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曾经如阳光般的男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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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关得严严实实的房门,言掌柜的眼角一抽:这个陆公子,平时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似乎也没什么事情能让他着急。以往这种因姑娘而产生的冲突也不是没有过,也未见这位陆公子生气过。只是,这一次,里面的人,到底是何许人?竟然能让陆公子如此着急?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言掌柜却并不敢多言,甚至也不敢再看那紧闭的房门一眼,赶紧的处理了眼前的事情再说吧。

凤倾神思恍惚的推门进去的时候,原本以为墨以蓝还在喝着他盛好的莲子羹,没想到,他关好门一抬头,竟然看到墨以蓝拿着个酒壶,在悠闲的自斟自饮?

凤倾与墨以蓝认识也有几年了。这几年来,他忙着朝中事务,她在隐世家族陪伴体弱多病的父母双亲;回来之后,他在宫里呆着,她甚少上朝。他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十岁那一年,他不畏艰险,硬是带着十位暗影,深入琼海国东宫,将她救了回来,并与之一同从琼海国回到帝都,短短的一个月的相处,二人已经是相当的熟识,他对于她的善良美好由衷的喜欢。在他的印象里,墨以蓝善良单纯,不太会与人交往,也不懂人情世故,就真的如同一张白纸般,这令自小在帝都长大、习惯了热闹和尔虞我诈的他很是惊奇。

知道墨以蓝酒量浅,所以凤倾也不会去找她喝酒。但是,他也就是在门外站了那么一会儿而已,怎么不爱喝酒的墨以蓝,竟然自斟自饮起来了呢?

见墨以蓝倒满了一杯酒,又要送到唇边,凤倾忙走了上去,将酒杯夺了下来,蹙了蹙眉,看着比刚刚更加醉意朦胧的墨以蓝。

墨以蓝回头见是凤倾,微微一笑,见他手中拿着自己的酒杯不动,挑了挑眉,问到:“你拿着我的酒杯,是要喝呢?还是不喝呢?这酒口感不错,虽然有点儿辣,但甜丝丝的,很好喝呢。”

看着眼前朦胧的醉眼,和那因喝了酒而染红了的精致脸庞,凤倾却是蹙着眉将酒喝了下去。

待放下酒杯,凤倾的手搭在墨以蓝的椅背上,探究的目光望着眼前的美丽容颜,问道:“我印象中,你并不喜欢喝酒,今日怎么喝了那么多?”

墨以蓝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听到凤倾的话,斜睨了他一眼,舌头因为喝酒太多,已经有点不灵便了,说道:“你把我的人抢走了,还不许我矫情一下,借酒消愁啊?”

凤倾眼睛一眯,见墨以蓝没有了平日里的灵动,知道她此时酒是喝多了,相信话也不会少,便继续问道:“允晔于你,真的那么重要?”

听到这个问题,墨以蓝微微偏着头,似乎是极为认真的在想。许久,待凤倾都快没了耐心,想要站起来时,墨以蓝才悠悠的答道:“十岁那年,我跟着爹爹来到帝都。爹爹身体不好,娘亲一直随侍在旁。在辰王府,虽然每个人都对我毕恭毕敬,但是却不与我亲近,我唯一熟识的你,又一直没有出现。我身边便唯有允晔,天一亮就迈着小短腿跑到了我的院子里,直到吃完晚饭才被接回家。那时候,小姨怀了葭月,顾不上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我们两人在辰王府里找乐子度过的。”墨以蓝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清泠,多了几分惆怅,“爹爹的身体总是不好,娘亲忧思成疾,也没有心思理会我到底过得快不快乐,需不需要人陪。在那一段阴郁的日子里,热情而又懂事的允晔,他就如阳光般,给我带来温暖。”

说到此,似乎又想起了陪伴在墨辰和顾青筠身边那段阴郁的日子,想到了体弱多病的墨辰即使在病榻上,也会倔强的忍着痛苦,倔强的将他的痛苦细细的掩藏起来。而她,每次来到墨辰的身边,都是担惊受怕的,就怕好不容易父女相认了,墨辰却又要走了。在这种害怕中度日如年,每一天心里都仿佛拽着一只小兔子般,战战兢兢。

在凤倾的印象中,墨以蓝是一个爽朗阳光的姑娘,何曾见过如今这样郁郁寡欢的样子?那段日子里,允晔一直都陪伴在她的身边,给予了她光明和温暖。允晔对于墨以蓝来说,竟然是如此重要的存在?或许,其实潜意识里,他是知道的吧,正因为知道,所以才如此坚持的要把允晔带离墨以蓝,留在自己的身边。

至于,为何自己在墨以蓝最需要的时候选择视而不见,凤倾心里微微一痛,心底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破体而出,一阵一阵锥心的痛在心里蔓延开来。凤倾赶紧定了定心神,压下了心底那一块被自己隐藏了很久很久的记忆。

凤倾将温度正好的莲子羹拿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墨以蓝的头,笑道:“好了,允晔对你来说很重要,我知道了。喝了那么多酒,是不是觉得头有点晕?喝一碗莲子羹,会舒服一点儿。”

墨以蓝乖乖的就着凤倾的手,把一碗莲子羹都喝完了,还很不顾形象的,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唇。

凤倾拿起手绢的手一顿,苦笑了一下,默默的把手绢儿又收了回去。

见墨以蓝揉着太阳穴,神色困顿,凤倾倾身向前,扶着墨以蓝的双肩,说道:“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出去。你先在里面的房中休息一下。待我办完了事情,再回来接你,可好?”

墨以蓝微微抬眸,却并未望向凤倾,而是眼睛看向了紧闭着的房门,刚刚那一位对凤倾极为紧张的粉色衣衫的姑娘,哪儿去了?凤倾说有事出去,是要送她回府吗?

凤倾见状,以为墨以蓝是在找允晔,伸出去想抱墨以蓝的手顿了顿。

墨以蓝叹息了一声,微微仰起头,看着凤倾,说道:“你有事便去忙吧。我今日还不想那么早回去。”

凤倾以为墨以蓝还在为允晔的事情和他置气,忍不住戳了戳墨以蓝的脑袋,说道:“有点出息行不行?若是被凤苍的子民知道了他们爱戴的辰王,竟然是如此的一幅悲春伤秋的模样,那不是贻笑大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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