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真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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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见沈燕回来,便问她,“一天两夜,你都不曾归家,去哪了?”

沈燕听出她话中的隐隐怒意,低了头,“姐,你知道的,我昨天值班,24小时班。”

“那前天晚上呢?你跑出去做了什么?难道也是去上班了?”

沈燕不作声了。

沈秋站了起来,盯着沈燕,“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我问你,顾桉桢为什么会在a市?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楼下?前天晚上你是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你们、你们是不是旧情复燃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沈燕却不知该如何作答。顾桉桢为什么在a市,她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楼下,她也不清楚。前天晚上她的确照顾了他一夜,可这话她如何说出口。

她只得轻声说,“姐,你既知道,何必明知故问呢?让我眼睁睁看着他……我、我做不到……”

沈秋却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气,“燕子,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要和那顾桉桢纠缠不清?!你难道是要看我们都死了才甘心吗?!”

沈燕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她抓住深秋的手,红着眼,哑声道,“姐!我求你别这么说。”

深秋却甩开了她,“你难道忘了吗?当年是谁指使那司机撞了我和你姐夫?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他不过才7个月大,连这人世都不曾看过一眼,就这么没了……还有你姐夫,重伤差点死掉,后来虽是保住了性命,可康复的那3年,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她几乎是歇斯底里,“他父母就是我们家的仇人!你怎么能、怎么能还和仇人之子在一起!”

这声声的质问便如刀如剑刺向她的心口,她痛得蹲下身子,泪水从眼中奔涌而出。

很多年前,在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慌乱地从他父亲的办公室里逃出,便也是这般心痛如绞、手足无措。

她急着去找顾桉桢,仿佛他就是她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她想找到他,问问他:顾桉桢,怎么办?我们不能是恋人,是仇人了,怎么办?

可是,她打了好多电话他都没接,后来电话回过来了,她赶紧接起,却听到对方说,“你好,这里是b市人民医院,你是顾桉桢顾先生的家属吗?请你马上来医院急诊室一趟。”

她吓得手机都要拿不稳,几乎是疯了一般赶到医院。她本就在b市人民医院实习。急诊室值班医生见到她,惊讶地问她,“你就是顾桉桢的家属?”

听到她说他是她男朋友,那医生啧了声,“你这男朋友不会是个酒鬼吧?今天应该是喝太多,加上剧烈呕吐,引起了急性胃黏膜损伤。这不呕血了,量还不少。刚下了胃镜,夹了责任血管,不过还得再住院观察几天。”

她来到床边,顾桉桢正睡着,面色苍白,神态倒是安详。她握住他的手,他便醒了过来,看到是她,微微一笑,“你来啦。”

沈燕却很是恼他,“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为什么一点都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差点要被吓死了!”

顾桉桢揉揉她的手心,仍是笑,“傻瓜,别担心,我没事。那启丰的老总说了,只要我把他喝倒他就签我的单。这一单的提成够姐夫一月的医疗费了。后面我再想办法……”

她这才恍然原来他此番喝那么多酒,甚至还呕血进了医院,竟是为了替她赚姐夫的医药费。她俯下身紧紧抱住了他,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为了与她在一起,他此时已经和家里撕破脸,他父母断了他的经济来源,而她尚在实习,并没有收入,家中所有开销便都来自他。原本他的收入还能维持,但不久前一场车祸,姐姐流产休养在家,姐夫还在重症监护室生死不明,那每日的医疗费用单便如雪花般向他们飘来,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

肇事者全责,但他家徒四壁,早就放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除了保险赔付的二十万,而后他竟是一分钱也没有出了。肇事者已被拘留,可姐夫的病情却是无论如何也耽搁不得,她只好起诉至法庭。

委托的律师经过一番查证,告诉她肇事者名下确实没什么资产,江西老家住的房子是他父母的,银行卡内存款甚至还不到5000块钱。就算他父母愿意变卖房产,以当地的房价来看,也值不了多少钱。

不过,他提供了另外一条消息却引起了沈燕的注意。肇事者在车祸发生的前一个月与自己的老婆离婚了,净身出户,所有的财产都归了对方。其实说起来,这些财产也不过是一套价值15万左右的落地房和一笔5万的存款。

奇怪的是,他老婆自离婚后突然开始穿金带银,生活得奢侈起来,甚至还为自己的孩子在市里购置了一套接近100万的学区房。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哪来这么多钱,太不寻常了。

委托律师出于好心,帮她进一步调查发现车祸前后她老婆的账户里陆陆续续转入了不少钱,共计约有300万。而转账给她的都是一个叫梁怀高的人,这梁怀高是b市大名鼎鼎的富豪顾兴伟的司机。

顾兴伟?顾桉桢的父亲顾兴伟?怎么会是他!所有的事太巧合了,他与肇事者会有关联吗?或者,更进一步说,姐姐、姐夫的车祸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她去找了顾兴伟。

那个和顾桉桢长得几分相似的男人见到她却一点也不惊讶,他说,“沈燕,你终于来找我了。”仿佛他已等了她好久。

沈燕闻言心中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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