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去何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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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清脆、迅捷、刺耳,更重要的,是枪声持续不断,没有手枪,或者是手动步枪那种一下一下地响。

那些刚冲上城头的北伐军士兵胸口皆冒起一阵血雾,然后仰面倒了下去。

一些士兵在子弹洞穿胸膛的那一刻睁大眼睛,眼神震惊而恐惧。

这是什么枪?能连发,射速还这么快,这么密集?

他们到死都想不明白。

冲上来的两百多名直鲁联军士兵人手一把挺奇怪的枪,细长的枪口在左右跳动着,带着火焰的子弹如潮水般涌出,不停地将冲上来的北伐军士兵扫倒。

北伐军士兵虽将四棱刺刀套在了莫辛纳甘步枪的枪管上,但直鲁联军密集的火力根本没给刺刀任何的用武之地,没冲到近前就成片地倒下。

说直鲁联军士兵的枪奇怪,是因为它们虽然外形酷似手枪,但却比手枪大上许多,全长达288mm,光是枪管就有132mm长,扳机前方插着一个弹匣,枪口左右跳动,是因为他们在射击的时候,全都是右手心向上举枪,伸向左前方扣动扳机,故原本该向上跳动的枪口就变成了自左向右跳动,该飞到天上的子弹就变成了横扫。

这正是毛瑟手枪,既大名鼎鼎的驳壳枪,20响,射速每分钟达900发,有效射程在100至150米左右。

虽不便远距离射击,但近战时,密集的火力却是无比强大的杀人利器,在火力上把只装备了手动步枪的北伐军士兵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须臾之间两百余人全部阵亡。

于此同时,又有二百余名直鲁联军士兵涌出,人手一把驳壳枪,外加十挺捷客式轻机枪,汹涌的火力宛若秋风扫落叶般将一个个北伐军士兵打成马蜂窝。

在丢下三百多具尸体后,北伐军不得不退去。

直鲁联军亦伤亡了二百多人。

城中,直鲁联军司令部。

头戴大檐帽,一身戎装的张宗昌靠在在一张太师椅上,叼着烟斗,悠然地吞云吐雾,浓密的眉毛微微翘起,硕大的铜铃眼虽正散发着狰狞的凶光,但也出现了深深的鱼尾纹。

头上,也显露出了些许的白发。

生于前清光绪七年的他今年已四十七岁,不再年轻。

这四十七年来,先是当筑路工,尔后参加光复军,打过护法军,投过直系曹锟,尔后又投了奉系张作霖,当了安国军副总司令,直鲁联军总司令,算得上是充满传奇了吧。

“报告司令,南军的进攻被打退了!”一个年轻的传令兵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进来,连立正都没来得及,就大声叫唤了起来。

“你忘了部队的礼仪了吗?”张宗昌皱起眉头,不乐反怒。

传令兵立即立正站好,举手敬礼。

“毙敌多少?我军伤亡多少人?”张宗昌放下烟斗,冷声问。

“毙敌三百多人,全是被司令的驳壳枪打死的,那一梭子下去,可把那些南军打得鲜血直流......”

传令兵一边报告,一边眉飞色舞地谄媚道。

“行了,说说我军的伤亡吧。”张宗昌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吹捧。

他明白,现在不是享受恭维的时候。

“我军,我军伤亡了二百来人。”说到这里,传令兵不由得有些紧张。

“你先下去吧。”张宗昌轻轻挥了挥手,目光变得更加的凝重。

“司令,京津和直隶省大部皆已落入南军手中,除了还驻守着北京的奉军之外,就只有我们这五万直鲁联军在滦州这座孤城苦苦支撑,我们的驳壳枪营虽然这一次击退了南军的进攻,但南军还有近七十万人,目前已将滦州城三面围住,还能发动数十次,上百次猛攻,我们的弹药和粮食也剩下不多了,再这样打下去,滦州城失陷,只是时间问题,而且,滦州一失,我们将何去何从?”

一个四十二岁上下,浓眉大眼,留着八字胡,同样穿着蓝灰色北洋军服,头戴大檐帽的大汉忧心忡忡地道。

声若洪钟,且带着浓浓的汶上口音。

此人正是在民国二年率数百土匪投靠张宗昌,一同随袁世凯镇压过二次革命褚玉璞。

“孙传芳的部队现在何处?”张宗昌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轻轻吸了口烟,漫不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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