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离开他(1 / 1)
(一百九十五)
什么?林庭轩仍旧反复地劝她离开林庭风的身边,之前说是“离开他。”现在在“离开他”之前,还要加上一个“逃”字,仿佛林庭风是食人的巨兽,她如果不加速逃离,会被他吃掉似的。
可事实上,叶文玉的脑海里回想起林庭风对自己的点点滴滴,他对她很好啊,在生活上宠得她像小公主。他还陪她做功课,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家长一般,给她辅导功课呢。
叶文玉挑起一侧的眉毛,静静地坐在那里,不为所动,她不相信林庭轩的一面说词。
看到叶文玉端坐不坐,林庭轩急得咳嗽起来,他将手微微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剧烈地咳嗽着,一个男人,居然咳嗽起来,也这么清雅。
等到咳嗽结束,林庭轩才喘息着对叶文玉咬牙说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可我变成今天这样,全是拜他所赐!”
什么?叶文玉抬起头来,疑惑不解地看着林庭轩。
第一次看到一对亲兄弟,如此刻骨痛恨。
林庭轩对她咬牙说道:“上次我们聚会,你以为我愿意来吗,是他逼着我来的!”林庭轩说到这里,神经质地站起来,颤抖着身体,红着眼睛,如同一头笼里的困兽,愤怒说道:“我就像一个木偶,被他操控了一生!”
叶文玉呆了,一颗心怦怦狂跳起来,她一直对林庭风和林家好奇,只觉得林庭风就像一个巨大的秘密,如今,她什么也没问,但是林庭轩主动来找她,他要说出来了!
她感觉自己站在了秘密的边缘,她拼住呼吸,紧紧地抿住嘴唇,两只耳朵嗡嗡地发出异响。此时此刻,叶文玉觉得自己就像童话故事中的贫女,因缘际遇嫁给了一个有钱的城堡主,城堡主给了她公主般的生活,但是警告她不要打开城堡的第十二扇门,但是最终她禁不住好奇打开了,然后富裕的生活消失了,而且招来了杀身之祸。
林庭轩原本苍白的脸上突然出现一层异样的病态潮红,他微微一笑,可是那种笑却像伤口上的血色,带着一种动人的痛楚,他凝视着叶文玉,轻轻地说道:“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像你一样,朝气蓬勃,乐观向上,我身体好,长得帅,人年轻,毕业于名牌大学,我对做生意十分感兴趣,我是父母最宠爱的孩子,父亲几次三番地在我和我的母亲面前提过,将来要把林氏的产业交到我的手里,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哥回来了——”
叶文玉呆了呆,林庭风是外面回到林家的?
这是什么意思?林庭轩的意思是指林庭风学成归国吗?
叶文玉瞪大眼睛,看着沉浸在往事中的林庭轩,她在一点一滴地了解林庭风,就像在暗房里洗照片一样,通过一种特殊的药水,胶卷上的人形渐渐显现,她终于要知道林庭风的真面目了!
她鼓起勇气问道:“你说你哥回来了,是什么意思?”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影。
林庭轩苦笑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叶文玉说道:“他没有告诉你吧,这些黑暗的丑陋的见不得光的往事,他怎么会告诉你,他要诱骗你爱上他然后死心踏地跟了他,他怎么会把他恶心的一面让你知道!”
林庭轩说到这里,咬牙切齿,面色铁青,叶文玉静静地看着他,她心想,林庭轩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说“他哥回来了。”从他刚才话里的意思,肯定不是他学成归国,而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林庭轩不屑地说道:“林庭风和我不是亲兄弟。”
什么?又是一个惊天大秘密,如同一个炸弹炸响,叶文玉的眼珠子几乎脱眶而出,内心的惊骇无法用语言形容。
林庭轩咬牙说道:“当年,我父亲忙于生意,冷落了林庭风的亲生母亲,所以她在外面有了男人,林庭风就是那个女人和外面男人生的野种!我父亲发现了他们的奸情,大怒之下,把那个女人赶出了家门,当时林庭风五岁。”
什么?
叶文玉猛地受烫般站了起来,又缓缓地坐了下来,她终于明白曾经林庭风说过他小时候吃过很多苦的事情。
父母离婚,他和他母亲被扫地出门,因为是他母亲出轨,所以估计什么财产也没有得到,然后,可能因为他母亲也并不是特别擅长过日子有本事的人,也没什么钱,因此,母子俩的生活过得很辛苦吧。
林庭轩陷在往事的回忆里,慢慢地说道:“后来,我爸就娶了我妈,生了我和我妹,就是你见过的庭月,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幸福地过了十多年,直到我父亲病重,我妈衣不解带地侍候他,但是有一天,林庭风回来了,我们都知道他回来是为了和我们争财产的,所以都很提防他。”
叶文玉呆呆地坐在那里,内心的惊涛骇浪无法形容,林家的故事太复杂了,简直像一出复仇大剧,林庭风当年回来是为了复仇,现在林庭轩来找她,劝她离开林庭风,也是在为自己复仇,因为林庭风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林庭轩痛苦地说道:“但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我父亲不再信任我妈以及我和我妹,林庭风不知给父亲灌了什么迷魂汤,最终,父亲让林庭风和他的母亲回来了,并且把林氏集团的所有继承权给了林庭风,而我,我原本根本不会画画,也没有兴趣,林庭风却说我从小喜欢画画,擅长画画,让我当一个画家,然后,我就成了现在的样子,成了一个让人发笑的画家,我的画你看过没有?哈哈,我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哈哈哈,哈哈哈,可是他操控了我,我必须按照他的旨意这样生活,否则的话——”
叶文玉回过神来,看向林庭轩,对他紧张地问道:“否则会怎么样?”
林庭轩痛苦地摇了摇头,长时间的诉说,让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虚弱地坐在长亭里,捧着自己的脑袋,许久才嗡声说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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