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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你很聪明,什么都一学就会,但是让你感兴趣却太难。”

送我回去前,林赛叹息着给了我一个还算中肯的评价。

我下车前忽然想起一事,回身一把揪住他衣服,他笑:“你干嘛?想强奸早说,我求之不得。”

我警告他:“下次开枪前最好先想一下,要是再拿枪指着我的头,就等着被收拾吧。”推开车门,他用力将我拉回,道:“我说过,你想看我换衣没问题,但不能白看。”低下头就吻,哈,以为我好欺负是吗?我一拳将他打翻车内。

他的惨叫伴随着咒骂。我拍拍手,哼,占人便宜就这下场。

推开车门,整整衣服,看看不远的基地大门。想了想,回身低下头,拍拍车窗,车窗缓缓落下,他的左眼成了熊猫眼,我忍着笑,道:“回去用鸡蛋敷一下就没事了。”他边揉眼边哼道:“泼妇!恶女!”我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敬了个礼:“谢谢夸奖,再见!”施施然离开。

晚上,他用力在线上找寻我。

我想到他的狼狈样子就忍不住笑。问:“要不要将你另一只眼也修理一下,看着也对称?”

“去死!”他咬牙切齿:“我就没见过这么恶的女人。”

“好,等我去找根绳子。”我要离线,他忙叫:“回来。”

我笑眯眯问:“什么?”

“你的书,要译的,拿过来,”他道:“我就在你隔壁,东边基地,你将书交给门口值日兵,我一会儿去拿。”

“说交给谁?”

“不用说,你放那儿,我会去拿。”

“中国人很认真,我怕他们会不收。”

他停了一下,道:“说给迈巴he的。”

归归,豪车了,下次我改叫坦克。

“不如改阿帕奇算了,”他郁闷的大兵表情:“非得压我一头你才开心?”

“没办法,现在这地儿就只有你可以给我欺压了。”我笑。

“承蒙抬爱,不胜荣幸。”他悻悻。

有人敲门,我道:“有人来了,下了,晚安。”

“晚安。”他熄灯。

是高俊,他送了改进过后的药,说看过我的体检数据,应该不会再有过敏现象了。我收下了,不然他会内疚一辈子。

我让花匠去帮我送书,我可不想成为基地的八卦种子。

花匠回来交差时道:“他就是那个狙击手?你该早说,那目光能杀死人。”我奇怪:“不会吧,这个人挺喜欢笑挺和蔼的。”“笑里藏刀的笑是吗?”他愤然:“脸上带笑,目光如刀,盯着你看时脊背都发凉,就象已被他枪口锁定的猎物。又不是拍恐怖片,有必要给这么大压吗?”我只得道歉。送走他,马上上机质问林赛,为什么装鬼吓人?

他说:“他一开口就是:我是琉璃男友,你最好离她远点。没揍他已是给你天大面子。”

我好笑:“他开玩笑你也当真?智商不会那么低吧。”

“哈,”他打了个哈哈:“我只当那是男人之间的挑衅。有这么招呼人的吗?”

“你真敏感,”我道:“我们几个人平时玩笑比这开得还厉害。”

“那恕我不能理解你们的幽默,”他道。

“好吧,”我只好道:“我代他向你道歉,对不起。”想想都委屈,他们俩杠,我两边道歉。

“免礼平身。”他一转眼又好了,我只能叹气。孩子气的男人啊。

“你的书,全译成中文?”

“啊,越通俗越好,”我道:“我相信你的文笔。”

“我都不信你就信?你给谁的?”

“教官吧。”我道。

“译好通知你。”他道:“有事,下了。”我也跟着下线。

第二次对抗时,我跟林赛都没互射,把对方套在瞄准镜中的感觉真不好。

对抗的第二天,我被叫进办公室,陈教官说要带我见识一个人。然后我被领到隔壁的靶场,林赛挺枪站在那儿,孤伶伶的。看到我,他木无表情,与以前见到的似乎换了一个人。

打飞碟!每人三十发子弹,一百个碟,最短时间内击中多者为胜。

都不是第一次打靶了,对枪械也熟悉如掌纹,我跟林赛只是端枪略加移动,便将飞动如梭的碟靶击落。林赛击出最后一枪时,略加迟延,让了我一招。

六十发子弹,击落七十二个碟靶。

基地的大队长缓缓踱过来,看了我跟林赛一眼,道:“你们认识吧?听你们的枪声很默契。”

我跟林赛都沉默。

大队长摘下墨镜,望着远处,道:“这次对抗中,你们都没有击杀对方,就是因为你们认识?”

还是沉默。

“实战中,如果对方的狙击手是你们曾经的某个熟人,比如你们俩,你们是否会朝对方开枪?”

“我与她不会成为敌人。”林赛淡淡的语气。

“你说呢?”大队长转向我。

我沉默,这种情况我老大早在我初入队时就再三强调并在演习中反复出现过,我只能有一个选择:射杀!

“我会开枪!”我道。

林赛的目光的确象刀,冰冷尖利,还带着失望,愤怒与鄙夷。

散场时,他不顾而去,头也没回。

我很郁闷,林赛应该知道这个答案,他只是不肯承认。

我的桌上压着一张纸,写着一个电话号码,看笔迹是花匠的。

我拨号。对方接起。

“林赛,”我刚开口,对方就道:“我在洗澡,对不起,过会儿挂给你。”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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