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疯子1（2 / 2）

角落里，一个娇小的女人躲在沉重的椅子后，害怕的瑟瑟发抖。她双手捂住脑袋蹲在角落，嘴上在喃喃自语：“走开，走开，走开！哈哈哈哈，过来，过来，过来！”

灯光昏暗，女人小脸惨白，嘴唇毫无血色。蓬头垢面，疯疯癫癫，身材瘦小，看着一点也不具备威胁性，但骨瘦如柴十分恐怖。

鹿昭云的丫鬟看着毛骨悚然。她轻声催促：“小姐，砸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鹿昭云砸红了眼，脚下的铜镜被碾得稀碎，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红着眼四下环顾，发现这个破烂小屋的家具早就被砸的所剩无几。

她目光锁定在躲在鹿角椅身后的鹿昭一，对丫鬟吩咐道：“把她给我拖出来！”

丫鬟犹豫道：“小姐，老爷说过让我们不要动大小姐……”

“翠玉，”她打断，冷声道，“现在你是我的丫鬟还是她的？还是她的，就给我滚，陪着她继续待在这破屋子里，吃馊饭！要是我三小姐的，就给我把她拖出来！”

“是，小姐。”想起那段人尽可欺的日子，翠玉皱眉，狠下心把曾经的主子像拖畜生一样拖出来。

翠玉碰到鹿昭一的那一刻起，鹿昭一就像发疯了一般发出凄厉的喊叫，手脚乱踹，然后死死抱住沉重的鹿角椅。

翠玉力量有限，不似习武的三小姐那般身强力壮，只是勉勉强强把她从角落里拖出来。

“废物！”鹿昭云啐道，提着剑向鹿昭一走来。

看她气势汹汹，翠云生怕她一气之下把大小姐给一剑杀了，赶忙上前阻拦：“三小姐，老爷说了，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大小姐……”

鹿昭云冷笑：“任何人都不能伤害？我那爹爹怕是连他还有个女儿住在这狗都不来的偏院都忘了吧。还‘不能伤害’？这都多少年前下的命令了。”说罢，一把推开翠云。

习武之人力道本就大，翠云被她推的重重跌在地上。

不料鹿昭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蠢死啦！蠢死啦！”

两人具是一愣，鹿昭一手舞足蹈，在狭小的屋子里又跳起了那晚诡异的舞蹈，嘴上还嬉笑喊着：“疯子！疯子！鹿家的疯子！哈哈哈，疯子来啦！”

鹿昭云看她这股疯劲，手上握剑的手紧了紧。

鹿昭一是鹿家长女，出生时天降祥瑞，天生样貌出众，在习武上更是天赋异禀。

然而世事难料，鹿家先夫人——鹿昭一的母亲，不幸病逝。鹿昭云之母苏夫人很快取而代之，成为鹿家第二掌权人。年仅十岁的鹿昭一失了依靠，在鹿家人前看似风光，人后人尽可欺。

开始时，她还没疯的如此厉害，只是身上常常带着瘀伤。

有一次，鹿昭一一身瘀伤出现在鹿大人和达官贵人的酒席上。客人们随口提了几句鹿昭一的伤，鹿大人以为他们这是在内涵自己薄情寡义，忘却与先夫人的夫妻之情，任人欺负先夫人遗孤，于是假惺惺地下令，任何人不得伤害鹿昭一。

身上是不会让她留下伤口，但整人的法子却是层出不穷。比如说让她一不小心掉下粪池；住的地方一不小心从东院搬到了偏院；吃的饭菜总是一不小心就馊掉……见鹿大人默许，他们变本加厉。

鹿昭一的存在简直是为鹿府上下增添乐子。

常年如此，鹿昭一的精神状态直线下降，常常疯疯癫癫，痴痴傻傻，一身臭味，惹得旁人不愿靠近，整蛊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若不是，她这次让鹿昭云丢了脸面！

人人都知道鹿家有个痴傻大小姐，只是鹿大小姐久居深闺，也就少有人见过。直到昨天鹿家三小姐在京城最大的酒楼丹枫阁，宴请四皇子萧子义，疯小姐从此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