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首战倭寇(1 / 1)
只见两边巷口,正好涌出一群驻镇衙差、县府捕快,其间有黑衣劲装的殿前司,手持利刃兵器、盾牌,高举火把,杨弈身后的小弄上,也有人围堵着。
因为火势盛大,街巷两边,纷纷惊醒,开门推窗,有呼叫救火者,也有惺忪张眼,恰好瞧见这一幕悲剧者。
刺伤倒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弈心上人,浒沉镇四大美女的郑雅萍。婉然侧身卧倒在,新修的粉红淡青色的西山软岩相间铺就的街巷之上,胸口刀伤,鲜血微流,在漫天火光照映之下,脸色苍白之间泛着神秘绯红的霞姿,仍是如此绚美雍华,温软如钰,世间无可媲美。
猛然听见,一人捏着嗓音,狠声叫道:“还不快快拿下,这个因情生恨、心胸狭窄的杀人凶手。”
以县镇衙吏张史弧、县府都头麻捕快为首,一行人蜂涌而上。乘机拿下,沉浸、呆愣在突如奇来的意外伤情,打击之下的杨弈。乱刀架满全身,双枪横击膝后关节,粗绳套上,紧紧捆绑。张史弧一把夺下杨弈手中倭刀,交与他人作为呈堂证供。
黑衣劲装的殿前司,显然心不在此,领头的御龙直班正指挥使,眼色一瞟。憬邻县府第一押司汤宝木,高声宣布道:“接皇城秘报,有五代宫廷官窖,先皇亲笔御题“墨纹梅花”、“金丝铁线”、“叶脉枫肋”、“龙须渔磷”等十八件龙泉青瓷,神秘失踪。攸关国威、民生,特此奉旨调查。”
又道:“近日皇城机要,接有秘报,就在这条街上的瓷器店中,有此等宫廷宝物出没。特此深夜突击,搜查嫌疑。一干闲杂人等,不必惊慌。有扰民之处,多请谅解。”
根本未等,第一押司把话说完,御龙直班副指挥使一挥手,一帮黑衣劲装的殿前司校尉,分头进入雅姿店铺,及其房间搜查。
汤押司急忙转身,招呼官差衙吏,组织附近居民,运水扑火。
县镇第一衙吏张史弧,带领六、七人,强行押送杨弈,前往镇驿地牢关押。
张员外之子张史埕等人,则一脸疼爱与悲痛,架起郑雅萍,往镇上医馆而去。路过三角牌楼井边巷口,一块被夜风热流吹动的火炭,掉落在雅萍苍白粉红的前额。
被人推押着的杨弈,转头看见,方才醒悟,佳人已逝。嚎啕大哭,意欲拂去掉在雅萍脸上的火炭。如同山崩地裂,青筋突立,猛然大喝,把压押几人摔抛倒地,气撞胸体,一声爆喝,捆绑全身上下的粗绳,顿时断裂了好几股。
县府都头见状,连忙飞身,一记铁头军棒,砸在杨弈头上,又接连两记打在后背心上。杨弈双眼一黑,又见漫天大火,无边无际,神鬼狰狞,雅姿双手反捆,独自怨悔泪落;只觉一股鲜血,从胸腔涌出,直喷出口,杨弈大叫一声:火虫!又把雅姿,落下。
接着不醒人事。一片幽深蔚蓝之中,白衣白带、脸色苍白的郑雅萍,飘了过来,左手拿着一把上古硬弩,伸出冰凉的右手,取走杨弈身上一物,说:“这最后一支火箭,照样抹收。”
再说当晚,叶晓艺听了李辉,对杨弈上午刺青后,神情异常的述说后,就和伊娅交待了一下,与李辉一同前往镇上走走。碰到盧笙,给了一个芦哨和一只麒麟鸽子,说顺便试试“飞鸽传书”。
盧笙这训鸽方法,结合了“生物学的条件反射原理”、传统“异地归巢”、“两点循环”等等方法,最关键的是这些麒麟野鸽子拥有天赋异常的灵性,如对音色频率、地极磁场的高度敏感,并且有着完全超出一般鸟类的记性和辨识力。
盧笙往回家走时,碰到盧恪慧在巷子间,练习“飞檐走壁”,惊动飞起屋顶上的几只鸽子,自言自语说:“几时才能练到,飞纵一伸手,就能把你们捉到。”
盧笙就把新做的另一个芦哨给了她。
当晚叶晓艺、李辉就不时在街上、溪边来回走动,并且相互诉说:就要入伍从军了,对家乡还真起了留恋之心,再走走多看看。
便有不少女子,躲在窗帘之后,偷睹武艺非凡、相貌俊朗的叶晓艺。
子夜时分,看见远处杨弈起身往回走,俩人心想这么晚了,再“巡街”有点太出格了。就也往芦沟潐村方向走。
却见笼中麒麟鸽子,一阵呼叫,飞了出来。叶晓艺吹了几声口哨,一短一长,头顶上空飞落下一只鸽子。是盧笙试放的“飞鸽传书”,脚上小竹管中藏有一个小纸条。
李辉捏了点小碎银,放到小竹管中,作为本次训飞带回的信物,并且随叶晓艺一长一短的芦哨声,往回起飞而去。留下盧笙试飞过来的那只。
展开纸条,真有飞鸽传书:‘半夜难寝,群鸽异动,几多黑影,尾随其后,近辉哥家而没。速回。非玩笑之语。’。
俩人就此匆匆赶往芦沟潐。
回村时,早已夜深,太平时节家家熄灯,又经历这几日诸多盛事,兴奋过后,极易疲倦,鼻鼾四起。
俩人潜伏猫腰,溜入街巷。这几天,伊娅常说右眼皮跳个不停,叶晓艺也隐约心神不宁,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果真有几条黑影,身法怪异,一起一落就从屋顶,翻身进入靠近李辉家房子的叶家祠堂。点起微弱的火烛,搜寻着什么。紧接着又从各处,翻入一些蒙面人。
早先翻入的头领用手语示意,后翻入的人,为什么不在外面看守。其中一人回敬手语,并作飞鸟状,生怕惊动、引来村中众多的鸽子,及其爱在夜中行动的家狗、野猫,反倒惊醒村中,潜伏的官家人。
一蒙面人打开叶釜的骨灰坛子,叶晓艺真想从屋顶上飞纵下去,一剑结果了他,又忍住。
俩蒙面人看了看,放了回去。
叶晓艺父亲叶釜的骨灰也就几捧灰土,本想择日安葬,但宏音法师等人都说,这“锉骨扬灰”之事,尽量放祠堂长久一些为好。如果埋葬到普通地块,极难转世投胎,如果遇到不好地块,还极易被鬼怪吸附。等你光宗祖耀,沾着天地灵气,自可选择风水宝地,风光大葬,以能安魂转世,投得好人之家,不会作乱人间。
题外话一句,古代汉族人氏对火葬十分忌讳,除非不得已而为之。
摸索了好一阵子后,终于从角落下,抱出一个沾满泥尘的骨灰坛子,都有点兴奋起来,几个人凑到一起,急着想打开一探究竟。
从中摸出一物,微烛黑影中,旁人看不清楚是什么物品,为首一人,立马藏入怀中。并且干脆倒出骨灰,意欲再找找。
叶晓艺和李辉正思忖着,如何对付、了结堂屋中的蒙面人。
猛听到东西两边厢楼上,停放着的废弃棺材中飞出俩人,两片棺材盖,旋转着撞向凑在一起的蒙面贼人。东边一人吹起口哨,西边一人对着天井上空,放出烟火信号。
一伙蒙面贼人,猝防不及,砸伤了几人,起身冲向天井,想从大门逃走。俩人各持一火器,射向天井,天井中顿时火焰冲天。一伙人退回,为首一人,打了一个手势,分左右两队,分别冲向两边楼梯,杀向那俩人。
剩下为首几人,伺机靠边,钻过火焰,想从大门逃走。叶晓艺和李辉,连忙屋背疾飞,想跳到大门外,伏击截杀。
却见大门上,挺出一人,手持长柄大刀,拦住领头的蒙面贼人,火光中定睛一看。忍不住大声惊呼,此人却是一年前,流落附近乡间的哑巴傻子,靠乞讨、为人扫烟囱、打扫祠堂旧庙中的脏腐之物为生。
一轮长刀,舞得虎虎生威,大叫道:“他妈的,害得老子装聋作哑一年多了,今天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两个蒙面贼人尽管武艺高强、招式另类,却一向子冲不过去。
没过一会儿,四面八方,窜出众多人马。从屋顶上看,有从戏园这边的、有从修缮民工队那边过来的。其中有几人埋伏在附近,首先冲入大门口,一起堵截厮杀。紧接着,两队人马赶到,纵身飞攀上屋顶,为首俩人正是王赫、吕稽留下的俩位年轻军官。
对叶晓艺匆匆一笑,说:“多谢俩位少侠,屋上守候。”有站在屋顶守护,有攀跳进入祠堂,一起打斗。没过多久,大多数蒙面人就被制伏,或被刺杀。
剩下为首三人,三人背靠背,持刀作困兽之斗。
一领队,拍了下刚才堵住门口的“傻哑巴”,笑着说:“张班直,这一年够辛苦的了,这一战结束,就可好好休息一下了。”
张班直,手柱大刀铁柄,气喘着回答说:“是的。呃,这把镇村大刀,还真是货真价实,贼重死沉死沉的,幸亏你们来得神速。要不今天,轮到我张某人败走麦城!”
四面高举火把,这才看清楚,刚才东厢楼上冒出的圆脸虎须、身材中等的人,正是皇城司校事官吕稽,威严有加地开口说:“大胆贼人,快快束手就擒!免得乱箭穿心。”
西厢那一人,相貌清瞿干练,接口朗声说:“你们这伙死贼人,也是够狡猾的了,居然让吕大人和我,夜夜装作死尸,身躺棺材近一年,才等到你们。”
吕稽咬牙恨恨地说:“前年今时,正是此等倭贼,在憬邻县衙,袭击我们,把我们恩人三司使刘大人家中,唯一的长公子刘校尉给刺杀了,刘校尉是为了给我们警示、挡箭,才被此等贼人刺杀。我曾跪在刘大人坟前,发誓一定要报了此仇,要不誓不为官。”
被围困三人,见事已败露,丢掉手中宽刀。从背后抽出,狭身长柄,寒光闪闪地倭刀,正是一群最早时期的东瀛倭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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