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还有谁知道此事?(1 / 1)
煦扬放下了手中的书,坐到了墨以蓝长椅边的椅子上,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墨以蓝的脉搏上。
院子里或坐,或站着的人,各个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煦扬。
煦扬修长的指尖搭在墨以蓝的脉搏上,时而面容沉静,时而秀眉微锁,深邃的眸偶尔还会露出讶异之色。
凤倾站在一旁,心惊胆战的看着,两手不自觉的握在一起,手心里,已经是满满的汗意。
半晌,煦扬才将修长的指尖从墨以蓝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脉搏中收了回来。
凤倾立马上前,紧张的问道:“以蓝她如何?没什么事吧?”
煦扬摇了摇头,神色淡淡的,说道:“并无大碍。修养数日即好。”
凤倾听了,这才放下心来。但随即,他又问道:“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煦扬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回他原本坐着的椅子上,拿起了刚刚看过的书,漫不经心的说道:“该醒来的时候,自然会醒来,无需担心。”
凤倾听了,见煦扬已经在看书,不好再问。
此时,院门口传来一声呼叫。只见一身灰色衣衫的雷玦,被两个护卫拦在了院门口。
雷玦虽然平时温和儒雅,但此时因为心急如焚,风度尽失。护卫不让进,他声音蓦的大了起来,囔道:“我是雷玦!给你们王爷看病的!让我进去!”
瞿玉自然看到了雷玦,但她真的不想理会这个不知轻重的男人,若不是他,墨以蓝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就昏睡不起了。但是,碍于他是谢简之的至交,瞿玉只得点了点头。
两位护卫收到了指示,这才将雷玦放了进来。
雷玦一进来,就至奔梧桐树下的躺椅而去。
凤倾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了正朝着他的方向奔过来的雷玦,星眸危险的眯了起来,长臂一伸,就将雷玦的衣领揪了过来,直接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雷玦的衣领被抓住,原本向前奔去的去势硬生生的停住,脚步踉跄了一下。
雷玦一抬头,感觉抓着他衣领的这个贵气逼人的公子有点面熟,但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既然想不起来,他便不去想了,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想要挣脱凤倾的钳制。
凤倾想起了刚刚打破了这里宁静的那句话,危险的眸眯了起来,盯着雷玦,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般,冷冷的问道:“你就叫雷玦?”
雷玦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只觉得被凤倾那样的目光望着,感觉通体生寒。
凤倾唇角冷酷的扬起,声音更为冷硬:“很好。”手一扬,也不见怎么用力,雷玦的身子,却仿佛断线的风筝般,以抛物线的形式被抛了起来。
与此同时,谢简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请手下留情!”但是为时已晚,即使谢简之身旁的护卫用最快的速度飞扑过去,也改变不了雷玦被狠狠的摔出去,“嘭”的一声,坠落在不远处的允晔的脚下的结局。
允晔冰冷的眸,盯着摔在他脚下的雷玦,双拳紧握,额头上的青筋,隐约可见,似乎在隐忍着滔天的怒火。
谢简之好看的眉紧紧的蹙着,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的好兄弟竟然被凤倾丢了出去,绕是一直温润如玉的公子,此时也有了怒意。
谢简之示意抬着软轿的护卫将他放在墨以蓝躺着的长椅另外一边。
待软轿放好后,谢简之望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墨以蓝,抬眸对此时脸色极差,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低气压中的凤倾,缓缓道:“不知者不罪。雷玦他并不知晓以蓝的情况,只是无心之失,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下手,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凤倾冷厉的眸扫向谢简之,声音仿佛冰渣子一样崩了出来:“若是以蓝出了什么事,我定要整个雷家陪葬!”
谢简之根本无惧凤倾释放出来的威压。他垂眸看着熟睡的墨以蓝,心里虽然也担心,但是却不如凤倾冲动。他也是个懂医理之人,在谢家的时候,他就为墨以蓝诊过脉,发现墨以蓝的脉象平稳有力,与常人无异,刚刚又听煦扬说并无大碍,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谢简之望着墨以蓝的眸色温柔,轻声道:“我相信她会没事。很快就会醒来。她如今已经六个月,过三四个月就要生产,虽然澜公子医术高明,但终究不是他所长。这几个月,让雷玦将功赎罪,再好不过。”
凤倾冷哼一声,神情倨傲不逊:“我要怎样的人没有?”
谢简之温和一笑,双眸仍然是温柔的望着墨以蓝的睡颜,声音轻缓:“我自然知道你手下能人甚多。但以蓝既然来此隐居,便是不愿让人知道她的事。你觉得,辰王府有一位太医常住,还不够引人注目吗?”
凤倾听了脸色一寒:“你怎么知道我派了一个太医在辰王府?”
谢简之此时才抬头看了凤倾一眼,眸底有一抹复杂的神色:“这世间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此时你该关心的不是我为何会知道,而是要担心除了我之外,还有谁知道?”
凤倾心下一惊。他自从梵山回来后,虽然也密切的关注辰王府的动静,一直想方设法的查找墨以蓝的下落,却忘记了还有一位太医在辰王府的事情。而且这段时间,他忙着平衡各方势力,暗中调配各种力量,又要在朝堂之上与陆梓尧之流虚与委蛇,早已经是累得每天只能睡两三个时辰,对于这些容易让人起疑的细节倒真的是忽略了。
此时,一直坐在旁边静静的看书的煦扬,忽然说道:“若是是信得过的人也未为不可。”煦扬合上书,说道:“我正好有事要出去一趟。”
谢简之连忙点头说道:“澜公子请放心。雷玦是我自小玩到大的朋友,为人正直有善心,医术在帝都也是首屈一指的。”
凤倾听说煦扬要离开,紧张的问道:“您什么时候回来?”
煦扬沉吟片刻,说道:“少则三天,多则五天。”
凤倾听了,这才放下心来。但看着仍然昏睡的墨以蓝,却是担心道:“以蓝至今未醒,真的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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