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阁楼上的疯女人18(1 / 2)
018
没过多久,罗切斯特就回了伯莎的电报。
这年头电报按字收钱,金贵的很,罗切斯特只给了伯莎两个地址,其他的什么也没说。不过这两个地址,个在伦敦西区,个是医院地址,不用多言伯莎也能明白过来:这是之前约定好介绍给伯莎的私人银行家和医生。
伯莎想了想,和简·爱小姐商量了番,最终是以简的名义给罗切斯特介绍的巴茨医生递了个口信,请他来白马酒店帮罗切斯特先生的朋友会诊。
——是的,伯莎没有报出自己的身份。
次日巴茨医生上门,到访的名四十多岁的年男士,副看上去颇有名望的派头。
此次并非正式会诊,巴茨医生落座之后,接受了格莱思端上来的茶:“恕我直言,夫人,你看上去非常健康,不像是罗切斯特先生所言那般身怀疾病的样子。”
伯莎点头:“我现在确实好转许多。”
巴茨医生:“那……”
他端着茶杯,有意无意地瞥了眼在场的女仆格莱思和简·爱小姐,压低声音:“罗切斯特先生说的是,你有难言之隐。”
伯莎:“……”
巴茨医生:“可否需要私下检查?”
伯莎:“…………”
要不是伯莎穿越之前活过辈子,穿越之后还是位已婚妇女,她大概就和此时此刻的简·爱小姐样,完全没听懂这位老司机在暗示什么。
众所周知,在维多利亚时代,有钱人家的私生活稍稍混乱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女性因为社会约束懂得克制,她们的丈夫未必会。
巴茨医生恐怕是误会了罗切斯特口的“难言之隐”,以为伯莎得了什么性()传播的疾病吧。
“我过去常常有情绪激动的毛病,发起病来几个人也控制不住,甚至伤过人,”伯莎清了清嗓子,装作没听明白巴茨先生的暗示,“近日以来大有好转,已经许久不曾发过病了。这也需要私下检查吗,医生?”
巴茨医生恍然大悟。
意识到自己有所误会,他看起来也很尴尬:“咳嗯,是癔症发作,确实会给生活带来不变。你说最近大有好转,可是生活碰到了什么好消息?”
伯莎嘲讽地笑了笑:“我重获新生了,算吗?”
巴茨医生:“夫人你是指……?”
伯莎:“我是因为新寡散心,才来到了伦敦。”
巴茨医生:“啊,死了丈夫,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旁听的简·爱小姐险些再次喷茶。
好端端的罗切斯特先生,在诸多认识刚刚认识伯莎的人眼已经是个“死人”了!饶是简·爱仍然对自己喜欢上名有妇之夫的事实迟迟不能释怀,也被巴茨医生这句“死了丈夫真是个好消息”搞得险些绷不住神情。
虽然伯莎这么做有些缺德,但就算是罗切斯特先生在场,他也是决计不能说些什么的。
简·爱小姐边努力维持平静,边又羡慕起伯莎的大胆妄为来。
“没关系、没关系,”巴茨医生热切道,“这么看来,之前夫人你癔症发病,大抵是气结于心,现在烦恼没了,发病的根源烟消云散,自然是情况大有好转。既然来伦敦散心,就多找些乐子,保持心情畅快,就不会再次出问题的。”
“谢天谢地。”
伯莎煞有介事地摆出长舒口气的模样:“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的朋友们,巴茨医生,你可否代我将情况转述给爱德华?他是我的故交好友,为此担忧很久了。”
“当然了。”
巴茨医生自以为讨好到了这位有钱夫人,喜不自胜:“我回去就给罗切斯特先生拍电报,告诉他切勿放心,给夫人你带来愤懑的生活已经过去了!丈夫死了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许下承诺后,巴茨医生就笑呵呵地转身离开。留下伯莎和简对视两眼,而后谁都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这……这是什么庸医!”
忍俊不禁之余,简·爱小姐仍然坚持直言:“罗切斯特先生怕不是被骗了吧?”
伯莎的笑容冷了几分:“巴茨医生未必是庸医,他只是会察言观色,发现我并不想治病,就说几句好话,给爱德华个交代而已。”
在巴茨医生眼,伯莎就是个死了丈夫之后重获自由的新寡妇。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面貌自然和过去大不样,这病确实不治也罢。
可惜的是伯莎已经不在桑菲尔德了,不然她真想亲眼看看罗切斯特看到这句“丈夫死了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会是怎样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
简·爱小姐了然,而后她露出了好奇的神情:“那么接下来,你要去见见罗切斯特先生介绍的银行家吗?”
“先不用。”
伯莎开口:“我不必亲自前去。”
她不去,谁去?
帮伯莎跑腿的青年托马斯·泰晤士,几乎是当天来回,带来了好消息。
“我去了圣玛丽米德村,夫人。”
还是干净明亮的教堂,还是穿着破旧的青年,拎着帽子的托马斯语气困惑:“我没打听到马普尔小姐这个人,圣玛丽米德村里甚至没有姓马普尔的家庭。”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伯莎倍感遗憾的同时,又隐隐松了口气。
遗憾的是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真正的马普尔小姐,她可是个阿加莎女士的忠实书迷,不能度风采实在是非常令人惋惜。但这也有个好处——顶着闪亮亮的名号招摇撞骗是回事,不小心冒领了别人的身份就是另外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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