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陈怀旺案再审的庭审(1 / 1)
一九九八年十月二十八日上午九点,滨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一庭的吕洁照例和两名审判员走进了第三十法庭。
书记员已将庭审准备工作完成。
申诉人陈怀旺的眼中充满了自信,坐在他旁边的张小宝律师却是显得有些紧张。
“请申诉人陈述申诉意见?”吕庭长一句话就算开始了正式的调查程序。
“原一二审法院的判决没有充足的证据支持,仅凭被害人的只言片语和所谓两名现场证人的诬陷之词就对申诉人定罪处罚有失公允。整个案件就是被害人与案外人孙朝西、侯立本导演的一场闹刷,旨在诬陷申诉人!以阻止申诉人行使正常的上访控告权!”
“公诉人发表公诉意见?”吕洁向省检察院派来支持公诉的检察员万子湘抬了抬手示意其发言。
“被害人李兴花的陈述与在其胸部提取的申诉人留下的数枚指纹以及现场证人孙朝西、侯立本的证言相互印证,足以排除合理怀疑!至于申诉人认为被害人和两名证人相互勾结,诬陷申诉人,其缺乏证据证实。无法确认其真伪。法庭之所以很长时间才决定这个案件的开庭,也是基于这种考虑。”万子湘简要阐明了自己的观点,她最烦别人说话拖泥带水。
“根据申诉方申请,依次分别传三位证人王学河、张学房和徐勤将出庭作证!”吕洁话音一落,值勤法警便走出法庭,带证人去了。
此时,候审室内。
“阿蛮这小子果然守信,没看见他来。当初我们最害怕的就是阿蛮出庭作证或者代理陈怀旺。”孙朝西对李兴花和侯立本说。
“兴花那顿饭没有白请啊。”坐在对面的侯立本也说道。
“何止是一顿饭,我那工程款一案的代理费两万元和今年的顾问费两万元也已经交过了。这可是白花花的四万块大洋啊。”李兴花接过了侯立本的话茬,有些心疼的说道。
“兴花啊,如果能把这个问题解决,这都是小钱呐。何况都是公家的钱嘛,不花白不花。”孙朝西意味深长地说。
“三名证人现在已经进去两名了,也不知道他们能说些什么!”侯立本有些担心地问。
“这三个人最多能证明是我叫他们离开学校的,在那个时代,老师叫学生到家里帮点忙也是正常现象,这能说明什么呢?”孙朝西应道。
“小心为上,不可大意啊!“侯立本说。
审判庭内。
“证人徐勤将,你在帮孙朝西干农活时,曾经听到孙朝西说过些什么话吗?”审判长吕洁发问。
“我似乎听到,孙老师跟他妻子说,这次要办就办彻底,叫陈怀旺永远翻不了身类似的话。时间长了,我也记不清楚了。”徐勤将说。
……
“证人徐勤将退庭!传证人张学房。”审判长发出指令。
待张学房坐定后,审判长访问:“对于李兴花和李阿蛮当时考学时的一些情况,你了解多少?”
“这个情况我不大了解,我只知道陈老师出事那天,我当时和王学河徐勤将把孙朝西老师家收花生的。”张学房回道。
……
“张学房退庭,传证人王学河。”审判长再次下令。
……
“我是历史课代表,陈老师出事那天,孙朝西老师让我去帮他家收花生,所以当天临时安排李兴花收取一下同学们的历史学习材料的。”王学河也如实陈述道。
……
“对申诉方申请的三名证人,本庭已经审问结束。另外,本庭依职权通知被害人李兴花及两名现场证人出庭作证,现传唤孙朝西出庭!”吕庭长仍旧严肃而平静地指挥着庭审。
法警立即到外边的候审室内将孙朝西带进了法庭。
待孙朝西在证人席上坐定后,吕庭长发问道:“证人孙朝西你是否在案发当日,找过王学河、张学房和徐勤将三人帮你家干过农活?”
“有这回事。我家爱人是农村户口,家里有土地。那年我家种的花生比较多,就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同学帮我收花生的。”孙朝西镇静地答道。
“为什么找王学河?当天搞历史讲座,王学河不是还有收缴学习材料的任务吗?”审判长一见血的发问。
“王学河的个头比较大,干活有力气。至于收历史学习材料,那有个学生就可以了。”孙朝西轻咳了两声,仍然是不急不慢的答道。
“那你当时是否说过,这次要办就办彻底,叫陈怀旺永远翻不了身或这次够那陈怀旺喝一壶的之类的话?”吕洁又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这几个学生和我有矛盾,他们是在当庭讲假话,陷害我!”孙朝西一听,额头上的汗珠滴了下来,高声喊道。
“你怎么知道,这话是这几个学生当庭说的?”吕洁进一步发问。
“我,我……”孙朝西马上慌了,支支吾吾起来。
“证人孙朝西退庭!”吕洁说完,接着传唤了侯立本。
不出所料,侯立本推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我问证人侯立本一个问题,证人侯立本,李阿蛮的预考录取名单是谁改换成了李兴花?”张小宝发问。
“这事都是班主任孙朝西管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侯立本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作为校长,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小张有些不依不饶。
“按程序,这都是由班主任根据预考成绩划定名单上报的,我是不负责审查名单的。换句话说就是班主任报上来谁,我就批准谁。”侯立本仍装出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极力开脱着自己的责任。
“证人侯立本退庭!”吕庭长说道:“传被害人李兴花!”
法警听后,立即出去将李兴花带进了法庭,李兴花轻轻地拢了一下自己的秀发,强作镇静地坐到证人席上。
不出所料,对法官关于案情的询问,李兴花坚持说自己是受害人,坚持自己在公安机关的陈述。说到动情处,她甚至哭了起来:“我是无辜的一个女孩,我是一个清白的农民的女儿。法律要给我一个公道,法庭要给我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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