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瑕(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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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旬迷糊睡去,又被外面的声响吵醒,这一觉很是不安。

她想起周攰的话,“不允许她出帐半步。”

她哪在意,趁这儿无兵把守,偷偷出了去。

眼前便震撼,士兵在几个教军的指示下齐刷刷的练习,朱旬往上一瞧,周攰,坐那儿之上。

朱旬忙跑回营洗漱了番,换好裙裳,端了杯茶便去了。

她小跑在外道,可还是被周攰发现,他的眉目一惊,发觉是她,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朱旬哪管这些,伺候好他让她能垂帘听些军情便好。

她笑了,“殿下,喝茶否?”

周攰盯着她,眼神似刀,她心中竟有些害怕。

“啊,殿下…不喝便作罢。”

“邓公子在哪?”

“他乃军师,无需练武。”

“如此啊。”她说着还不忘看看周攰。

“殿下,这样干看着不累吗?”

他未答她,她有些蔫了。

“在这儿方晓何人偷懒。”

“若偷了会如何?”

他向下看她,“罚。”

朱旬听着有些心惊肉跳,“殿下,治国不能如此,要以德服天下,以柔化百川。”

“周迢教你的?”

朱旬心怦怦跳,“殿下不必多想,小女自己想的。”

她还端着那茶,“反正殿下可以轻罚。”

周攰像是没听到般,敷衍嗯了声。

朱旬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害怕,“殿下,可娶妻纳妾?”

这话周攰睨视她,暗示她是不是管的太宽,“无此意。”

她装作知道的点了点头。

她脑中又想到周迢的那句,“你来当如何。”

她眼神空洞,已几日未见,她却有些思念。

想到离别他的话语,她清醒了神志,自己感情既然无终,那便让他如愿。

可她怎知他的心思。

“你在思何人?”

朱旬被这一唤醒了,忙抬首看周攰,“殿下多虑,小女念亲人了。”

“谁让你出帐的?”周攰忽然意识过来,眉眼有些怒火。

“阿攰,何必为难她一女子?”

朱旬看去,原是邓郁之。

她想跑到邓郁之前,却发觉上面那人面露寒色。

“殿下,将这女子收去,可尽兴?”

“昨日她犯了险,本王日后管教她一番。”

“这人从小没人管,蛮横惯了,我与她自幼相识,殿下不如将人给我?”

朱旬冷冷站在那,无言。

周攰道,“朱旬,你可愿?”

朱旬皱眉,“小女自然愿意。”

邓郁之本以为他要松口,却听耳边一句,

“可本王不愿。”

朱旬勾唇,赌对了。

“邓公子,恐殿下喜我泡的茶,哝,这大清早还要我泡上一杯呢。”

邓郁之笑笑,“殿下口味独特,这茶着实找不到第二杯。”

……

早上训练结束,朱旬跟着周攰进了营帐,真当朱旬想问他晌午吃何时,他却说,“你为何不愿走?”

“小女说了,要听殿下调教,守规矩。”

周攰瞥她,眸说不出的凉。

“真是如此?”

朱旬抿唇,“殿下一表人才,跟着学规矩,也能沾殿下的威风。”

周攰忽然笑了。

朱旬细细看去,与周迢的笑不同。

周迢的笑如沐春风,而他的笑,有些,妖媚?

心中出了这个词,朱旬立马制止自己胡思乱想。

可若真的一评,光下,一道道穿林的斜阳光柱,映照在他颀长清瘦的身体上,他俊眼微闭,须眉微张,挺鼻轻嗅,唇角轻扬,又若在思量什么.此刻他安静的仿佛与自然荣为了一体,就如一幅淡青浅赭的写意画。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似乎注意到她目光炙热,周攰有些不悦。

她看着他,忽然念起周迢。

不知为何,最近很是怀念。他的容貌有些不及周攰,可风姿无边。

周攰见她神色黯然,也不说什么,吩咐了外人,饭就来了。

朱旬望着,这饭与邓郁之那无二。

朱旬笑了,若周攰为帝王,是否能倾尽天下。

“殿下,我能跟你一起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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