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淮阳王都初见纪延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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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骑上马,行走在这淮阳王都。

夹道的百姓谈不上欢呼,却也来凑热闹似的来看看晟国使团是怎样的一群人。喝茶的不喝了,听曲儿的不听了,买东西的小贩也驻足张望。

“传闻说,晟国有一女将军,身高八斗,腿长两米,只因生有娇艳皮囊,在杀场从无败绩,在皇宫里硬是搅得后宫不得安宁,那晟国皇帝见了都忍不住垂涎三尺。光这还不够,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只要抓了敌国奸细,能折磨得人爹妈见了都不认识。每每在战场杀了人,必将取敌方将士的首级,嗜血成性的她必将痛饮三大碗人血!才能解恨!”

饮人血?!还三大碗!!我又不是吸血鬼!

不知是那家茶馆请来了一位说书人,大街上静悄悄的,但只有那个说书人讲的津津乐道。听着说书人的话,百姓们的目光纷纷停留在那马上的红衣女子,背后突然感觉有点儿冷……

江漓骑在马背上听到宣国的说书人竟然这么胡扯,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瞪着他,“江漓,很开心吗?”

江漓赶紧收起了笑容,但还是在努力憋笑,没想到在他国王都听到的将军孤雪竟然是这种极品!

虽然我也很无语,但现在不管我脸上有任何神情,都会被现在直勾勾盯着我的百姓们诟病,到时候我的形象就更加不堪了!

一路上,我只能板着脸,骑在马上把背挺得直直的,虽然有些刻意,但我依然这么做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王宫口,我们要步行进宫觐见。陆朗行特意过来给了我一个眼神提醒我,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少说话,别丢人。

我到底有多不靠谱?驰骋沙场十年从来没有一次会让这么多人提醒我,不许丢人!

我朝着陆朗行使劲眨了眨眼睛,表示我已经知道了!

我走在使团身后,大家都低头走路,我就抬起头来到处看,这宫殿看起来很气派,可能是箫景策的皇宫去多了就不足为奇,在宣国的王宫只觉得有些压抑,大家都低着头走路,给人感觉是害怕被看到的样子。

进入大殿,宣国的大臣一共站在道路两侧,都板着脸注视着晟国使者,要说眼神中有怒气不如直接说没有好脸色来概括。

我就跟着陆朗行提前说好的礼仪,麻木的跪拜,嘴里还要念叨着“王上万岁万万岁”这样的话。

坐在王座上的纪延卿看着眼前乌泱泱的跪了一堆人,心里开始揣测箫景策这次打的是什么算盘,眼睛微眯,扫视着人群,最后停留在那一点红。

“平身——”纪延卿开口。

等那一众人站起来,纪延卿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这位女将军。

红衣,束发。

干净利落。

“桃笙幔展燕寝春,试下红衫轻一掷。绿云点点玳梁间,海燕翩翩对远山。”

纪延卿此话一出台下朝臣个个议论纷纷。

这……是在说我吗?

我抬起头想看看纪延卿的样子,却直接和他的目光撞上。

这个少年帝王,眉宇间有不一样的东西。

清新俊逸,仪表堂堂。面皙红润但脸型瘦削,眉峰挺立,朱唇带有一点儿橘红。

远看起来还是英俊的,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到很多东西,像是一汪池水般清澈,但又深不见底。

在这威严的大殿之上,我怎么感觉他是最面善的?!

这让我想起那时做太子伴读,太傅曾言“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我曾经怎么都想象不到这是形容怎样的人,可今日看到纪延卿的样子,却觉得他和这句诗有几分相似。

“不知,晟国使者远道而来,是有何事?”纪延卿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了,语气变得冰冷,大殿仿佛有寒霜入侵。

陆朗行不慌不忙的说出了此行目的,以商贸为辞,实际说下来就是让质子归国,了无牵挂。

“不行,绝不能让质子归国!”其中一个宣国大臣铿锵有力地喊道,只听有人附和,有人沉默。

但我的目光,只停留在御史大夫柳文华的身上。

从头到尾,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要说事不关己却又一直细细聆听陆朗行的每一句话,宣国的政要大部分都和御史台的决策有关,台上坐着的纪延卿也多半会听这位御史大夫的建议。

大约争吵了有一柱香的时间,纪延卿才缓缓开口,“今日就先议到这里,质子归国一事,孤还需考虑考虑。”

紧接着他就转身走了。

我知道没那么容易接回南宣王世子,但最起码应该让我们先见到他,至少得让我们知道他还完好无恙的活着。毕竟后来质子就没了消息,万一最后再给我一个假冒的,那就更麻烦。

使团会先入住驿馆,纪延卿早就安排好了。

看人走的差不多了,我也准备出去,走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小太监从身后急急忙忙的跑来寻我。

“将军,将军!将军留步!”

我转身,看他跑的帽子都松了,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了?”

“王上有请。”他伸出了手示意我先走,纪延卿要见我?为何刚才殿上不说?

“走吧。”

小太监在前面带路,我就在身后跟着,顺便可以熟悉一下这座王宫,这里的宫殿大都建立在高墙之上,所以景色极美,就是有些费腿。

顺着路弯弯绕绕了很多地方,最后带我走到了一个湖边。

远远的看着纪延卿在湖边的软塌上半倚着,身边站满了侍卫,他们的腰间都别着宝剑,且一只手握着剑柄,一只手放在腰间。

这是不放心我啊。

“王上,孤雪将军到。”小太监替我喊了一声就留我在原地走了。

纪延卿本来在赏鱼,听到声音就转过身来看着我,上下左右都扫视了一遍。

我显得有些无措,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刚才只是远看他,如今就在眼前只觉得他的眼眸才是真的深不可测,他让我看不出任何纰漏,现在感觉那些个谣传说他阴险也好,俊美也罢,都是他。

“坐。”

纪延卿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给我,这时正好有宫人送来了茶具,摆在了桌子上。

“多谢王上。”

这里不比晟国,规矩一定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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