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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林赛,今天下午,你真的打人赔车了吗?”
“没有,”他道:“那不是你们一时冲动嘛,我还真能为这个打人砸车啊?我是军人,不是黑社会打手。”
没有就好。
“你是不是也觉得有点过份啦?”他道:“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要打人砸车,这倒象个受不得委屈的任性大公主,一点儿也不象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军人。”
我道:“幸好你没出手。”
“说实话当时我也想揍他们,”他道:“可他们一看到我人高马大,又带着俩傻酷的保镖,立马就腿软了,我就连打人兴致都没了。找对手,哪怕是打架,总也要找个差不多级别的吧?”
我笑:“你小时候也打架吗?”
“打,男孩子哪有不打架的,”他道:“我小时候可淘哪,打架闹事,差不多的坏事都有我一份,我妈总是发愁,这儿子将来准定废材了,是个秦二世蜀后主,我爸就把我送进了军队,说就算成不了材,也好歹能站得象个样子,有个好皮相也就算他们尽到父母责任了。就这样我就进了军队——你睡着了?”
“没有,我在听,”我道:“你说,我愿意听。”
“以后再慢慢说,说起我的淘,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他道:“你闭上眼睛,慢慢就睡着了。”
我道:“行,你回去吧。我不是小孩子,没事的,你放心,我不会自杀,我很怕死。”
“你睡着了我就走。”他亲了一下我的额头,道:“睡吧。”
合上眼,我道:“林赛,如果有一天我被人爆了头,不要来参加我的葬礼,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很丑。”
“不会有这种事的,”他道:“我认识一个狙击手,今年八十一了,活得健康快乐,你会活得比他还长。好了,睡吧。”
我慢慢睡了过去。
早上的军号声让我醒来。我穿上衣服,下去早操。
集训的人员已经背上背包,准备出发了。林赛穿着军装时,完全是另一副样子。我站到另一边,离他很远。下意识地我希望昨晚只是一个梦,什么都没现实发生过。张&健对我道:“你九点钟去我那儿换药。”我点头,他跟在队伍后面跑了。我想追,螳螂道:“你留在这儿吧。帮我们检查一下器械枪支。”我答应。
今天他们去野外训练伪装伏击,我算是监场。天很热,站在太阳下面,没多会儿就出汗。但训练的队员没一个有丝毫动静。在我看来,我可以轻易地将他们一个个找出来,可对于一个未经过我们这种训练的人来说,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你可能从他们身上踩过去时才会发觉脚下的不同。他们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趴了三个小时,直到螳螂一声令下,他们才从埋伏的地方起身。我相信他们的身上已湿了无数次了。张&健示意可以吃午餐了。螳螂才放过他们,但显然,他们并没让他满意。可在中国,你得学会变通与妥协。
教官们通常聚在一起吃饭,学员们自行分组。咖啡豆帮我撕开面包的包装纸,拧开瓶盖,我笑,似乎我真成了一个废人了。林赛自训练开始时就没看过我,只是说了一句:“让她自己来,她能行。”咖啡豆冲我耸耸肩。
林赛突然丢过一柄手枪,我忙伸手接住,林赛道:“是实弹,下午茶的点心就全指着你了。”从地上拣起一块硬土,向树林子里打过去,树林中飞出一群惊鸟。我左手持枪抬枪,打空了弹匣中的子弹。士兵高呼着去拣。
“她不需要你们帮忙,”林赛仍然背对着我道:“她杀的人不比你们的少。别惯着她,否则她那个大哥会罚她更厉害。”
“为什么?”张&健忍不住问。
“这你问她呀。”林赛奚落的口吻。张&健转向我,我暗暗叹气,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的结果就是:没有个人隐私。
我道:“我哥认为:被宠坏的习惯需要十倍的努力才能纠正过来,所以如果有人反对他的某一项规定,他就要罚我十倍的训练量来还。”
“真变态!”张&健骂。
林赛道:“不变态能训练出她这样的人?一个女人能做到男人的事并在某些地方超过男人,不是被男人宠出来的,是用十倍的训练量换回来的。”
“林赛,”我打断他:“给我写份传记吧,你知道的比我仿佛还多。”这一句话大概得罪他了,他站起身来,走到士兵那儿,高叫:“集合!”士兵忙丢下正在啃的面包和水,站起身来列队。
张&健低低道:“我看他也够变态的。”拍拍我的肩道:“说实话,我挺同情你的。”站起身来去列队。
下午正在训练呢,一辆车快速开过来,车刚一停稳,就跳下一个士兵,冲到螳螂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螳螂点头。士兵向我跑过来。跟我说周剑让我回营部。我跟他上了车。回头时,林赛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又回身面向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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