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些晚，最真的我还是等来最好的你（2 / 2）

夜深人静，气温降低。赵桦见瑶静，穿着单薄，刚又淋了点雨，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小心，别感冒了。”瑶静客气地推辞，赵桦不容分说，还拍了下她的肩膀。

也许是触景生情，赵桦想起那年瑶静放卡片的事，他第一次和员工聊着工作外的话题。“知道吗？你写的那些卡片，我还留着。”

“怎么？你知道是我写的！”瑶静大吃一惊，老板会提到这个事。

“有次，我比较早到，在门外看到你把卡片放桌上，在你出来前，我躲开了。”

“原来，老板也有狡猾的时候，竟然让我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其实蒙在鼓里的，还有一件事……”赵桦欲言又止。

“什么事？”瑶静好奇地问。

“不说也罢，怕你笑话。”

瑶静故意生气状，撇撇嘴，“吊人胃口，你不说，要不，我问个事。”

“你说。”赵桦爽快应道。

瑶静，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难得老板愿意聊私事。“郑重地问您，赵总，您准备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恋爱谈了这么久，不怕女朋友着急。”问完，瑶静盯着他，怕他躲闪不答。

赵桦一听，“哈哈”大笑，“什么呀！哪来的女朋友，至今我还单身！”

听这么一说，瑶静睁大眼睛，“怎么可能？”她把那年放卡片后，大家的议论说了出来，还加强语气地指明，“大伙都这么说的，你就不要瞒我了。”

“真的没有！”赵桦摇摇手。

这时，突然雷响几声，瑶静吓得不自觉地钻进赵桦的怀里，没等她反应过来，赵桦紧紧地搂着她，还轻声安抚着，“别怕，有我。”

瑶静的心一下变得柔软，沉醉。她没想到他还单身，而此刻，他抱着她，那么温柔。他不是办公室那个死板的赵总，而是她心心念，暗自爱了好些年的那个“他”。

“瑶静，可能有些晚，但是，我想跟你说出来”，赵桦鼓足勇气，这比他谈的任何一次项目都要没底，但是他不想再逃避，他怕机会不会再等他，更怕错失是因为自己的闭口不谈。“我想跟你说，你放卡片的那年，我就喜欢你，一直到现在，6年的时间，我才发现，这是爱。”说完，他竟然羞涩地耳根发烫发红。

他不懂会得到怎样的回应，他只知道：6年的时间，他对她的关注、牵挂、感激、珍惜，愈演愈烈。这份爱，越来越沉重，重得他已经不能表里如一，明明爱她，想她，见到她，却要一本正经，装作毫无反应。

这晚，或许就是老天给他机会，让他一吐为快，表露心迹。等待的几秒，他觉得快要窒息，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忐忑又紧张地说不出第二句话。

而瑶静什么也没说，她把红艳的唇迎过去，狠狠地吻住他，紧紧地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傻瓜，不早说，你害我单相思了6年。”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雨丝，随着微风吹拂，轻舞飞扬。他们却越抱越紧，两颗心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无缝相融。

04

“与我而言，你是我这辈子最珍爱的人，今时今日，我来兑现这有些晚的承诺。”

这么多年，她依然保持着本真，那颗爱他的心，依然纯净如初，冥冥之间，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最好的他。

瑶静不会忘记，赵桦每次从前台路过，打完招呼后，她的目光总会停驻他的背影十几秒，直到消失。

加班送咖啡，这出一直没变，似乎成了他和她默认的工作内容。同事有问的话，她总说，“是赵总交待的。”尽管赵桦每每回复她的，仍是只有“谢谢”两个字。

瑶静隐隐心疼他的拼，有时，也会提醒句“赵总，不早了，先吃饭吧”。

她还会利用中午休息时间，照顾下赵桦办公室的盆栽，浇浇水、清理枯叶。为了避嫌，她把其它办公室的盆栽一并承包。

大大小小的节日，包括周末，她都会发条短信给他，也包括其他同事。用她的话，就是“公司的人文关怀，作为管理人员，更要注意这些小细节。”可她发给赵桦的，总是精心构思，或诗情或诙谐，总想着把最好的文字送给他。可是每次收到的回复，也只有“谢谢”两个字。

所做的这些，瑶静告诉自己：就当做是同事间的友谊往来，这样才能让她自然面对他，不用担心被他或是其他同事误解，也不用羞涩自己内心藏着的那份不自信的爱。

偶尔，她也会幻想，赵桦能破例跟她聊下工作外的话题，尽管她也觉得不现实。于是，特别珍惜他跟她有谈话的机会，虽然只是工作汇报、任务安排、行政会议、公司活动……

这些都在公共场合，所说的内容，也只是工作范畴。尽管如此，只要是他跟她说话的时候，瑶静总是一副愉悦的欣欣然。当然，这样的陶醉，她得掩饰，得留在心底。

表面的“不经意”往往是内心的“精心准备”。

瑶静知道自己的心声，可她不懂赵桦的心思。

瑶静来到公司的第二年“三八”节起，每年的这天，每位女同事都会收到公司送的一束红玫瑰，花里的祝福卡片，都是统一印制的，内容一样，只有瑶静的，每次都是赵桦亲笔所写。表面解释为：瑶静代表公司负责鲜花购买，三八这天，女同事中最辛苦，特别享受此待遇。其实是赵桦借机表达他的关爱和谢意。

虽然也是简单的“感谢您对公司的付出，祝节日快乐！”字里行间却含着他的真诚。他多么希望这会是一封情书，一份能够告诉她“他爱她”的情书，可是，这种想法，因为各种不确定和犹豫不决，闪现后瞬间就破没。

慢慢地，他才发觉，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忍不住去关注她，关心她。哪怕你极力去克制，去掩饰，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哪怕是一个眼神，一句问候。

赵桦也清晰地记得，每每和瑶静面对面谈工作时，一边认真地听着她讲的内容，一边凝望着她的脸庞，有时会不经意走神，这时，他会用手指揉揉太阳穴，掩饰他的陶醉。

不能独自亲近她，于是一同工作共处的时刻，成了他最开心的时光。

那些产品展会、客户答谢会、尾牙年会、员工旅游……他和她，多多少少有着更近的接触。不过，他也仅仅是借着酒杯，说着感谢；递上瓶水，送去关心。

赵桦也曾幻想，这样的点点滴滴，多少能让瑶静感觉到他对她的不一样吧。可是，如此普通、无创意的举动，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联想到这是“爱情”的表达。

这也是6年来，两人工作日天天相处，但是毫无进展的最大原因。谁也没有先迈出袒露的那一步，甚至还刻意收敛，深藏。

也许就是所谓的“缘分未到”，老天偏偏要在某个特殊的时候，才引燃深藏内心的爱意。一旦触及，就如熔浆爆发，势不可挡。

用了6年的时间，他们的牵手，看着的确有些晚，不过，该来的总会来。再晚，也要赴这场相爱之约，也要兑现相守之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