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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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都,潇湘馆-

屋内的豆大的烛光伴随着从窗户缝隙中溜出来的寒风肆意摇晃,红烛短的不足一尺,微弱的烛光勉强将这一小方阁楼照的亮堂些。

此时正是深夜,而这地处东巷子的潇湘馆则是整个郢都最为繁华的一片地方,但此刻的郢都却听不到任何欢声笑语,只是偶尔能从远处感知到冷冽的铁蹄破坏性的踏着周国土地的声音。

或许,今晚之后,这郢都从此就不是周国的都城了。

屋内蹲着一名女子,那女子衣着朴素而厚实的深蓝色襦裙,脖子上却系上了冬日才会拿出来的深色斗篷,将洁白的脖颈包的严严实实,头发也只是用了一块早已经过时了的巾帼围了起来,身上没有一丝的贵重物品,这打扮上就和街上随便就可以看到的妇女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女子的容貌迤逦,皮肤粉白剔透又光滑细腻,身上没有一丝是因为干粗活而起的茧子,和这身打扮妆发格格不入。

殊不知,眼前的这名女子正是在整个郢都有着郢中白雪之称的著名青怜-柳芝。

柳芝的眼睛生的十分的好看,有着宛若秋水白露般的温柔灵动,眉毛如染墨一般的玄黑纤细,肤色也是洁白如雪,远看近看都是让人赏心悦目,嘴巴精致粉润,可以称得上多一分艳色就媚,少一分清冷则幼。

就是这样的一个妙人儿,却一个人紧张的蹲坐在一个伸手看不见五指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原本温柔怜人的杏眼此时也染上了几分锐气,眉毛紧蹙,目光却时不时的朝窗外望去。

柳芝也在默默祷告着一切平安,就在一个时辰前整个郢都人都得知了临王谋反篡位的消息,百姓们也是慌不择路,一股脑的全部往城门口蜂拥而至,却也不用脑子想想,此时的郢都恐怕已经被反军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兔子也别想轻易逃走。

整个郢都的男人们全部都提上了手中的武器和农具准备和这大周的皇帝共存亡,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乖乖的躲起来为他们默默祷告。

这一切变化的太突然了。

此时正是深夜,更是无人会管郢都的安治,这也让那些关在地牢里的犯人们乘虚而入,如果说为国献身的将士是第一种人,为国祈福的女子是第二种人,那那些越狱而逃的地痞无赖则是第三种人。

因为现在情况紧急,也没人会管他们是死是活,这场战争反而让他们更加肆意妄为,抢盗杀淫无恶不作,柳芝尽管堵住耳朵都可以听到那些被糟蹋的女孩们的哭喊尖叫声,在这个晚上,美貌瞬间成为了杀死女孩们的催命符。

柳芝的身体已经紧贴着凹凸不平而冰凉的墙壁,而她却还是情不自禁的往后靠,似乎只有越往后靠她才能免遭横祸.....

却听见楼下格外刺耳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这让原本还冷静自若的柳芝瞬间瞪大了瞳孔。

“砰”的一声,原本关着紧紧的门被无情的踹烂,那只踹烂这扇门的脚没穿鞋子,满脚的肮脏泥泞,和这摆放高调,似乎还能闻到些许清香的玉榴院产生了强烈的对比。

那只脚的主人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寸头男人,那男人坦胸露肚,肚子圆滚黝黑,臂膀上还有着不少抓痕,满口黄牙,倒是和“不堪入目”这四个字很是搭配。

那位男人身后少着也有三四个和他很是相称的男人,个个尖嘴猴腮,臂膀上也都是多多少少有着些抓痕,不用脑子都可以想出来,这群男人肯定不止糟蹋了一两个女孩。

真是穷凶极恶,丧心病狂,令人作呕。

柳芝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双手牢牢的环抱住膝盖,指甲死死的陷入肉里,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男人的粗鲁举动。

他们先是翻箱倒柜的寻找一些值钱的首饰珠宝,后再是躺在你曾经睡过的床上,小心翼翼的嗅着床上的气味,双腿夹着你用过的被褥,多次的在你的床上翻滚折腾,其举动甚是不堪入目,你在黑暗处看到一清二楚,心中泛起了阵阵恶心。

忽然,又一个举着火把的男人踏入了你的玉榴院,走到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要商量着什么事情。

他们的声音很大,你隔着一层纱窗也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喂,你不是说这是郢都最大的窑子吗,怎么逛了半天连个女人都没有碰着。”

“什么窑子窑子的,没见识,这里是潇湘馆,潇湘馆知道吗?那都是有钱人才能去的地儿,可不是什么你我去过的窑子。”

“哎,鲁大哥,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这郢都有个叫柳芝的姑娘,那长的,啧,老子这辈子还没上过那么漂亮的女的,真是心痒痒的慌。”

柳芝听到这儿心中暗自一怔,在以前,整个郢都众人皆知柳芝是卖艺不卖身,千金散去也难见一面的郢中白雪,哪怕是皇子公爷也不会对柳芝出言不逊,口无遮拦,而那些地痞却对你如此虎视眈眈,恐怕今夜是难逃虎口了。

柳芝不甘,她惧怕被沦为人妓,她本是应该众人欣赏怜悯的高山雪莲,却不料如今跌入泥潭,甚至还要被狠狠的踩上一脚,永远无法抬头,那样的话,她还不如用一个舒服的办法死而了之。

对,只有柳芝舒服的死了,那些污言秽语就不会传入她的耳朵,柳芝才十九岁,她还有一个和她一同长大的竹马青梅,她还有一纸婚约在身,她心中还有郑离仙这个男人,郑离仙答应了她等你自赎回来后便娶她为妻,永远远离世俗归隐的...

柳芝慌张却又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后背凉飕飕的发颤,柳芝想到了自己放在椅子下面的一把剪刀,心中暗自窃喜,虽然结果难逃一死,但这中死法却是柳芝唯一一个能够接受的一种。

柳芝沿着石壁缓缓移动,汗水从脸颊一路滑过你的胸膛,渗入到了厚实的衣物里,夜晚天气炎热,柳芝穿的却十分厚重,但是仅管这样柳芝也不敢喘出一口粗气,眼看那吧红色的剪刀离你越来越近,柳芝的动作也逐渐麻利起来,柳芝此刻的所有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了那黑夜里的小小一把剪刀,眼看就要轻易到手了。

又是“啪”的一声,四周空气逐渐凝结。

柳芝身体一僵,她的纤细洁白的手臂被一张充满泥土和茧子的大手紧紧禁锢住,那男人发现了这是一个女子的手臂,不由得猥琐一笑。

“快看呐,这儿有个女的。”

那男人叫的声音极大,惹的整个屋子里变得嘈杂起来,柳芝被人从纱窗里用力一揪,顺带着脸上的丝绸白面纱也掉落到了地上,似乎在宣告她的命运一般,跌落谷底。

那些男人有些没看清楚了柳芝的脸,便都凑了上来,柳芝不愿意直视他们,他们便用他们肮脏不堪的手硬生生的撇过柳芝的脸,突然,一个声音尖叫起:

“咦,这女的看起来长的好像....等等!”

“那不就是我说的柳芝吗?!”

这一句话让那些对你动手动脚的男人更加兴奋不已,你的衣服没过一会儿就被弄的乱七八糟,先前还把你裹的严严实实的披风早就被他们无情的撕碎,践踏。

谁能想到,昨日还是人人赞颂歌舞升平的玉榴院,今日就是让柳芝下地狱的生死关。

柳芝发了疯似的欲和他们对抗,但终是力量悬殊,柳芝只能死死的抓住领口的衣服不放手,他们见柳芝如此反抗,更是愉悦激动。

“老大你看,这娘们还是个性子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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