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远赴天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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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这么久的商船,一路颠簸快把老身这把老骨头弄散架。”

“可惜天不遂人愿,不过还是祝愿小友早日寻到那治病的药。”老方士嘻嘻哈哈地说完便转身离去。

天玄州虽说名字听起来广阔,实际上只有一座城。城名叫天玄城,坐落在东海之畔。

城中以原住民居多,并且以七族为贵。

此时正坐在马车的少年无比后悔,原来是在下船后看见许多拉客的马车,涉世未深的他,在车夫一番花言巧语下坐上了车,事后仔细一想,这趟马车价格都快和自己从千里外过来的船票钱一样。

“又因为自己不善言辞吃亏了啊!”少年小声嘀咕道。

少年从小到大就是如此,逢人问话就脸红,回答也是结结巴巴。家人时常调侃少年的老毛病,但是少年过去从来不在乎。知道现在吃了亏,再回想起家人们过去的调侃,又恼怒又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小妹现在身体如何了”

“唉...”

一回想起自己的妹妹,少年眉头一下几乎扭成两条弯曲的麻绳。少年在家中排行老二,有个大哥有个小妹。大哥比少年年纪年长十多岁,早早地就成为了家族生意买卖的顶梁柱。因为年龄差距,两人之间并没有过多的共同言语,更谈不上在一起玩耍。

按照少年的话来说,称呼都不用叫大哥,改口叫叔叔得了。少年才满十六,而大哥早已成婚,连孩子都只比少年小五六岁。

此情此景下,大哥看少年就像那小屁孩一样,认为他比自己的孩子强不了多少;少年看大哥就跟看叔叔辈一样敬而远之,哪里又有的上共同语言呢。

倒是少年与妹妹关系亲密,两人其实是双胞胎,只不过妹妹出来的晚了小半个时辰。

当时家人们以为就少年一胎时准备作罢,刚准备将物品收拾时,突然妹妹就出来了半个身子。

吓得家人们手忙脚乱,甚至在妹妹出生后又等了好一会,看还没有一胎。从此这件事传开后,附近的接生婆和孕妇家人们都格外小心,生怕漏下。

少年儿时虽然有些看着内向,其实内心住着一个坏孩子。妹妹虽然看着文静,但实则和少年一模一样。两个人凭借着人畜无害的外表躲过许多次家人或是学堂老师的惩戒,一度成为当地的孩子王。

当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被抓住了少不了一顿痛批,男孩子肯定就会被家长痛揍一顿,女孩子则仅仅训斥一番。

自从儿时的少年第一次被逮住后,一顿痛揍被揍的痛哭流涕,妹妹看着于心不忍,以后的数次便是妹妹主动背黑锅,这可把儿时的少年感动得不行。

妹妹每当得到了什么稀罕物件都是第一时间和少年分享,绝不藏着掖着;每当少年生气或是难过,妹妹总是第一时间跑过来安慰,即使有时会被正在气头上的少年迁怒,也是毫不在意。

因此,少年将妹妹视作最亲密的人。

如同走马灯般的回忆涌上少年心头,十多年来与妹妹相处的点点滴滴仿佛就在昨日,而妹妹患病也仿佛就在昨日。

对于妹妹的病,少年了解并不多,只是记得是在少年离开家的那一年两年中患上的。

由于当时东郦国北上的塞北关内货物在都城非常流行,城内的达官贵人王亲贵戚们争相购买,互相攀比着并以此为荣。

那时候家族中和大哥经常一同置办货物的族兄临时有事,恰好那是条待开辟的新货物航线,对少年家族有着非凡的意义。

找遍家族后,只剩下少年这一个合适的人选。无奈死马当活马医,大哥只好带上了少年。

从国都城到塞北关内远至数万里,加上还要在当地设立分站,各种繁琐的事务将少年一直留在当地,几乎是预期时间的数倍。当然航线开辟的十分成功,家族获得了巨大的受益,在国都城内一举成为了买卖业的巨头之一。

少年在此事中的作用功不可没,以至于后来在家族中大闹,长辈们都没有惩罚他甚至答应了他的要求。

只是在如何患病这件事情上,家族的人都闭口不谈,当他想要去探望妹妹时,大家都百般阻挠,只让他简单地从窗外看上一眼。

妹妹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曾经满头青丝的妹妹,现在却生出许多华发。

大家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又像是有什么忌讳,只是一个劲地和少年讨论病情,来分散少年的注意力。当时少年担忧妹妹,全心全意放在怎么医治上,却没有发现这么明显的问题。

少年想到这儿,一股烦躁感从心底滋生。翻来覆去也不见睡意,于是他干脆盘坐在床上,透过旅店房间的窗户眺望着城内的夜景。

得益于这里富裕丰饶,夜深了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一副热闹之景展现在少年的眼前。

心事重重的他并没有任何带入感,只是叹了一口气,呆呆地看向远方。

此时此刻的他终于明白,曾经教书先生讲过的“忧愁不能寐”是一种怎样的体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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