即发,再是西界之内,外来者清洗行动,血海深流,那些动辄上万埋葬的尸骨,遭受虫蚁啃食,或是在泥地里腐烂。水母状的魂元,在半月之内,没有装进圣皿石之中,就会彻底消失。

沐丰城中,禁卫军诛杀外来者,生灵一片涂炭,惨事不止。猎师们往返于尊碑城与西界两个城邦之间,需要割取的魂元不计其数,人手有限,一般几个猎师负责一场战争后的采取任务,当然还有自然死亡的魂元,以猎师现在的队伍,疲于应对。有的猎师已经数月未休,承受着巨大的身心压力。

十余猎师站在一片辽阔的土地上,猎师所见的世界大有不同,除了密密麻麻的魂元,水母般的触须,如在海浪里摇曳,甚是梦幻。

圣境不得干涉澜州规则,猎师不得破坏尘世之事,他们负责采回魂元,交回圣境,完成使命。

苍无管理着猎师队伍,拥有绝对的调配权,称号大猎师。

唤鱼池战事还未结束,西界又出乱子,他接到命令,立刻赶往红色石林,他到达时,散布于西界各处的猎师感应到他的存在,闻讯集结在一处绝高的山崖。

猎师们清一色黑袍,宽大的衣帽,整个人罩在黑暗之中,看不出喜怒哀乐,手握盛放魂元的器具—圣皿石,整齐的围成一圈,劲风吹拂衣摆,静听调遣。

苍无辞色肃穆,青丝飘逸,身一袭白衫,眉峰如厚重的一笔,唇形单薄,双目有神,仙气飘飘,给人侠之大者的形象。

他扫视了一圈猎师队伍,还未开口说话,一位身材瘦削的猎师抱怨:“大猎师,澜州如此作孽,我们纵然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为了轮回的秩序,必须坚守,你们既选择了猎师的荣耀,便要承受等同的压力。”苍无从石尖上跳落,将手落在每位猎师的肩上,鼓励的看着他们。

“他们如此嗜杀,难道圣境没办法出手干预吗?”另一位猎师可能入行不久,大为疑惑,以他们的巅峰状态,降下圣境之怒,让世间人长长记性。

“圣境掌管魂元轮回,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切忌扰乱尘事,至于他们的命运,任由他们造化。”大猎师耐心的解惑答疑。

如今,魂元采取成了眼前一大难事,十三年的的通缉令,七魂盗取牧羽魂元的事,暂时搁浅下来。

大猎师甚至不知道,现在所踩的位置,就是七魂隐匿的地盘,他此行的目的,督促猎师尽早完成任务,转入唤鱼池的战场,那里的事态已达白热化。

“打扫完战场,两日后唤鱼池见。”大猎师迎风而立,回身颁令。

猎师们虽然疲惫,仍异口同声道:“为了猎师的荣耀。”

猎师们拜别苍无,十余黑袍各化为墨染,从这方怪石上消失,进入自己的领地,动作迅速的采取魂元。

大猎师眺望石林,立在暖风里,劲风紧一阵慢一阵的掀起他的白衫,如海藻翻涌。他喜欢澜州,也喜欢肩上的责任。

阳光普照,给绵延的石林立体的层次,每次来都给他不一样的震撼,澜州是个不错的地方,与圣境之美各有千秋。

“澜州起风了,不知道何时会吹到圣境?”大猎师自言自语道,虽然身在圣境,时代的洪流中,他也不过一粒尘。

……………………………………………………

沐丰城的街道,空旷而凌乱,自禁卫军执行清洗任务后,硝烟在城中蔓延,百姓闭门不出。

了下押解十几名外来者,准备送往青迈,那里开垦了几十倾的土地,种上小麦和棉花,奴隶由士兵看守,不舍昼夜的劳作,待到丰收时,一应物资供应到沐丰城。

外来者以铁链栓着,面色麻木的跟着前行,了下漫不经心的骑在马上,远远看见一位瑾妃殿的丫鬟,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脑中一闪,忽然想到了碧姝,由而联想到刺杀之事,盘根错节的疑问渐渐脉络清晰起来。

如果瑾妃殿潜藏了刺客,那么必不是长久之事,她会想方设法将刺客转移到安全地,最大的可能便是城外的小院,此时,出其不意突袭,必能有所获。

此念起,他不觉为自己的谋略沾沾自喜,在沐丰城的街道大笑起来。他当即命令禁卫军兵分两路,一队继续押送外来者,一队由他亲率,向碧姝的住所进发。

延伸的小路,坚硬发白的泥地,路的两旁长满乱草,光影从低矮的灌木间隙投下,斑驳微晃,一只褐色蟋蟀蹬动有力的大腿,钻进乱草深处,轻鸣了两声。

禁卫军行过,带起一阵风,乱草摇曳。远远的,了下看见一座木楼掩映在竹林之间,精巧别致,院前的篱笆,围着一片菜地,各类小菜应有尽有,翠色欲滴,长势喜人。

外围栅栏关着,木楼房门紧闭,小院格外安静,横呈的青色竹竿,晾晒着五颜六色的衣物,空气里混合着阳光和皂香的味道。

了下悄悄推开了栅栏,一群灰色麻雀从门前惊飞,扑腾翅膀,禁卫军夺门而入,房间里传来物体落地,哐当声不止,禁卫军不放过任一角落,将摆设掀得乱七八糟,不少物件遭到损毁。

两层木楼,各个房间,被搜了个底朝天,并无人影,了下立在院中,思前想后,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禁卫军回报完消息,失望如一座大山压下,他带着队伍扫兴而归,也许是他想多了。

正欲离开时,听到一阵笑语,抬眼间,碧姝端着一篮青红色新鲜水果走在小道上,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跟在后面,有说有笑。

了下嘴角扬起笑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环手站在路的中央,等待着意外的收获。

碧姝表情僵硬,动作愣住,愤怒道:“谁允许你私闯民宅的,还把家里抄得面目全非,之上不在,你如此欺负我,非君子所为。”

“不走一遭,怎么知道你这里窝藏了刺客,碧姝,你好大的胆子,她可是刺杀王的凶犯。”了下右手前招,禁卫军拔剑,纷纷而动,剑锋所指,正是楚归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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