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平(壹)(1 / 2)
翌日,曦婆敲门,见没动静,便轻声入。
见朱旬怡然酣睡,周迢则侧躺闭目而眠。她心虽喜,可容不得手中军情的拖延。
“丞相?”
周迢猛的惊醒,见是婆姨,便立即起身接去那信纸,
快守不住汸关了,摄政王打的猛,西南军大多都骁勇善战之士,朱女事情你且处理完了吗?只得一日,明天旦晨,求丞相一援。
周迢看完,示意让曦婆烧了那纸,便起身洗漱,不到一柱香,便从木箱抽出一地图,看了有半晌。
西南是松岭,若持攻,只有害无益。可另外几面皆有刘军,怎破?
刘军驻守东边,不如从北山攻。须两兵抵着东与西南。可若此,则大费兵饷。
周迢忽然心生一计,只是让自己入险罢了。
守援两线需精妙配合,里突外闯内外合击打开缺口或击溃敌军主力,围需要四面布防,跑只需要打开一个方向皆可,更利于集中兵力。
而自己,则是守中之重。调刘军兵力,应外援。
思及此,他便离去。
只是朱旬,终用或不用。
他承认自己私心,不想用她。可没有人比她,是进刘军内更好的人选。
此时的朱旬,才睁开惺忪之眼。望着身侧的空寂,无话,便下床更衣。曦婆知她不是本都人,便为她添置了几件衣裙。大小都合身。
出了门,她便问曦婆,“婆姨,你可知大人去哪了?”
她对朱旬笑笑,“丞相啊,他去看什么军情了。”
“战事很不好吗?”
“老朽愚钝,只看报信那人跑的匆匆,恐有急情。”
“婆姨,小女有一问,不知当问否。”
“但说无妨,老朽尽力而答。”
“如今百姓皆知丞相与摄政王一同抗敌,可未然,实际上是二者对抗?”
“姑娘怎知?”
“大人一直跟小女提叨摄政王营下一人,我便有些猜忌。”
“姑娘所想没错,说是外敌来侵,幌子罢了,大人原先帝遗孤,先帝不允他进宫,才赐了他这宫。先帝曾经给大人王侯之称,大人不愿,硬是自己拼出个丞相来。”
朱旬摇头,“这丞相之位若无先帝意愿也怕是不行的。”
曦婆点头,继续道,“这鹤都本就是大人的地方,在鹤都,大人便是这儿的主。先主生前,也把这地方赐给了大人。”
“摄政王是陛下的兄长,仗着点权势,几次三番攻我鹤都。不知大人哪天有了想法,看是与满将军谈了一晚上,也不知怎么了,就开始与皇家作对。”
朱旬见状思索了番,便点头道谢,接着笑笑,“婆姨是大人什么人呀?”
曦婆笑笑,“他从小的乳娘。他母亲是北方女子,性子烈,长得是副好模样,她对先帝一见倾心,先帝从未见过如此女子,便答应她贵妃之位,先帝对娘娘很是宠爱,在娘娘与大人去宫之时,先帝却强行要母子二人分离,只让老朽在十五宫抚养大人,先帝也会赐大人太傅教大人习字马射,可更多的,都是大人自己学的。先帝本意是好,不想让大人卷入皇室战争,可大人呢,全然不解。”
“大人母亲呢?在宫中吗?”
曦婆摇头,只听一声长叹,“不在咯,被人逼的自戕了。”
“多好的姑娘啊,老朽这些年就在想,多大的折磨才能让娘娘自缢。”
朱旬感慨,“深宫锁人啊。皇宫就是炼狱池,出来的都会变了模样。”
曦婆望着她,想说什么,最后只得垂眸,缓缓道,“姑娘,若今后你心爱之人是位九五之尊的皇帝,他三书六礼要娶你入宫,许你世上偌大繁华,姑娘愿意吗?”
朱旬笑笑,“我们这不就是在宫中吗?”
曦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虽是宫,可大人不住那住主宫。”
而后曦婆又问了她那个问题,
朱旬良思许久,道,“先帝后宫定不止娘娘一人罢。”
曦婆点头,不知她话何意。
“若心上之人心悦我,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便答应。”
“姑娘年轻,这人要是当了皇帝,长厢厮守是妄想啊。”
“后宫只会新人不绝,从未见旧人依佳。”
“那便不随他入宫,小女世上无亲,唯牵挂之人便是一待我如兄长般的男子,他告诉我,男子若真心向往一女子,定不会三妻四妾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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