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等好事（1 / 1）

秋日的早上，东方的天空微微透出少许的光芒，乳白色的雾气浮动在这座城市上，瘦西湖上静静的停靠着不少画舫，此时看着迷迷蒙蒙的画舫犹如仙境一般。可是现在却也没多少人来感叹如此美景，卯时刚过路上行人还不是很多，偶尔有二三个行人，脚步匆匆一看就知道是在为生活奔波的人，当然也有闲人，抬眼望去浓雾里有一少年缓慢的奔跑着，看他头顶冒汗的样子像是已经跑了挺长时间了，周围的人对此也已经习惯，只因这少年已经连续七天这样了，犹记得这少年第一次出来跑步的时候，人们还以为他魔怔了呢，大家把他围起来询问情况，少年费劲的解释自己这是锻炼身体，围着的人不懂锻炼是什么意思，叫嚣着要送官府，防止孩子想不开投河了。幸亏当时有人认出他是程家公子，之前就因救人在水里死过了一次。后来虽然没有送去官府，但是还是强迫地把他送到程府。程老爷子出来后把众人请到家里，说了一堆感谢话语，然后拗口的帮着儿子解释，说什么身体素质不好容易生病所以要强身健体提高什么免疫力。众人听的云里雾里。只是看着老人。程老爷子垭口无言，因为说了这么多其实他自个也没搞明白有些话语的意思。众人虽不明白，看人家老爷子知道此事也就没有在细问。心想反正不是魔怔就好。知道原委后众人也都起身告辞。回去的路上还议论着稀奇事情，谁也没见过有人这样子啊。程承峻从外面跑步回来梳洗过后，准备去吃早饭，这时管家过来笑着说道少爷老爷夫人要我请你过去一起用餐。承峻看着面前的人漏出灿烂的微笑，这几天少年把家里的事情可算搞清楚了。程家人口单薄，自己同父亲都是单传，也难怪程承峻之前死亡的时候差点要了老二口的性命。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精致的早点很是惬意，程老爷子看着儿子说道承峻，吃完不忙着走啊我们一起说说话。好的父亲。少年咽下嘴里的东西回道。饭后父子二坐在偏厅，程老爷子思考良久缓缓开口说道：你祖父去世的早，为父不得已选择了经商，我们家虽然也算殷实之家。钱财颇多，但是终究是无根之木。我希望你还是读书走科举之路。少年低头思考着，心道那是因为你钱财不够多，要是能达到富可敌国的程度你看那时候还是不是无根之木。脑海里虽然这样想却也不敢开口这样说着，还真怕眼前老人暴起打人毕竟这个时代信奉的是棍棒下面出孝子，就是打死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老人看着少年思考有些欣慰。自从这孩子醒来之后少了很多稚气，遇事思考，感觉一下子成熟了很多。然后继续说道咱们徽州人有句话流传已久。几百年人家，无非积善。第一等好事，只是读书。为父这么多年经商觉得这话真的是说透了我们徽州人家。看着久久不说话的少年，程父有点以为少年不愿意吃读书的苦。心一软叹息一声说道要不你就去扬州书院去读一段时间吧。不要求你取得功名，只希望你通过读书多明白一些事理。少年看着父亲很是无语，但是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他知道的太多了，总不能跟父亲说现在的大宋官场已经烂透没救了，上面奸臣当道，下面贪官横行，内忧外患随时都可能爆发。就算考中状元还得熬很多年才有才能出头有话语权。那时候大宋存不存在还不一定呢。胡乱的想着确也是没法子去跟眼前的人细说。只得应着老爷子，算是默认了程老爷子的安排。回到房间的程承峻也是心烦意乱。现在是北宋政和三年，宋朝对商人还是不错的，没有像别的朝代那样限制颇多。这是一个非常繁荣的朝代，社会风气开放，而且百姓生活富足经济发达，特别的有文雅的气氛。活在这样的社会是种幸运，如果没有周边国家的入侵，凭着自己带来思想加上现成的本钱想过上富足享乐的生活很是容易。可是那有什么如果啊！哀嚎一声。下了外面丫鬟一跳，忙推门进来询问。看着进来的丫鬟，很是不习惯。明明都是生而为人确有如此明显高低之分。随口搪塞了丫鬟几句，就没搭理这个小丫头了。继续手撑着下巴看着窗户外的白云。嘀咕一句好无聊啊。恩马上要去读书了是不是应该要准备一些东西呢，想着就让丫鬟跟自己一起往外走去，此时也不过巳时，关东街上人声鼎沸，程承峻回头问后面的丫鬟，小桃，你知道书店在什么位置吗？丫头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在最西边，边说边手抬起来像西边指着。闻声少年也没说话只是稍微加快了脚步丫鬟见此连忙小跑着跟上。

来到书店一看，店铺还颇大，抬眼扫了下，感觉东西倒也齐全。见有顾客上门掌柜的连忙起来小声询问着需要些什么，程承峻也没说话只是说着我先看看，说着就往店内走去，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少年随意的打量着，其实也分不出好坏，至于纸张他也只是看看颜色厚度而已，宋代是中国历史上文化、商品经济、手工业最发达的朝代之一。造纸业在宋代取得重大突破。在巨大的纸张消费促进下，无论是纸张品种、纸张质量还是生产数量在宋代都达到高潮。纸到了宋代已经是很普通的物件，虽然上品纸张普通人消费不起，但普通纸张，宋代一般百姓消费起来是没问题的。掌柜的见少年拿起纸张反复观看以为他是嫌弃纸张差，连忙走上前介绍到这是安徽的粟纸，里面还有收藏的更好纸张凝霜纸和澄心纸。说着连忙吩咐伙计去拿。稍后少年看着手上雪白的凝霜纸。觉得已经很接近记忆中的纸张了，不得不叹服此时的大宋在手工业应该是一个顶峰了吧！转头看向掌柜的问道你这里都有些什么书籍啊，掌柜连忙说道书籍都在里面不知道少爷您需要什么书籍的啊！我带您去看看。跟着掌柜的往里走去。看着满堂书籍随意翻看了下看着纸张都还行，就是繁体字读起来比较拗口。一阵汗颜之后对掌柜的说道，本经大义五道，《论语》、《孟子》大义各三道这些科考相关的书籍各准备三个版本纸张笔墨纸砚挑好的，对了你这可有话本小说，诗集。掌柜的连忙说道有的有的。那也挑个几本送到东头程府去。掌柜的有些吃惊地看着少年，心道原来这个就是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程家公子啊！嘴里热情的说道原来您是程家公子啊！程老爷子可是我门徽商楷模。公子放心，我会尽快准备好东西送到府上的。见事情已经办好。程承峻带着丫鬟往回走去。也没急着回家，就在关东街随意地溜达着。看着繁华的街道物品俱全的商店很是感慨！不知道这样的繁荣还能维持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