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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遥忙跑过来,林赛从妈的房间里出来看动静,看见我摔倒,也跟着跑过来帮忙。天遥移开轮椅,林赛扶起我,脸色煞白,道:“阿萝,别,你别吐血,真主,怎么会这样?”
我摇摇头,让他不必慌张,可能是刚才摔倒时磕碰到了牙齿,口腔出血。
他抱起我回到房中,天遥跟着进来,关上门,道:“别着急,先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林赛捋起我的袖子,我道:“没事。”
“阿萝,”林赛吃惊:“你身上好烫,你发烧了!”
天遥摸了摸我额头,道:“是挺烫的,正好,我们借这时机回去吧。”
我道:“不,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林赛,你去跟我爸说,把他们撵走,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林赛要开口,我瞪着他道:“你跟那个妮哈什么关系?是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他苦笑:“我是跟她有过交往,可是我真没喜欢过她,她跟我那些堂兄表弟们胡混,我也就站旁边看看。我见过她跟他们上床,也见过她跟他们一起吸大麻,她吸毒跟堕胎是否跟我那些堂兄表弟们有关我就不得而知了。你别这么看我,象她这样的女人,跟我那些兄弟们有过来往并不稀奇。我见得多了。”
我将信将疑地看看他。
“阿萝,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天遥道:“一切等身体养好了再说,听话先回去。”
不!我从不当逃兵!
“好,好,不回去,我这就让你爸撵他们走,”林赛连声道:“你别激动,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你别再吐了,噢,宝贝儿,求你了,你冷静一下,这是你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噢,真主——”他将我搂入怀中,紧紧地:“求你宝贝,别这样,求你。”
我没激动,我只是很生气,生外婆的气,生他的气,生自己的气。
“你不能这样,”他声音更咽:“你不能这么对我们,我们花了那么多精力来救你,可是你却总是糟蹋自己,你自私,你太自私了。”
天遥道:“我刚出去叫车时碰到了你爸爸,他让我们留下来,你哥和老大会一起来吃晚饭。林赛,你别这么抱着她,会窒息的,把她放下来,放平,你放心,她会没事的,相信我。”
他拉开了林赛的手,让我躺下来,迅速给我喂了药,回头对林赛道:“你也去换件衣服,我向你保证她不会死,林赛,她经历过比这更危险的境地,她能挺过来,她需要你的冷静与理智,快去吧,换件衣服再过来陪她。”
林赛没有听他的话,他只是掏出手机,按了一会儿,又将手机丢在一边,不一会儿,他的保镖就拿了衣服进来,他当着我的面换了衣服,又坐回床边,握住了我的手放在唇边,他的目光忧虑而悲伤。
“别担心,”我道:“我没事。”
“阿萝,我不了解你,”他摇摇头低低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你是最好的狙击手,有最稳定的心理素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是最冷静甚至有点冷酷的人,可是你却为这样一个女人生气,你知道她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外面传来老太太的高声叫喊,林赛转头对外面说了几句阿拉伯语,他的保镖闪身出来,答了几句,就离开了。老太太的声音消失了。
“对不起,林赛,”我很不安,道:“我错了。”
他吻吻我的手,道:“你应该为爱你的人好好活着,明白吗?”
天遥道:“算了,她本来就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冷酷只是她的表面,以前她大哥为了训练她成为最好的狙击手压抑了她的情感,你跟老大的对她的爱让她的情感复苏,那就任其发展吧,别再强迫她按你们的要求成为另一个自己。人若改常不病即亡。”
我苦笑,他们好象都比我了解我自己。而我还没习惯成为大众的焦点。我可能真的象我老大说的,我只适合战场。在那里,我从来精力充沛,反应敏捷,而不象现在这样力不从心,软弱无助。
“我答应你,只要你好了,我就带你上战场,我跟你两个人。”林赛道:“我们俩搭挡,我相信我们是最好的搭挡。”
天遥道:“林赛,允许我提醒你,阿萝以后最好不要再经历战场,她不适合再成为战斗人员了,能让她留在部队已经是看在她以前那些功劳的份上。你知道她的身体状况。”
“我会在她身边,”林赛道:“那是她想要的,我许诺过要给她想要的一切——很早以前,我在心里对她许下的诺言。”
我吃惊无以加复,很早以前?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你是个疯子,”天遥不悦的声音:“比倪式还疯,竟然为了一个承诺,将一个人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
“她不会有危险,她会是我的观瞄手,”林赛道:“只要我活着,她就一定活着!”
观瞄手?我没听错吧?让我做观瞄手?一个出色的狙击手当观瞄手?他不是开玩笑吧?
“不是,”他道:“这是我的条件,如果你还想上战场的话,就只能跟我在一起,单独一个人不行。”
他又亲了亲我的手,笑了,那笑容却不再让我感到愉快。
天遥笑笑,笑得云淡风清:“我想这个问题,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的。”
“要不要打个赌?”林赛道。
“好了,好了,”我忙道:“这个以后再说吧。如果要在这儿用晚餐,我可不想吃那个老巫婆做的东西。”
“阿萝,注意你的身份和用词,”天遥提醒:“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真让我吃惊。这事你不用操心,你爸已经叫了餐,到时会有人送过来的,一定会有你喜欢吃的。”
林赛微微叹了口气,道:“换成我爸,就只会塞给我一张支票,让我自己去买吃的。”
我也叹:“至少,林赛,你还有支票,在老巫婆看来,这已经是全部了。”
他笑:“可惜不是你的全部,你一直当我是个暴发户般低俗。”
“你可以当个不低俗的暴发户,”我道:“我期待着你的表现。”
“得了吧,”他道:“你那套清规戒律我可学不来,你还是当我低俗吧,醇酒美人才是真正的生活,而不是青灯古佛。我的哲学是:人生在世须尽欢,阿萝,你该学学我。”
天遥叹气:“我真服了你们俩了,刚才还一把鼻涕一把泪,要死要活的,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居然有说有笑畅谈金钱人生了,拍电影蒙太奇也不带这么快的,你们是小孩子玩家家酒吓人玩儿吗?我承认我老了,跟不上你们这么跳跃的节奏,我去外面走走,缓冲一下,你们继续玩儿吧。”他说着就这么施施然走出了屋子。
林赛望着他的背影笑道:“我喜欢他,他比那个同胞哥哥开明有趣得多。”
我笑着告诉他:“老大——我是说倪天远以前也是影子队的。”
能从影子队做到倪氏的老大,他靠的不仅仅是对灵石的灵性,更有过人的坚忍与能力,博大的胸襟与深厚的功夫。能走到今天,他真的不容易。
他道:“你们家太过神秘复杂,我并不想了解更多,幸好你很简单,不然我非被你逼得发疯不可。”他轻轻吻我,再次强调:“幸好你简单,记着,我不喜欢复杂。”
“林赛,”我道:“我看你有点混乱了。我想去晒晒太阳,你带我出去走走吧。”
“你的轮椅好象要修一下。”他正要叫人去修,我道:“你可以背我出去。”
他吃惊地看了我半天,想了想道:“好象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我笑,这也要想这么久吗?他也笑了:“我习惯于美人在抱,而不喜欢把后背卖给危险。”先扶我坐好,然后让我趴在他的背上,出了屋子,从他保镖身边走过时,我看见他们的眼珠子都快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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