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的疯女人5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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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兰开斯特先生庄园发生的事情,与伯莎就没什么关系了。

朗恩博士和登特上校由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人带走,至于福尔摩斯与兰开斯特先生突然达成的“合作联盟”,便是伯莎不能也没兴趣干涉的环节。

一下子收获这么多,接下来的日子里迈克罗夫特肯定会很忙。

但他还是尽了绅士之责,亲自将伯莎送回了南岸街23号。

当没有标识的马车从镇子回到伦敦市区时,夜幕已然笼罩了天空。灰蒙蒙的雾气像是一层薄薄的壳,盖住了这座繁华却且肮脏的城市。

直至马车停了下来,坐在伯莎对面的迈克罗夫特才动了动撑在手杖上的掌心,而后抬起眼。

四目相对,昏暗的车厢寂静且冰冷,这几乎是那夜宴会之后独处时光的复刻。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迈克罗夫特“我就送到这里了,夫人,纵然你我共处的时光短暂,但我会很怀念的。”

这次不仅抓住了登特上校的把柄,更是掌握了内阁大臣同样属于真理学会的证据,迈克罗夫特达成了目的,如此一来,伯莎也就没有继续住在蓓尔梅尔街的理由。

一场“谋杀案”结束,于面前这位福尔摩斯来说,他亲密的情人“马普尔小姐”自然又变回了“泰晤士夫人”。

伯莎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事实上就两个身份而言,她更喜欢后者在维多利亚时代当个寡妇,可要比当还没结婚的小姐要自由的多。

只是

“赚的盆满钵满啊,迈克,”伯莎平静说道,“不仅抓住了詹姆斯沃德爵士的把柄,还同时拉拢到了掌玺大臣兰开斯特先生。”

她说出“拉拢”一词时,沙哑的声音微妙地拖长,其中多少带了几分嘲讽的意思。

迈克罗夫特闻言失笑“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夫人我赚来的利益,自然也是你的。”

伯莎暗金色的眼睛弯了弯,似是受用,并没有就此多说。

她拎起裙摆“就送到这儿吧,迈克。谢谢你专程跑一趟,天色这么晚,早早回家休息。”

“需要晚安吻吗”

“”

福尔摩斯话语落地之时,面前的牙买加女郎已然起身欲图离开,听到他的声音也不过是稍稍侧头,给了迈克罗夫特一个漂亮的侧脸弧线。

而后她勾了勾嘴角“好梦。”

却不曾在车厢多停留半分。

伯莎承认她微微有点不爽,不爽在于她跑前跑后解决了眼前的事情,虽则拿到了属于自己想要的结果,但真正的赢家却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他做了什么找了个由头、动了动笔,将该邀请的人邀请到了别人的庄园里而已。

伯莎本以为他多少要卖掌玺大臣一个人情,却没想到迈克罗夫特实际上是找茬坑了他一把。这么一看,怪不得他认同了伯莎的提议呢,并非纵容或者宠溺,无非是在伯莎提及“密室杀人案”的一刻,他的脑子已经转到了算计乔治兰开斯特先生的那一步。

他坐在棋盘前优哉游哉,而所有人,甚至连伯莎在内都被福尔摩斯视作了棋子。

这当然让伯莎不爽了,但也不影响什么。

最多也就是像现在,一时间失去了和他的心情而已。

而且待到伯莎终于回家时,迈克罗夫特带来的小插曲已经不能影响她的情绪了

“你说你是谁推荐过来的”

伯莎万万没想到,在南岸街23号等候自己的,除了她那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托马斯泰晤士外,还有另外一名陌生的青年。

听完米基的自我介绍,伯莎流露出了几分讶异神情“恰利贝瑞”

面前的青年很是局促地握紧了自己的帽子。

一下午的时间足以米基从托马斯那里了解到泰晤士夫人的行事作风,但托马斯泰晤士可完全没说过,他的这位长姐长得这么漂亮啊

寻常人看到过分美或者英俊的人时,心里总是会带上几分客气,而坐在沙发上的泰晤士夫人不仅美,还美得咄咄逼人,这叫米基一听她讲话,竟然有点怂了“是,是的夫人,是小恰利推荐的我。”

“倒是有心,”伯莎哭笑不得,“你说你叫米基”

“是的。”

“哪里人”

“就是伦敦人,我家祖祖辈辈都在伦敦,当然我现在一个住,无亲无故也没结婚,家就在”

“好了,”伯莎哭笑不得,“这些就够了,米基。”

开口五句话之内就要把家庭住址报出来还行,看着面前带着几分老实相的青年,伯莎多少能明白恰利贝瑞推荐米基的缘由。

她需要车夫,不是为了出门优惠,而是车夫和混迹于街头的孩童一样,在街头无异于“隐形人”的存在。他们无处不在,却又常常被忽视,拥有着得天独厚的情报来源。

而为伯莎做事的人,托马斯足够机灵,赛克斯足够市侩,“逮不着”和恰利贝瑞又是小孩子,刚好缺这么一位老实人。

重点是他也很年轻,伯莎就喜欢用年轻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而且给个机遇就能发挥自己最大的潜力。

“我就直说了吧,米基。”

看到青年车夫一双诚恳的眼睛,伯莎心头最后那点因迈克带来的微妙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她大大方方地往沙发上一靠“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去当什么好人。因而今后可能会让你做更多类似于盯梢登特上校、打听打听有用线索这种事,你和你的朋友想做就做,不想做,我也不会勉强你们。”

伯莎话语落地,米基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犹疑神色。

她点了点头“有什么话想说直说,我最讨厌别人遮遮掩掩。”

米基这才开口“恕我直言,夫人,你想要车夫们为你做事,你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他这么一问,连托马斯都笑了出来。

“这你放心,”托马斯说,“夫人对自己人大方的很,甚至连我穿什么衣服都操心呢。”

“你还敢说”

伯莎笑着瞪了托马斯一眼,年纪轻轻的泰晤士长得也俊,穿上剪裁得体的西装那就是个像模像样的十九世纪高校大学生,但他偏不,非得穿成风流浪子的模样才好。

“今日你帮我跑腿送信,自然少不了你的酬劳,”伯莎欣然道,“但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好处给你们。”

“好处”

“我保证从明日起,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受泰晤士庇护,他们自然也受泰晤士庇护。泰晤士有几分能耐,就会拿出几分能耐来帮车夫们解决问题。有人欺侮你们,找泰晤士;有人驱赶你们,找泰晤士,若是惹了麻烦,只要我力所能及,便会出面主持公道,如何”

换做有野心的人,或许早就因为伯莎一番话而心潮澎湃了。但米基又不是道上的人,空口许诺对他来说还不如那句“跑腿有酬劳”来得划算。

对于其他车夫来说也是一样。

给夫人留意一下街头情况,就能多几支烟、多几口酒,这样的好事今后还有,米基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同行们也会乐于做事的。

“既然如此,”因此青年不卑不亢道,“那就先合作吧,夫人。”

“好。”

伯莎就喜欢这种脚踏实地的人,她扬起笑容“跑腿的酬劳让托马斯给你。”

她的话语落地,托马斯对着米基指了指外面“我送你出去。”

至于他又叮嘱了米基什么话,那是托马斯自己的事情了。

此时简爱小姐还没回来她的行李还在诺斯费尔德小镇的旅店里呢,得等到明天退房后才会带着女仆格莱思普尔回家。

而且

伯莎临走前分明看到罗切斯特拦住了简,似是有话要说。

之前内阁大臣欲图抢过简爱小姐手中的信件,还是罗切斯特一个英雄救美护住了手足无措的年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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