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暗施援手(1 / 1)
司徒空猛然向前一扑,满心以为可以就此脱离幻境,不想却一头撞进了万丈深渊。
暮色四合,芸娘焦急地等待了一个下午也不见师兄司徒空回来,遂忍不住朝山鸡坠落的方向暗暗潜去。
一阵阵叫喊和叱骂的声音从一块巨大的山石后传了过来,听着有些揪心。芸娘堪堪藏起身子,暗暗瞧去,吃惊地发现司徒空竟被制伏在地上,周围围了好些神情凶恶的人。其中一人似东瀛武士打扮,浑身皂服皂巾。而旁边有一气度华贵的中年蒙古人则哈哈大笑地说道:“司徒空,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自来投,你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可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司徒空神情痛苦,狠狠呸道:“卑鄙小人,以邪魅之术算计你司徒大爷,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看似东瀛一派的武士怒道:“你敢侮辱柳生家族,我杀了你!”他的汉语极为生硬,显见是来自东瀛无疑。
另有一密宗打扮的老者鄙夷道:“井底之司徒空!你可知这位即是当今东瀛德川幕府柳生家族的首席忍者高手柳生太郎,落在他手里有你好受的!”
说话间,柳生太郎出刀如风,在司徒空胸前划了三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淋漓。
密宗打扮的老者阴笑道:“还不老实交待,藏宝图究竟被你藏哪了?”
司徒空咬紧牙关拒不招认,柳生太郎再度出手,轻薄锋利的刀刃眼看就要卸下司徒空的右腿,猛然间一声娇叱传来:“倭贼你敢!”只见一黑衣纱裙的年轻女子蓦然现身,伴随着一缕尖锐的指风破空袭来,隐隐竟有几分腥味。
柳生太郎乃东瀛忍者出身,虽说满身的邪术,真实武力却远远不如练成了《万毒心经》的芸娘。他右手手腕不慎被指风点中后,旋即发黑,痛苦地垂了下来。
密宗老者显然见识更为广博,猛然叫道:“这婆娘会毒功,赶紧保护王爷!”他一提手中法铃,迎向芸娘。
这老者便是蒙古第一高手智吉法王,精通密宗一派的至高武学《大日金刚诀》,功力又极其深厚,出手间便是罡风四起,非但将芸娘逼在三尺开外的地方令其难以近身施展《万毒心经》,手中法铃更是怪招迭出,十数招后芸娘即毫无招架之力。
司徒空大急之下叫道:“芸娘你赶紧带着藏宝图走,这妖僧武功太高,你绝难敌得过他!”他边说边用力地捶打自己胸口,竟然吐出了一皱成一团的帕子,并抛掷给芸娘。原来他事先将宝图吞下,又以内力托住,使其不至于滑入胃腑之中。
芸娘出手接住,分神之际,腹部却吃智吉法王法铃狠狠一撞,登时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像断线风筝似的斜斜飘了出去。
司徒空见芸娘身受重伤,如愤怒的野兽般怒吼一声,拼着本就受伤的身体不顾,一把托住芸娘娇躯,忍着满身伤痛、使出绝世轻功、杀出一条血路!
而此时柳生太郎刚自断手腕以阻毒气攻入心脉,已无暇施展忍者魅术干扰司徒空,法王和哈图等人眼看着他二人逃遁而去,忙不迭地喝令侍卫追击。
司徒空之前被柳生太郎施计困住后已被其砍了数刀,其中最致命的一刀在肋下,深及内腑,之后又奋不顾身地救下芸娘,哪还有精力远遁,只不过仗着一口真气勉强藏在一小土坡后暂时栖身。他怀中的芸娘则脸色惨白,气若游丝。
司徒空心急如焚,正欲将内力注入芸娘体内,忽见草丛后有一女子探出半个头,以极轻微的声音唤道:“司徒空,你还好吗,我是托娅,特来助你脱险的。”
托娅回来时恰好目睹了芸娘遭受智吉法王重创的一幕。她旁观者的身份自是瞧得真切,深知司徒空并未走远,趁主力人马仓皇追击时暗中接近司徒空和芸娘。
司徒空半信半疑:“你为何要背叛你父王反倒助我一个中原人?”
托娅叹道:“我也看不惯我父王和当今蒙古大汗的所作所为,可我一个女子又能如何?再者,我若要骗你,大可高声呼救,稍时便有人来擒你。”
司徒空不再生疑:“公主深明大义,小人该死,不该胡乱揣测。”
托娅取出一粒丹药:“这是以蒙古党参制成的灵药,服下后可助你恢复元气。你赶紧带着芸娘离开,我来引开他们!”
托娅说完后便豁然起身,一边向反方向跑去,一边高喊道:“快来人,乱贼向那边跑了,还不快追!”
布和与郝宁率领着几个机敏的蒙古武士先行一步查探曲颜下落,因而并未撞见司徒空。途中布和故意试探道:“郝壮士,若我蒙古大军当真与中原开站,你身为中原人会站在哪一边?”
郝宁并不中计,面无表情地说道:“王爷待我恩重如山,我自是只为他效命。既然他命我助你铲除妖女曲颜,我尽力就是,其余的我一概不想谈论。”
布和碰了个钉子,脸上挂不住,恼怒道:“此刻王爷不在,你就得听我命令,我叫你回答什么你就得回答什么!”他声音一下高了不少。
郝宁冷冷说道:“在下不擅与人斗嘴,唯独精通腿法而已!”
布和自忖论武功即便加上身边几个侍卫也非郝宁敌手,何况出发前哈图再三叮嘱目下用人之际,不可与他翻脸,遂气鼓鼓地朝前走,身后紧紧跟着他的侍从,郝宁则远远落在最后面。殊不知布和一时的冲动已惊动了对手,他们远去后,一中年文士和一老者从容现身,悄无声息地尾随上去。
曲颜和赵敬昨夜由洱海西侧登上点苍山的最高峰马龙峰后搜索至次日傍晚不见宝藏踪迹,不由心生气馁。曲颜原本姣好的容颜经一宿折腾后憔悴了不少,又沾满了山间的尘土,赵敬见其灰头土脸的样子全然不复往日神采,心里别提有多嫌弃了,暗暗抱定主意,宝藏到手后便扔下这个婆娘扬长而去。
但曲颜尚不自知,仍娇滴滴地朝着赵敬呼来喝去,命其生火烧水,准备饭食。赵敬憋不住呵斥道:“你疯了吗?眼下四周都是觊觎宝藏之人,你还唯恐不被发现,非得让敌人顺着火光发现我们不成?!”
曲颜无奈就着冰冷的泉水勉强咽下硬邦邦的干粮,私下咒骂着赵敬:若非迫于无奈,本姑娘怎会屈尊与你联手?年少不羁的任天歌、丰神俊朗的岳南枫、唯我独尊的哈图,哪个不比你这猥琐的小人强上百倍?
两人皆暗怀鬼胎,在山顶随意择了一处避风的地方过夜。半夜,负气睡不着的曲颜索性站在山头上,任凭秋夜的凉风拂面吹过,心中渐渐平静下来。她俯瞰着蓝宝石般的洱海,湖面上洒满了皎洁的月光,看着看着,曲颜心中忽然一动,仿佛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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