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夜:舞空,黑夜的那道光(1 / 1)
我站在无风的田野,灰白色的云又低又密;电线上的麻雀悄无声息;天空显得异常阴郁,云层背后的天上似乎隐藏着什么。
日落的方向有璀璨的光透过云层,起风了;站在风中我调整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我张开双臂,如同凤鸟张开了金色的双翼,迎着风,像吃满了风的纸鸢,升空,翱翔。
我是黑色的凤凰,在黑夜中重生,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我的皮肤是黑色、我的骨头是黑色、我的灵魂也是黑色……
飞过那座儿时住过的老院子,飞过童年游泳嬉戏过的小河,飞过曾冒失爬上的老槐树,飞过意念深处噩梦的起源。
风越来越大,我越飞越高,心跳也越来越快,血液快要在头颅中凝固了,心脏肿胀的像快要爆开。我害怕自己坠落,害怕从几千米的高空摔的支离破碎。
不能飞翔时候渴望飞翔,飞翔后又恐惧坠落,我像个蹩脚的演员,害怕在舞台跌倒,狼狈的谢幕。恐惧就像溃散的蚁穴,蔓延在整个世界。
跟随着透过云层的光而来的,是地狱的恶魔。它长满了蜿蜒虬结的触手,恶心的黏液从触手上密密麻麻的口器中流了出来。
那些触手将我捆绑,缠绕,恶心的液体让我感到气溺……我无法挣脱,使用我刚学会的飞行技术在空中跌跌撞撞的挣扎,如同刚学会一支不熟悉的舞蹈。
曾经记忆中宁静温馨,快乐自由的世界变成了恶魔的猎场,而我是被那狩猎者追逐的鱼肉,我恐惧,我呼喊,我逃亡,我哭泣,我无处躲避,害怕落入恶魔的口袋。
风开始小了,气流的力量无法托起慌张的我。我不再怕坠落,我宁愿从这云端坠落,落入脚下那片温柔的土地,让我的血液,我的肉糜,我的白骨,我的脑浆,我的灵魂,全都回归那片养育我的土壤,这一刻,我无惧于死亡,我选择回归那大地。
再次躲过一条肮脏恶心的触手,恶魔的笑声在嘲讽:“卑微而懦弱的人,是像丧家犬一般的逃避,还是勇士一样的面对?夹紧你的尾巴,你这四处乱窜的耗子!”
耗子?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只胆小乱窜的耗子而已,这一刹我很不甘,是的,即便是死亡,我也选择在他恶心的身上咬下一口肉来。微风中我转身,借着微弱的风力滑翔,飞蛾扑火一般向着高高在上的恶魔飞去。
它背后的光,那透过云层的光,越来越亮,越来越粗。恶魔似乎没有注意到它身后的光芒。面向那光芒的我,眼神也随着那光越来越坚定。我的眼里除了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恶魔,只有它背后那璀璨夺目的光芒。能在生命最后一刻看到这样的景色,也挺好…
离恶魔越来越近了…
再见了土地、再见了大树、再见了河流,再见了童年的老屋,再见这个世界。
光芒中似乎有什么落下来了,是什么呢?好想能够多一点时间看清楚,这残酷世界最后的美好。
白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背负洁白双翼,手持青锋,沐浴着金光,那个如同九天玄女的神秘女子,好美!
恶魔感受到威胁,猛地转身,恶心的触手齐齐刺向那白衣女子,昆虫一样的口器中除了粘液还有黑乎乎的气体喷出来。
“小心”我冲着女子大声喊到,边喊边向那个恶魔的后背冲过去,我要干扰他,哪怕只有一秒。持剑的女子挥剑,斩落了他那数条带着口器的触手。再挥剑,又斩落了那恶魔挥舞的翅膀…
挥剑……得救了么?斩杀了么?
一剑落下,那跋扈的恶魔损伤的不过只是无关紧要的触手,那对于恶魔来说不过如同需要修剪的指甲和头发一样,却让我无力反抗的触手。
恶魔对着女子大笑:“不管你是谁,至少还能算个比耗子稍微强一些猎物,不过,也只是比耗子强而已”
面对恶魔的不屑,我的心再次跌入深渊,白衣神女能战胜它吗?我握紧拳头,心中只能无力祈祷。
神女似乎不喜欢说话,面对恶魔的嘲弄,神女似乎能够听到我内心的祈祷,再次起手,挥剑,这一次,随着那青锋落下的是恶魔左边的半只手臂,它嘶吼,愤怒的咆哮,随着它的愤怒,被斩落的手臂和触手又再长了出来,而且比先前更多了;所有触手齐齐向白衣神女射去,它也向着神女飞去。依然是挥剑,剑光划落,从未见过那么璀璨的剑光,像开天辟地的盘古斩开了混沌,那透过云层的光全部聚集在那一剑上。
恶魔不在了,所有低密抑郁的云层也全部消失,天空只有满目的蓝,和白衣神女的笑颜如花。
圣经.创世纪: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创世的神是你,那天地间的光,亦是你!
------题外话------
从这一夜,梦境开始以单元剧形式呈现。毕竟连续的梦境概率很低。前五夜也不是连续五天夜晚发生的梦境,每个梦境间隔两三天,期间最长的间隔了一周。
说实话,我一直期待能在梦境中,再次见到那五只茄子一样的老鼠,再次见到那只卖萌的大猫,以及那个被封印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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