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凤倾不快活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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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墨以蓝的唇边,慢慢的喂墨以蓝喝完一杯水,才装模作样的打量了墨以蓝的脸,点了点头,说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墨以蓝听了,原本想要苦笑,但是想到刚刚她因为想要露出笑容而牵扯嘴角带来的痛楚,便不敢再动。许久,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能够继续活着,已是万幸。”

凤倾拿着空茶杯的手一顿,放下茶杯,却是再次抓住了墨以蓝的右手,将她的右手翻转过来。

墨以蓝微微垂眸,看到了自己五根手指的指尖,不规则的伤口。

看着这些伤口,墨以蓝心里突然涌现了一阵酸楚。她昏迷之前,已经知道他们藏身之地,被人发觉了。她此时被救,那么,定是他,在最后关头,将那批人给引开了吧?迷迷糊糊中,她依稀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有冰凉的触感。墨以蓝原本想要伸手摸一下额头,但最后,还是没有动,只是眼眸定定的望着五指指尖的伤口出神。

忽然,感觉到右手传来一阵酸痛,墨以蓝忍不住抽气一声。抬眸一看,凤倾此时正俯下身子,眼神复杂的看着此时整个身子都浸泡在药水中的墨以蓝,一直以来在她面前都是温和而带点痞气的眸,此时,却是染上了怒意,只是,这怒意被他刻意的压制着,但心思细腻如墨以蓝,还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

凤倾的声音,也不如以前的温和,仿佛是把声音压在了嗓子里,带着一丝嘶哑,问道:“你,这是在回味当时的情景?”

如果说,凤倾神色间压抑的怒意并不明显的话,那么,此刻这话语中的责备意味,就算是再粗大条的人,都听出来了。

墨以蓝挣脱了凤倾抓着自己的手,整个人更深的埋入了药水中,薇闭双眸,轻声问道:“你是如何找到我的?他呢?”

“埋了!”凤倾冷哼一声,说道。

墨以蓝突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凤倾。

凤倾微微一愣怔。那是怎样的眼神?忧伤?责怪?失望?甚至,还带着一点隐藏得很好的杀意?

凤倾看到墨以蓝如此变幻莫测的眼神望着自己,双拳紧握,发出了“咯吱咯吱”捏紧骨骼的声音。凤倾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嘶哑着声音低吼道:“该死的!你这算什么眼神?!莫非你以为是我杀了他?!好,墨以蓝,你很好!”凤倾转过身子,背对着墨以蓝,剪裁得体的白色衣袍下,双肩微微颤抖,一看就是在忍受着激动的情绪。

墨以蓝见凤倾情绪激动,不像是作假。但是,凤倾的势力与凤倾的神秘果敢,她却又是心知肚明的。若不是此事与他有关,他如何能那么巧、那么及时的将他救下?若他真的意在血剑,又怎会放过守护血剑的卫蓝衣?

墨以蓝重新又闭上了双眸,轻声道:“对不起,我只是……”墨以蓝顿了顿,才道:“此刻心里不太舒服。”

凤倾回头,看着此时在浴桶中的墨以蓝,脸上有悲戚的神色。凤倾此刻心里也极为不舒服。天知道,他赶到那个洞穴的时候,墨以蓝已经是身体冰凉,一息尚存,身上血迹斑斑。看到这样的墨以蓝,凤倾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抱起墨以蓝疯了似的将自己的轻功提到极限,穿过重重密林,将墨以蓝带到了城郊外的竹林中,求见竹林的主人煦扬。

如果说,凤倾还相信,这样濒临死亡的墨以蓝,还有谁能救的话,这世间,估计只有煦扬了。

所幸,墨以蓝在得知自己身中剧毒时,第一时间通过林间花草将消息传递给了煦扬。闵苏在喂了一颗定心丹护住墨以蓝的心脉后不久,煦扬也通过瞬移之术,从神山赶了过来。

对于煦扬彷如天人般的神秘术法,凤倾虽有耳闻,此刻听到,也不禁瞠目结舌。要知道,神山离帝都何止千里,即使是世间最好的马,没日没夜的奔跑,至少也得跑上半个月。而煦扬,竟然在半日间,就从神山赶了过来,这是多么令人可怖的力量?!

煦扬和闵苏合作,紧张的抢救了墨以蓝一天一夜,终于将墨以蓝从死亡线上,拉回了一丝的神志和活的希望。但煦扬丝毫不敢懈怠,这几天里,又往返了一次神山,从神山上采摘来珍奇的草药,熬制成药水,让墨以蓝每日都坐在滚烫的热水中浸泡三个时辰。

原本,药水是褐色的液体,但每次将墨以蓝放进浴桶中,一个时辰之后,药水的颜色就会慢慢的加深,直至变成黑色。

第一次浸泡的时候,是煦扬亲自给墨以蓝更衣。虽然知晓,墨以蓝一直都称煦扬为舅舅,二人之间唯有亲情。但凤倾还是以墨以蓝毕竟是未嫁姑娘为由,命人将瞿玉从辰王府叫了过来,伺候墨以蓝。

凤倾此时心里有些堵,似乎此刻才感觉到,这满室蒸腾的热气,将新鲜的空气都挤兑完了,令他感觉呼吸不畅;而房中桌子上,折叠完整的那一套红色的男装,此时却是那么的刺目。凤倾是个傲娇的人,令他不快活了,他招呼也不打,抬脚就走。

直至脚步声从房间消失,墨以蓝才睁开了双眸,在蒸腾的雾气中,眸中蓄着的热泪,才终于滚落了下来。她不知道,她是在为谁落泪,为什么落泪,她只是觉得,此时心里酸胀得厉害,她想要把心里的这一股酸胀发泄出来。

。。。。。。

凤倾坐在御园幽静的庭院中,一杯一杯的喝着。习习的凉风吹来,送来了一阵一阵沁人的清香。

院门口,允晔笔直的站着,神色有点焦虑的小琴,正低声与他说着什么。

凤倾抬眸,望了院门口一眼,眼神淡漠。

允晔被小琴缠着没了办法,只得放小琴进来。

小琴进来后,端端正正的给凤倾行了礼,待凤倾点头后,才说道:“公子,清漪姑娘这几日总觉得头疼,晚上经常做噩梦,憔悴了不少。奴婢也请大夫为姑娘诊治过,但吃了药之后好了几日便又重复。奴婢怕长此以往会有损姑娘健康,是以,斗胆向公子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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