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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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二叔又卷好一颗烟点上,使劲的抽了几口对徐有珍说:“我还是那几句话,你要想干这队长你就正点心,把咱的尾巴夹好了,不要觉得自己什么都行。现在是农闲季节,找一些手艺人能人探讨探讨干点什么,让大伙瞅着农闲季节额外挣点。你现在还是原来那一套,轰嚷轰嚷让大伙往地里弄那点淤泥,我告诉你用那点淤泥当粪那是自己糊弄自己。现在种地没有化肥催着没有农药跟着根本不行,去年怎么事你不清楚吗?还有,开春化冻安排壮劳力把河套好好清一清,把河堤用草包加固加固。你看看这几年,雨水越少一大点大田就让水淹了,真是吃一百个豆不知豆腥味。还有一个,徐茂林搞的那水稻制种,你上点心,要是弄好了按种子卖,那多收入可不是一个两个。”

徐有珍深知唐二叔的脾气和为人,害怕把更多的事抖搂出来下不了台,特别这李振宽还坐在跟前,于是连连点头说:“二叔说的在理,我来这就是想让二叔有些事帮我点拨点拨,你说的这些我肯定把它当回事。”徐有珍边说边走了出去。

李振宽见徐有珍走了出去,嘟嘟囔囔的说:“这人在你跟前还有点怕性,其他人说他他根本不当回事,一天到晚小分头甩着不知有多大能耐。这几年大伙让他糟计个穷兮兮的,他能干好我才不相信,不信你就等着看吧。”

唐二叔叹口气说:“是啊,这几年确实让他糟的够呛。不过他也没有多长时间的干头,这冷书记犯事他也好不哪去。”

李振宽听了忙往唐二叔跟前凑凑说:“他那队长就不能赶紧把他换下,还让他在瞎糟计。”

唐二叔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下去是早晚的事。现在咱不谈论他的事。我知道你这人闲不住,你来我这还是让我帮着琢磨着干点什么,也确实,现在不设法干点什么买卖还真不行。这两天我给你琢磨个营生,你在家生豆芽卖,这活用不了几个本钱且还好干,一天挣个三块五块应该没有问题。”

李振听了赶忙又往唐二叔跟前凑了凑问:“这活都怎么干?人家都干点买卖挣钱,咱不搞点买卖不是事呀。”

唐二叔见李振宽挺有兴趣,于是说:“这样,这活虽然简单,但你没干过不知怎么干,我前几年和你二婶干过这活,这活我教你先干几道就会了。”

李振宽听了喜出望外,连连点头说好。唐二叔略思一会说:“咱说干就干,明天你准备个二三十块钱,我先领你去市场教你怎样买好的绿豆,回来我在一步一步教你怎么干。”唐二叔说着便往外面指指说:“走,你跟我去厦子,把我原来生豆芽的几个篓子你先拿去用着,等你干好了我再给你编几个。”

此时的李振宽乐的嘴都合不上了,跟着唐二叔来到厦子,唐二叔把那几个生豆芽的篓子找了出来,李振宽扛起那几个篓子便大步流星的往家走去。

徐有珍从唐二叔家出来,仔细琢磨着唐二叔的话,他也清楚这冷书记倒台,唐二叔在村里说话的分量。他思量一下便往于吉顺家走去。

于吉顺是个厚道人,也是一个勤劳的庄稼人,现在他跟着田贵乐学着也在院子里扣上了塑料棚,棚子里也搞了一些反季蔬菜,吃过午饭他正在棚里忙活着,此时徐有珍走进棚子,于吉顺见棚子里湿漉漉没有坐的地方,于是便走出了棚子和徐有珍进了屋。

徐有珍进屋没等坐下边说:“刚才我上唐老爷子那坐会儿,人家对咱意见不小呀,我他妈的这两年时运点不吉呀。你说去年劳日拉少了能全怪我吗?说咱一到冬季就去弄点淤泥压地,领着人一天轰嚷轰嚷没干正八景的。又说说西边红崖河套好多年没清堤坝没加固,说来说去这遭水灾怨着咱了,还说没帮大伙搞点什么买卖,这几年把大伙弄的穷兮兮的,唉,我这队长真没法干呀。”

于吉顺听了思量了好一会说:“这些日子我老琢磨这形势,现在的形势变化越来越大,有些政策原来咱想都不敢想,有些话你不找我我也想找你唠唠。现在还是按原来那种干法我觉的是不行了,应该是怎么致富怎么干。不是出来那么一句话吗,不管白猫黑猫抓着老鼠就是好猫,就像去年劳日拉三毛五说什么也不好听呀。咱一到冬季老是搞淤泥压地,哄哄嚷嚷真没起多大作用,还搭上那么多的工分。现在的庄稼要是没有好化肥催着还真不行,并且这化肥即省工又省力。”于吉顺见徐有珍没吱声,便往窗外的蔬菜棚子指指说:“我外面的菜棚子全下的鸡粪都不行,你不下化肥催不起来。我用化肥不说,而且我全用好的符合性化肥。你想让它长得好你的舍得花钱,不舍得花钱也是自己糊弄自己。这些年徐茂林竭力要求咱使用这些化肥,可咱没把当回事,而且咱就用了点氮肥还不是那么充足。”

徐有珍听了不悦的说:“你真是不当家不知菜米贵呀,咱大田一千来亩,要是全施好化肥那要多花多少钱。”

于吉顺忙说:“其实算起来也不多花钱,你没算算咱搞的淤泥压地用了多少人工?耗费人工不说,关键没有多大作用。”

徐有珍本想在于吉顺这找着一点安稳,没想到一向顺着自己的于吉顺,今天说的话和唐二叔他们是一个腔调,也都变着法的责怪他,他越想越觉得来气。于是他蔑视着于吉顺说:“看来这队长我是干不了啦,你行你干吧。”说完便走了出去。

于吉顺本想把有些工作和徐有珍好好的沟通一下,没想到徐有珍不但没理会反而甩着脸子走了。他无奈的摇摇头起身送徐有珍出了屋。

徐有珍从于吉顺那出来,虽然对于吉顺的话不爱听,但他清楚,现在的处境不好,有些事也不能过于拨大伙的味,特别是像于吉顺这样人又是组长,他都不听我的了将来我这队长也不好干,想到这便扭头又走了回来。

于吉顺在院子见徐有珍又返回来了,便迎过去问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徐有珍思量一下说:“这些日子不知怎么了老是忘事,大伙不是不愿意搞淤泥压地吗,你抽几个人,把原来队里编框编篓那地窨给整理整理,组织人能编就编吧。”

“这事是好事,可那地窨仍了好多年了,上面的架子全没有了,还得用不少塑料布。”

徐有珍思量一下说:“弄吧,弄吧,花点就花点钱吧”说完便走了。

这两天唐二叔柳编活没大干,一门心思帮扶着李振宽生豆芽。毕竟上来岁数的人了,这几天把他忙及的腰酸腿疼,吃过午饭,热呼呼的炕他躺下想好好歇息歇息。此时外面王福生急忙火促的走进来。唐二叔以为家里又出什么事了,但看王福生的脸上挂着喜悦,于是问个究竟。

王福生迫不及待的说:“二叔,徐有珍让上面公安抓走了,还拷上了手铐。”

此时的李振宽也走了进来嚷着:“我就看这个瘪犊子没有好得瑟,怎么样,这回让人拷走了。”李振宽见唐二叔没吱声,又道:“二叔,我就觉得这队长你干最好,你干大伙都能听你的。”

王福生叹口气说:“这些年我们弄个穷兮兮的,要是唐二叔能干这队长也是大伙的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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