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义结金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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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刘人豪与徐子杰二人马不停蹄的往住处赶去,竟只花了往常一半的时间就回到那处破屋。随后刘人豪便一反常态的和徐子杰认真开始研读《清心咒》上的文字,奈何二人虽然偷学过私塾夫子的讲课,典籍上的文字二人大多数还是认得的,但是组合在一起,两个半大小子就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就让刘人豪难免生出了入宝山而空回的念头,不免的开始丧气继而懈怠了。

人在认真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二人研读的功夫,日头就已经开始西下了。虽说难得今日吃了贞嫂送了的六个大包子,但是都是半大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本来就大,此刻回过神来之后,不免的就开始感到有些饥饿了。

就在刘人豪和徐子杰两个小子忧心自己的下一顿饭食的时候,突然一声“咕咕”的声音传入二人的耳中,两个人一下子就从无精打采的状态中满血复活了。刘人豪屏气凝神,但是亢奋的神情完全掩盖不住,旁边的徐子杰也是一样的作态。

“徐少,看来这就是老夫子所说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我们虽然看不懂这个仙家秘籍,但是今天可是难得的要开个荤腥了。”刘人豪朝着徐子杰兴奋的说道。

徐子杰听闻之后也是猛地点了下头,两个半大小子平常都是跟在严老大的手底下讨生活的,虽说比寻常的乞丐要好上不少,但是也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了下顿的情形。这些年若非认识了老冯家的心善的贞嫂,两个家伙可能早就饿死在扬州的街头了。

这下眼看着有野味,哪里还能忍得住。虽说鸡鸭机灵谨慎,但是在惯偷扬州双龙的手下,还是没有走过三个回合,就被两人成功拿下了。成功抓住这只看上去要有小两斤重的野鸡,刘人豪和徐子杰都是抑制不住的开心。这边刘人豪准备去处理野鸡身上的毛,那边徐子杰就忙着去生火打水了。这两人多年相依为命,配合上已经是天衣无缝了。

不过就在刘人豪准备将这意外之喜的野鸡处理的时候,却见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不由得让他谨慎了起来,此处破屋是他和徐子杰多年前无意发现的处所,初见时就已是破烂不堪,这些年很少有人来到此处。突然的见到生人来访,由不得他刘大少不心生警惕之心,待到来人走近之后,刘人豪才猛地发现,坏了,这是施主寻上门来了。

来人正是徐杰,他一路上默念着《清心咒》上的文字,一面循着空气中散发的异香寻到了此处,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徐杰知道他没有找错地方。

本来徐杰心中还是有着不小的火气的,任谁莫名的被人偷了东西,恐怕都不会好受。但是当徐杰仔细打量对面二人的身影之后才发现,这两个人其实只是长得有些高大的半大小子罢了,脸上的稚气还未完全退去,身上却都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徐杰不是个圣母心的人,但是最起码的同理心他还是有的。望着衣衫褴褛的二人,他心软的开口道:“两位小兄弟,在下之前不小心在街上掉了一本书籍。此书乃是家中一位长辈所赐,对于在下而言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若是两位小兄弟望见,还望能够归还,在下必有酬谢。”

听着徐杰的语气,刘人豪和徐子杰确实心底明白,对方肯定知道东西在自己的手里,不然对方不可能孤身一人来到自己的据点。徐子杰听到徐杰话中长辈的赠送的不同意义的书籍,当下其实已经开始犹豫了,悄悄拉了拉刘人豪的手臂,低声说道:“刘少,看样子那本书对于人家真的很重要,而且我们俩看了这么久,也没看出什么名堂,要不就还给对方吧。”

听着徐子杰的话语,刘人豪心底其实也是赞同的,但是他面子上并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的将到手的东西还回去:“喂喂喂,徐少,我们自己就是靠骗靠偷的,不能人家说什么我们就相信什么呀。要是他说是我们失散多年的亲生父亲,难道我们纳头就拜,然后恭恭敬敬的叫爹吗?”

徐子杰听到刘人豪的话,心中不由的窝火道:“那你说怎么办吗?”

只见刘人豪不慌不忙的以眼神示意一切看他的就完事了。徐杰看着面前的两个半大小子当着他的面窃窃私语,心底却没有半分恼火,甚至诡异的生出一丝亲近之意,或许是从两个少年的身上看出了污秽泥垢都不能完全掩盖的那一抹暖意吧。

刘人豪本想狮子大开口的要上百两黄金作为报酬,但是迎上徐杰的目光时,他不知怎么得突然就改变了心意,因为这样的目光他这短暂的人生中见过的实在是太少了,所以他的印象很深,此刻徐杰的目光像极了贞嫂的目光,让刘人豪不由的气短三分。话出口就变成了:“喂,不知名的家伙,我们兄弟好不同意从人山人海中给你保存下你长辈赠与的书籍,不说功劳至少苦劳是少不了的吧,你至少得请我们兄弟吃一顿大餐吧,我们也不坑你,就海鲜季吧。”

徐子杰听到刘人豪开口,不由的有些紧张到:“喂,刘少,海鲜季有多贵扬州城谁不知道啊。万一人家请不起呢?还是不要难为人家了,早早的把书还给对方吧。”

刘人豪一听就不乐意了:“喂,徐少,你懂不懂漫天要价,坐地还价呀。好好看,好好学。放心,我心里有数。”

徐杰虽然不知道对面少年口中所说的海鲜季的价格如何,但心下估计是便宜不了的。虽说徐杰包袱中还有林远山赠与的百两白银银票,怎么说都不至于吃不下一顿饭。但是徐杰也知道自己人生地不熟,最好还是财不外露,不然总归是少不了麻烦的。

于是面带犹豫的说道:“两位少侠,徐某初来扬州城,对于扬州还不甚熟悉,而且此次出门在外,身上并未携带多少银两,徐某倒不是心疼钱财,只是害怕倒时钱财不够堕了二位少侠在江湖上的威名。不如这样可好,徐某身上还有碎银一两,不如由两位少侠去城中置办一些酒菜,我们三人今日就在此共饮,也算不失一段佳话,二位少侠意下如何?”

听着徐杰口口声声称呼自己二人少侠,刘人豪和徐子杰心中已是满意,再听到对方愿意出一两银子请自己二人吃饭,两个少年更是心花怒放,当即同意。随后便由脚力更快一些的徐子杰负责入城购置酒菜,而刘人豪和徐杰二人则留在破屋之中等待,至于那只侥幸逃过一劫的野鸡则被刘人豪找了根废绳拴在了破屋之中。

这边徐子杰难得阔绰一次,往日只能远观的烤鸡店一次就买了两只,共花去了五百多文钱,随后更是买了一壶酒和其余菜肴,直到手中银钱花的只剩下十二文钱之后,徐子杰才停手,随后来到了老冯家菜肉包子铺前,正好碰上在收拾的贞嫂,珍重的将手中的十二文前交予对方:“贞嫂,这是今天早上的包子钱,我说到做到。”随后不理会身后贞嫂担忧的呼喊,径直出城往破屋赶去。

那边徐子杰在扬州城内大肆采购,这边徐杰与刘人豪则在破屋之中聊得火热,本身刘人豪就是个擅长谈天说地的家伙,在加上徐杰前世是个极善倾听的人,在莫名的亲切之意下,两人聊了没多久,刘人豪就对徐杰相逢恨晚了。在听说徐杰的名字与自己的小兄弟徐子杰只差一个字之后,更是感慨缘分的奇妙。

等到徐子杰返回破屋兴奋的准备向刘人豪展示自己所买的酒菜的时候,正看见刘人豪与徐杰正勾肩搭背的侃天侃地,一副好兄弟的模样。徐子杰趁机观察了一下徐杰的神情,发现徐杰确实没有对刘人豪有一丝的抗拒之意,任由对方脏兮兮的手掌附在自己的肩上,脸上的笑容更是做不得半分虚假。

望着自家好兄弟终于返回,刘人豪就灵机一动对着徐杰出声道:“徐少,你可知道旁边这位也是徐少,更是与你的名字只差一个字,你叫徐子杰,他叫徐杰,你俩说不定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呢。”

听到自己兄弟莫名的胡言乱语,徐子杰虽说已经习惯了,但是还是开口回应道:“刘少,莫要说这些瞎话,徐杰少侠怎会和我是兄弟呢?”

岂知刘人豪听到这话之后竟有些炸毛:“徐少你怎么就做不得徐杰的兄弟了?”

徐杰一看面前之前好好的同穿一条裤子的两位少年此刻竟然有吵起来的趋势,不由得做起和事佬来。这也是他的性格使然,徐杰前世就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总是愿意牺牲自己的一部分权益和时间来换取朋友之间的友好相处,虽然处下了不少知心好友,但是为此受过的委屈和欺骗也是不在少数的。

徐杰望着眼前两个争吵的少年,想着心中之前出现的那一抹亲切之意,鬼使神差的开口道:“我们相逢即是缘分,而且我们三人年纪相仿,不若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

面对着徐杰的提议。刘人豪和徐杰对视一眼,都赞同的点头。不过在排资论辈的时候刘人豪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徐大少,徐二少,虽说我们之中年龄以徐大少年纪最大,但是江湖之中岂能以年纪定大小,我觉得我们三人将来必定都是江湖响当当的人物,怎么还能以常规的方法行事呢。”

听着刘人豪的话语,徐子杰略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徐杰的脸色,只见对方并未有任何不满,甚至还面带笑意的缓缓开口道:“那不知刘少有什么好的主意呢?”

听到徐杰并不反对,刘人豪当即成竹在胸的开口道:“我们既凭本事,也看天意。今天早上我们不是抓了一只野鸡吗?我们三人轮流将绑了腿的野鸡往屋顶上仍,那个人能把野鸡安稳的仍在屋顶之上,哪个就是大哥,怎么样?”

听到刘人豪的提议,徐子杰只觉无语,但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徐杰竟是当即表示同意,甚至脸上还浮现出一丝雀跃的神情,不由的让徐子杰对这个即将结拜的兄弟更添几分好感。

第一个上场就是提出建议的刘人豪,只见他信心满满的将野鸡朝着空中一扔,但是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太激动的缘故,发挥大失水准,野鸡直直的朝上,随后又直直的落下,得亏徐子杰眼疾手快,不然只这一下,这只好不容易才抓的野鸡很有可能就因为刘人豪的这一下而死的不冤不白。

第二个则是徐子杰上场。只见他深呼吸一下只好调整好手上的力度和方位,朝着房顶一抛,看着力度和方向都很好,眼看着就要成功,刘大少就要成为徐子杰小弟的时候,意外突发。本该稳稳落在屋顶的野鸡却因为破屋年久失修竟从一处破洞掉了下来,本来一脸激动的徐子杰脸上的兴奋戛然而止,而本已经慌了神的刘人豪却突然好似又重新活了过来一般,甚至还主动上前安慰起了徐子杰。

看着一堆活宝在自己面前逗趣,不知怎么的,对于前路两眼一抹黑的徐杰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心安,或许扬州城是一处不错的落脚处,自己旁边的两位小兄弟就是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的第一个羁绊,有羁绊的感觉真让人感到温暖啊。徐杰想到这里,内心蓦然的回归平静,心湖之中没有一丝涟漪,耳边吹拂的清风好似母亲的手掌一般轻柔而贴心,徐杰都不知怎么的感觉手中一阵微风在掌中盘旋,随后只见他轻轻的将野鸡拿到手中,闭上眼,默默的将手中掌风附在野鸡身上,朝上一扔,野鸡便稳稳当当的落在破屋顶上,不动如山。

看到此情此景,徐子杰当下不再犹豫,恭敬开口道:“大哥!”刘人豪虽说还有些难以开口,但是他自认大丈夫敢作敢当,也是随着徐子杰开口道:“大哥!”

徐杰望着面前恭敬朝着自己喊大哥的少年,心中难得的浮现一丝揶揄:“两位弟弟好,不过虽说大哥定下了,但是这二哥可还没定下呢。”徐杰故意忽视刘人豪急切的目光,缓缓开口:“要是按照之前比试的结果,这二哥嘛应该是由子杰来当的。”说道这里,徐杰故意停顿了一下,趁机看了一眼刘人豪的神情,只见对方一副哀莫大心死的神情,不由得大感有趣,哈哈大笑起来。

好不容易停下之后,徐杰还是开口说道:“但是毕竟人豪年纪比子杰大上一岁,还是人豪做二哥吧,子杰你没有意见吧。”徐子杰已经习惯了刘人豪做自家哥哥的日子,自是无不可,而刘人豪一听自己排在老二,没有掉到末尾当个可以任人使唤的三弟,赶忙对徐杰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徐杰望着这个活宝,只感觉今后的日子乐趣不会少。

三人定下位次之后,便学着扬州城内说书先生的说法,就着徐子杰买来的酒水,各举一杯,朝着东日方向跪地开口。、

“今日,我徐杰对天发誓,与刘人豪,徐子杰二人结为异姓兄弟,自此有福同享,有难同担。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今日,我刘人豪对天发誓,与徐杰,徐子杰结为异姓兄弟,自此有福同享,有难同担。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今日,我徐子杰对天发誓,与徐杰,刘人豪结为异姓兄弟,自此有福同享,有难同担。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礼毕之后,三人一起起身,随后便是大哥,二哥,二弟,三弟的称呼往来不断。

三人就在破屋之中找了一处空地席地而坐,对着徐子杰之前买来的酒菜开始大快朵颐,刘人豪和徐子杰自是几乎没有吃过今天这样丰盛的晚宴,而徐杰看着今天刚刚结拜的两位兄弟的吃相,也是不由得胃口大开,一顿饭三人都是吃的极其尽兴。酒水更是没有少喝,不过徐杰以前毕竟是千杯难倒的挡酒豪客,虽说魂穿此界,但是酒量确实没有丝毫变化。反观刘人豪和徐子杰二人则是酒态尽显。

但是二人喝醉之后的状态确实截然不同,徐子杰喝醉之后,迷迷糊糊的朝着徐杰和刘人豪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找了个熟悉的角落翻身入睡了。而刘人豪确实开始胡言乱语的拉着徐杰的手开始憧憬未来:“大哥,我与你说,扬州城内谁不知道我和三弟扬州双龙的称呼呀,等明日酒醒之后就带大哥去扬州城内真正有趣的处所玩玩,不是我吹牛,扬州城内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就在刘人豪还欲继续侃天侃地下去的时候,却还是抵不过袭来的浓浓的睡意,终究还是倒在徐杰的怀里熟睡过去。

望着破屋内的两位弟弟,徐杰衷心的有感而发:“大哥相信他日你们必定化龙腾云驾雾,至于大哥做个陆地猛虎就成,毕竟大哥我恐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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